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波去了故乡没几天就回来了,我得到消息后,急忙跑到迪吧去看他。
紧闭的迪吧门口贴着“整顿装修,暂停营业”的告示,而里面与往常比除了冷清外,还仿似笼罩着淡淡的阴郁。
整个店内就乌贼、江文……共四个人,未见小波的身影。
“小波呢?”
“在办公室呢”
我走到门口刚想推门,忽改变了注意。我是想问小波有办法了么?可根据他的性子,如果情况不好,自是不会如实告诉我。
我转过身,复又走到乌贼面前,直直望着他的眼睛,问道“有办法了么?”
乌贼看了看周边的兄弟,拉我到一边,低声说“没有,毕竟在省城,宋杰和王哥的关系不够深。他们只是套到消息说打招呼的人是娱乐城的老板,看样子是这片区的地头蛇了。这次怕是要整死我们,他妈的,连个招呼也没打。要老子知道是谁,非……”
后面的话,乌贼在看到我正色摇头的表情后,没有再说下去。
小波愿意带兄弟们出来,自是希望大伙不要过回以前的生活,虽然不容易,但还没有到绝境,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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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推开门。
入眼处,小波蜷起修长的身材,正窝在沙发上睡觉。窗外还是正午,阳光毒辣,整片的晒在他的后半身上。
很困么?正午这么大太阳还睡的着,也不拉好窗帘。
我轻轻走过去,想拉好窗帘。谁料,小波像个警觉的狮子,这么轻微的声音,仍是惊醒了他。
“吵醒你了?”
“没”小波惺忪的睡颜在看到我后,露出笑容“过来让我看看。”
我走过去,他腾出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刚坐下,他就顺势仰躺在我腿上,伸出手,轻柔的触模我的脸颊。
眼前的人,这几日肯定没有睡好,浓重的黑眼圈还有星星点点直立的胡茬出卖了他,不过颓废中倒反而透着别样的性感。
“这几天很累?”我揉上他的额头,顺时针方向揉捏起来。
“想着早点回来看你,就没有在家休息,赶了些路程,是不是仪容不佳?”他闭上眼,似乎在很舒服的享受着。
我没有回答。
一会后,他睁开眼,按住我的手,然后用力握在手里,补充道“琦琦,不用为我担心,会有办法解决的。”
“我知道,我也相信”我说话的同时,向他展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
但心里,不自觉的,许多年前噩梦般的片段,翻转在脑海。
当年李哥也说没事,可最终一个进了监狱,一个放弃了梦想。那时,我不能替他去‘报仇’,不能替他挡开妖娆的责骂,更不能替他去难过和自责。
现在的我,有什么是能够为你做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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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联系了沈远哲,直接告诉他,让他帮我查查有没有关系背景能硬过张局长的人物。
沈远哲办事效率很高,当晚就给了我答复。
“这种人物,也就凤毛麟角。一般省长、副省长肯定算在内,可问题是,我们没有熟稔关系,要见他们,必是要层层通报、约见,耗时太久,且人家还不一定就卖你人情。”
“省长?”我脑海里瞬间闪过甄公子。下意识问道“那甄公子呢?他爸不是……”
“他爸关系肯定是有的,而且在北京。我也觉得,你要不拜托他帮帮忙。不过,恕我直说,他爸原先在位时严以律己,不轻易徇私的。何况现在的任职,也就是退居二线的岗位。”
我明白沈远哲的意思,他是在担心依我和甄公子的交情,我找他帮忙,他会不会尽力都不好说。即使他诚心诚意,依他爸的性格和二线官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若是小波知道了,怕也是会不乐意的。他怎么能接受那么看不起他的人给予他的“恩惠”呢。
“还有别的途径么?”我只得再询问下去。
“还有一个人,关系很硬,但是我们都不认识。”
“谁?”
“商务部副局长——吴林凯。他和中央的关系有多深,不详,但年纪才30,却已经坐上了副局长的位置,与省长、市长等高官的私交都相当不错,约莫‘水很深’啊。只是……”
“这不用担心,没有关系可以建立关系。我总得试一试。”我笑着截断远哲的话。
“恩,好,那我把他的一些资料都发到你邮箱吧,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
“远哲,谢谢你,麻烦了。”很多谢意只能转化成这几个字。
话筒对面沉默一会,才响起他的声音“客气,有机会帮上你的忙,也算是我的希望。”
我笑,也不再和他客道,互道晚安后,我就挂了电话。
之后,我坐回电脑前,打开了邮箱,静等沈远哲的来信。
书桌前方就是的窗户,我望着树影斑驳,暗影沉沉的校园景致。在心里默念祈祷。
小波,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去试一试,只要有一线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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