乔念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飞快的转回了头看着正前方,他笑了两声,“真想要去恒河游泳啊?”
“恒河水,菩提树叶,头纱遮住脸……”乔乔突然唱起歌来,末了,她哈哈哈的笑了几声,说,“整整两个月呃,要是不出去走走,在北京呆着多无聊?”
“不是还有同学嘛,你叫他们陪你去,回来找我报销不就好了。”
“讨厌,谁缺那点儿钱呐,你是我哥哥么,当然想要你陪。丫”
乔乔靠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小孩子,平日里争锋相对惯了,难得的这么温顺。她笑着说,“其实我知道你跟爷爷一样疼我,就是不说,死鸭子嘴硬!”
乔念斜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你给我坐好,别影响我开车。”
于是,乔乔就规规矩矩的坐好了。乔念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然后问她,“那你看咱们晚点再去好不好?这段时间公司里事情好多的。”
“好,只要在开学之前就行。媲”
乔乔非常开心。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闪烁着晶晶亮的光芒,乔念看她笑得那么灿烂,不由得也跟着笑了。
可是这姑娘话好多,一路上就没有停下来过,说她学校里发生的事,说有男生对她穷追猛打弄得全校皆知她很懊恼,说她们舞蹈社最近来了一个教练是佳璐她们歌舞团的……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下来,偷偷的瞄了一眼乔念那冷清的侧脸,沉默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问他,“念念,佳璐是真的对你好,你就一点都不动容?”
“你懂个P。”他冷冷的回了一句。
乔乔立马皱眉,她说,“我年纪小,很多事情确实不懂,可我懂得用心去看人看事。你真以为她是为了钱才跟你在一起?”
乔念没吭声,她接着说,“她跟我一个学校的,虽然比我早毕业三四年,可她是当年的校花么,她的事真没几个人不知道——谁都听说有很多男人追她,其中也不乏有钱人,倘若她真是为了钱,又何不去找别人而宁愿呆在你身边受气……”
车子在她学校门口停下,乔念对她的喋喋不休充耳不闻,到后来他不耐烦了,垮着一张脸说,“你到底要不要下车?”
见他那冷漠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乔乔就烦他。
其实说起来也正是因为他对佳璐的态度一直有问题,所以乔乔才看不惯,才会时常跟他唱反调。开门下车之前她对他说,“你是我哥哥,所以我关心你。佳璐她好歹也都跟了你这么多年,要么你就给人一个名分,要不好好的分手以后各走各的——总之你也得给人一个交代吧?说起来咱们家也算得上有头有脸,你也不想别人说你是寡情薄意的男人是不是?”
“我也想要分手,可她……”
“可她抓着你不放么!你是不是想这么说?”
乔乔笑了。乔念看着她那似乎有些嘲笑他的样子,心里很不爽,他转开了脸,却听乔乔说,“说到底也是你自己心软,是你舍不得,可你又不愿意承认。哥,”
听她这么叫他,乔念蓦的转过了头来看她,心想死丫头今晚抽风抽大发了?乔乔看着他,非常认真的对他说,“天蓝姐姐说,你们之间是有两条路可以走的,决定权,都在你。”
乔乔走后,乔念在车里坐了很久才调头离开。
路上电话响了,他能猜到是谁,果然,响了很久之后他拿起来看,是她的名字…….
祁瀚承闲来无事,约了郭启垣和钟立文去会所消磨时间。
启垣手上的事情做完之后很早就去赴约,立文打电话来说家里有点事情,得晚点才到——祁瀚承挂了电话讪讪一笑,说,“也不知道是自己家还是老丈人家。”
启垣笑了笑,点了支烟叼在嘴边。他问瀚承,“你怎么这么闲,大白天约人喝酒?”
他说,“我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行不行啊!”启垣撇撇嘴,什么都没再多问。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时的抱怨立文那家伙还不来。启垣手里哗哗的勒着扑克,嘴里叼着烟说话含含糊糊的,“NM的,现在打个牌也缺人手,有没有搞错啊!”
