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藏骄 第一集冰雪盈城的初夜(12)

作者 : 言者广军

风吹草动,莺飞鱼沉。

年轻男士的听觉、嗅觉和视觉产生了一种错觉,经常间歇性的幻觉,如同打坐、坐忘看到的景观:穿越时空,回到童年的自我,一直流连、穿越不了的心结、心影……

外景:秦县内衣厂,家属区,日

红砖碓砌,爬满绿苔的三层楼,跑马楼(字幕:上世纪九十年代初)。

内景:宋厂长家,日

一楼,光线昏暗的单元套间,清一色涂涮绛色油漆的门内。

简陋的竹制方桌上,造型精美的小蛋糕。

插上,点燃的五支小蜡烛,五光十色,斑澜多彩。

“在我的记忆之城:十八年前,那些过往的拮据日子里,尚在人世的外公、父亲和还很年轻的母亲,给我特意订做的那盒小蛋糕,相当的珍贵,相当于一坛深藏于地窑的女儿红。

让我盼望着长大,而苦苦等待了十八个春;也让我感念着亲恩,而甜甜沉醉了十八个秋。”

这家老小,三世同堂:一位爷字号,二位少壮派和一个童子军,都在开心至极,热情待客。

正由当家小鬼吹着,“一、二、一”出操队列的口哨儿。

衣着的确良白短衫,白衣胜雪,肌肤胜雪,长得标致,电影演员似的小两口,在忙不迭地,敬茶递烟。

毫不客气但十分友善的左邻右舍,男女老少,在跟着,吹喇叭,抬轿子,抬举小鬼的欢声笑语。

沸沸扬扬,喜洋洋的气氛,从密不透风的人墙,飞出。

汇成,一首岁月金曲,跑马楼跑音跑调不跑感情的童谣老歌。

由一位肤色白皙,长相娇美,白衣白裙,红绸巾简扎着马尾巴的少女,银铃般嗓音,领唱。群起“沙炉罐”,“亮嗓门”,异口同声,响应的圣歌。

『祝你生日快乐』。

人们哄笑的“小媳妇”和“大丈夫”,两小无猜的纤指与笑脸。

牵手,领唱的少女,比小寿星男孩大九岁的“小媳妇”:染红女儿纤纤指,粉白黛绿更增妍;翘尾巴,如电影『少年英雄』“大丈夫”,清末时装打扮的小寿星,笑脸:洋溢幸福的春风。

目不转睛地看着,亲手缔造的小寿星,年轻的妈妈宋菊香笑得甜蜜蜜,满脸春风。

在人来人往,人头攒动间。

有一双眼睛,两道火辣辣的目光,聚焦在,宋菊香熟女丰韵但依然婷婷玉立、水灵飘香的花姿:杏腮桃面梨涡下,薄而透明短衫内,系着乳罩,轻笼高耸雪峰,隐现扑腾玉兔,浑身上下唯其膨胀突兀似给人“遐”想的画屏。

“如痴如醉,久久凝眸里,当年年轻貌美的我妈宋菊香,可比作是女人花中的菊,秀美如画,充满诗意:娉婷几案淡香怡。和云伴月三秋露,不倾万紫,孤标万古,蕴秀入清诗。”

“带着微笑,隔重山水,对隐伏在人群里,偷窥猎艳的那人来说:这是一个有戏的开始,无言的结局。

为情所困,为爱痴迷,古今皆然:单相思,相思相望不相亲的心事,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绮梦啊。”

似有所感应的宋菊香,举目搜寻时。

那双眼睛迅即在绰绰人影里,消逝如风。

“但,十五年后。

有那双激情燃烧如火如荼眼睛的神秘人物,仍对她痴情不减当年。不请自至,上了她的目,上了她的心,上了她的船……”

内景:苏西坡家,夜

镜头里:背向镜头、面对泪眼婆娑的宋菊香,为她削递上一个雪梨的男人在轻声慢语、但斩钉截铁地说。

“西坡惹的事情,我真的一点不知道。但,他的性格我一清二楚,外柔内刚,有没有问题,他都是一样,绝对不会坦白交待。

如果罪案证据已经确凿,他上几回进去了就出不来了。这回‘五进宫’的确时间长了点,可是至今并没办刑拘,没来人搜查你家,说明他还是在,接受调查或协助办案,放心。”

“我劝你的心思,还是,先放在自己轻松、稳定情绪上。西坡的事,我们现在谁也帮不了他,只能静听落音。

至于,醒醒的出走,你根本用不着担忧,担心他在外受人欺凌。从我对你儿子的了解看,他不欺凌人已是很不错了。”

“这孩子貌似凶猛、鲁莽,其实心细如发、善良,非常怜人悯物,这样有爱心和孝心的孩子,而且身怀有真功夫的小子,自保、混口正当饭吃应绰绰有余。

自小很有主见的他,也不完全是受了刺激才出走。现想来,其实他很多回向我流露过、至少暗示过他的这想法,放飞身心,到外面的世界,没有人照顾的陌生地,印证一下自己的本事,只是我没太在意。也忘了早该提醒你和西坡,对不起。”

宋菊香抽泣着,喃喃低语:“这不怪你,怪只怪我,没尽到母亲的责任,疼爱他但并不了解他,他很少和我说上几句话,更少像对你那样能讲心里话。”

没有心情吃梨的宋菊香仍只顾抹眼角边渗出的泪珠,男人伸出得不到接应的只手轻轻放下雪梨,去皮后、看上去冰清玉洁的梨。

“嗯,我想,他一个人出去闯荡一阵子,自食其力而有些磨难磨炼,对他今后的成长来说,也并非是坏事。

即使像他这样少年老成的人呀,可能也要在二十岁后才真正谙事。但,他迟早会自已回到你的身边,如同他二年前自己离开你的身边。”

“而且,我一直有种心灵感应,喜欢上网的他,也像我们一样,一直在默默关注着彼此的消息。虽然我还不能确认,某个常和我网聊的小友是否他。

不过,这个举手之劳,你根本不用开口的忙,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一定尽快帮找到你儿子的着落并劝导他回家。”

“有时,我感觉,远边看似大海捞针的事,反而比就近形同捕风捉影的事,容易。因为只要有了方向感、着力点的事,好办。”

一刀削完的那个雪梨完整、长串、厚薄均匀、宽窄一致而如条玉带的青脆皮,与并不锋利闪光的一把水果刀同时轻放在茶几果盘边……

镜头迭叠:烟雨濛濛,苏西坡墓碑前,没有鲜花,只有一个木立的男人的背影。木立良久后,秋风瑟瑟中,还是男人的那个背影,点燃、供上了三支蓝“芙蓉王”烟,开瓶、倾洒了整瓶“古井贡”酒……

“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查清证实:我的父亲究是自杀,还是他杀;如同他所在的组织一直没有明确下结论:他究是有罪,还是无罪。一死了之,不了了之。

也许,他对他们来说,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他有无问题、犯罪,他的名誉、尊严,包括他的死活,并不重要而无所谓。但,我不会因此不了了之。因为我只有一个父亲,做儿子的绝对不能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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