瀚承看着他没有吭声。
一整天都没有提连景瑞,也不是刻意不去提他,只是他现在在医院陪着天蓝,这事儿要是放在嘴边儿,有的人心里又该不是滋味了。
见启垣又要拿出电话来催立文,在他按出号码之前,瀚承说,“艾琳告诉我说,景瑞……要娶天蓝。”
郭启垣手里动作一僵,末了,他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笑笑,“娶呗。”
见他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祁瀚承在想说点什么也难于启齿了。郭启垣笑着端起杯子跟他碰碰,然后喝了一口酒,这就给孙立文打电话。
“喂喂喂你是不是得把晚饭吃了再过来啊……哥哥我等不及了……到门口了?”
门突然被推开,郭启垣耳朵里随便便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然后就是孙立文骂他的声音,“你跟催命似的,不说了马上就来了吗,烦不烦!”
立文往他身边一坐,端起杯子就猛灌了几大口水,然后跟祁瀚承解释说他父亲让他办点事所以才来晚了,说完之后他斜睨着启垣,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公司把钱结了吧,我可指望着那笔钱给员工发降温费啊。”
郭启垣大笑,“多大点儿事,你给Hellene说一声就完了。不过,你公司是不是财政危机了,缺这点儿钱?”
“你去死,我就是不想让你们给我拖着。”
“唉哟,你这可就真是伤感情了。”
“伤你个头啦,为了给你赶这个设计图,一大堆人可是放下了手上原本的工作在为你拼命啊郭老板!”
“那你就明说要让我好好犒劳你公司那堆人不就得了。”
“这个必须有!”
两个人在那儿讨价还价,祁瀚承伸了个懒腰,说去趟厕所。他走后,郭启垣把裤袋里那瓶喷雾拿出来,放在了立文面前。
立文一看就有些发愣。这个牌子的喷雾,是佳欣她爸爸常用的,怎么启垣他……他把那个小瓶子拿在手里,一瞬不瞬的望着启垣。
“立文,要确实是爱到不行离不开,那就管紧一点。”
他没有直说,只是点到为止,哪怕孙立文再笨也都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他垂着眼盯着手里的东西,良久,他问,“什么时候的事?”
“要说起来,还蛮久了。”
他眯着眼想了想,大概是去年,公司年会上她不止一次的献殷勤,那时候他一点没在意,只是最近……听他这么说,孙立文脸色倒也没什么变化,他将那个东西放在了自己包里,然后问启垣,“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你想要维护她?”
“她是我未来的妻子。”
启垣抚额,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蠢你还真蠢,这么个女人,怎么就让你鬼迷心窍了?”
“我啊,这辈子就鬼迷心窍了这么一次……没有回头路的。”
“立文……”
“抱歉启垣,给你造成困扰了。”
那天,孙立文第一次跟朋友喝酒喝醉了回去。
因为他不想清醒,清醒的时候跟她吵架,她回放心里去……如果醉了,她就只当他在发酒疯。
温佳欣跟他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从没见他这么失态过。
他一回家就开始毫无礼貌的瞎嚷嚷,让她伺候这个伺候那个,并且胡搅蛮缠任性妄为。祁瀚承送他回来的,她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他耸了下肩说他也不知道,然后就走了,把那个烂摊子留给了她。
他说他要洗脚,要她帮他洗脚。她打了热水来给他月兑了鞋袜,虽然不耐烦,倒也还是照做了。
他说他肚子饿了要吃面条。于是她就去厨房给他煮了一碗鸡蛋面……可是她刚端来他面前,他就发脾气一掌挥在了地上。
之后他摔杯子,他骂人。
骂她不要脸,骂她不自量力,骂她,永远都看不清自己该有的位置。
温佳欣知道他并没有真醉,这场闹剧是他本就策划好了的。
他想要发泄,他要把他这六年多来所有的不满、他的委屈、他一直以来忍受的压力全都统统发泄出来……可最后,他抱着她的肩膀,用那受伤的眼神望着她,低声问,“你究竟还想要些什么?”
——————————————————————————————————
PS:这是昨天的更新,电卡没钱了,so,断电,晚上才来的。(千万不要学我啊,太痛苦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