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藏骄 第一集冰雪盈城的初夜(35)

作者 : 言者广军

挺有绅士风度地提前代之移开坐椅,很温柔地牵手、邀请。

当真就在他的面前呱呱叫着伸舌头、调皮扮鬼脸的学生妹:参观,他的书房。

应声灯在次第亮起,亮堂堂的近三百平米的楼中楼藏书阁内。

琳琅满目是:汗牛充栋的书籍,保存完好的十年上报刊。

走进峰回路转的迷宫,走在书的山间小路,很像呵护情侣的狼哥,搂牵着大跌眼镜的学生妹,感觉都是童心未泯。

有一种自然而然拉近彼此距离的快乐。

乐在其中,边走边说。

“……当年的我,最讨厌也最喜欢的就是,读书。”

推蛤蟆眼镜至一只小花蝶的发夹,学生妹有点夸张的表情,忽闪的美丽大眼睛,会说话:真的吗?

“常常一个人,背地里,扎迷水,抛开堆积如山、堆积不出小时候花园建筑的课本,只好读『参考消息』与财经、法制之类报刊。看『鹿鼎记』、『七剑下天山』、『楚留香』、『水浒』、『红与黑』、『少年维特之烦恼』等中外名著。”

听说起不读课本、只看散书的从前这些事儿,学生妹就像笼子里很少嘤鸣的小鸟,听见天外翅声,开始跟着眉飞色舞唱起歌来。

“狼哥哥,你说的这些小说俺都看过哩,基本上是放在课桌下、藏在课本书下面以及躲在被窝里、打着手电筒看滴。”

“嘻嘻,厚厚一部枕砖似滴书呀,俺只要一个白天再加班半个晚上就啃完。还行吧?厉害不?”

于是,两人从『十日谈』说到『一千零一夜』,由『三国演义』、『西游记』、『红楼梦』又扯到『悲惨世界』。

“……烦恼,就像这些书中主人公有的烦恼,感同身受的经典名言:‘为爱情和正义而牺牲,值得!但是为了并不存在的爱情和正义而牺牲,那就不值得了!’”

“‘啊!可悲的十九世纪!啊!可悲的……’”

“可悲的还是,你咋这么能说,废话!”

跟着烦恼、狼哥的影子走,学生妹差点在伸舌前月兑口而出,非常生气的话:“刚说得好好的共同爱好和共同语言,继续呀,小娘跟着也想叽哩咕噜散去点郁闷。你他妈的却老调重弹,又不做好的搞了!不然,咋又要跑调到去罗里罗嗦的发那些没用、俺不爱听的牢***和怨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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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当然,我没有将我的烦恼,还有这些感慨,倾泻出来。”

“因为我想吐快时,更快看见:那些倾泻出来、快乐之后的男女老少,其中还有我喊姐、媳妇或哥们的朋友,立马被自己的亲属,连拖带抬,寄存托管物件般,送到、软禁在了,爬满铁藜蒺,灰色高墙圈护的幢幢白屋建筑内。”

“穿着统一的条纹‘制服’,不受时间限制的疗养。”

“原来如此,俺的天!难怪,你的确是漏掉的、早该请送进那里面的一位。”

这样想,学生妹在心里开始嘀咕:“太有钱的年轻帅哥呀,你失忆多好,只会吃喝玩乐、嫖赌逍遥多好!”

“唉,有福不会享,偏要满脑子胡思乱想,想些离奇古怪的问题,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惹些神经病发的大祸。”

“不过,不是多或少了根筋、有毛病到丧心病狂的人,在如今还真的做不了大官、大老板哩。呃,这是什么原故?什么世道!?”

在心里唉声叹气,学生妹惊觉自己的脑筋也在绕反圈,还是不想也罢。

内景:豪华别墅藏书阁,夜

重罩上蛤蟆眼镜,学生妹的眼镜片光影里,狼哥恰似一只放大的蛤蟆,呱呱叫个不停。

“如同古之游侠,怀书负剑,临江月而醉,年少轻狂一阵,也曾碰得头破血流后,仿佛一夜觉醒的我,看到:侠道沧桑,独行侠不过是,渺若沧海一粟,微不足道。”

“且看得出:极少数,极个别的人们,挖空心思,下海捞月亮。不再在田园劳作,不再在工厂生产,不再在学堂上课,不再在机关上班,总之,不再正常。

但比起,我在网上书中浏览到的,文革时期荒诞不经的往事,这算不了什么。”

“还看得出:想入非非,依旧快乐或越快乐的人们,从那里面出来的机会越少。”

“即使刻意压抑而没有送进那里面的人们,终日不是无所事事,就是不知所事何为,说刻薄但真实点,完全不过是一堆废物,行尸走肉,做不做事都是一个样,没有内心真正的快乐可言,更谈不上有个人存在的社会价值及生命意义。

江湖险恶,误人子弟:不值得的浪费,牺牲,惨啊!”

“惨啊,这日子何时是尽头?”

凄凄惨惨、悲悲戚戚的学生妹抬望着开花板,感觉极度愤慨又无可奈何的悲哀:“天啊,小娘迟早被这变态恶魔逼疯!”

“至此,我对自己的能量,日后能否出任执掌好闲帮,引领好曾被弃若敝履的帮众,弃旧图新,变成价值连城的掌上明珠,开始产生怀疑。

如同怀疑:任何时期,任何一个国度,把所有生命的安危,全押在一个神话救世主身上,就能心想事成,绝对高枕无忧。”

信手拈了本书架上的书,网络版小说『鬼吹灯』。

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边当耳边风听鬼话连篇的吹。

学生妹在心里不无嘲讽道:“吹吧,继续呀,幸好小娘三陪时练就了充耳不闻、闻了即忘的本事。也就根本不会相信,你们这些黑白道上人物,常常坑骗、玩弄小妞而信誓旦旦地装出自作多情的鬼话!嘿嘿,当小娘是白痴,你们才是二百五哩,遮着眼睛捂着耳朵撸着鼻子,猪哄猪,用自已都骗不了的话,还一门心思在想捉弄自己身边的人!”

“况且我本凡夫俗子。

况且帮众不相信神话后,就相信鬼话,却就不相信人话。”

“嗯,就像,很少有人、也包括你会相信:我为之做点好事,没有任何目的。”

“就像,问一个简单题目,我发现月兑口而出的人,越来越少。让我费解,不可思议地感叹:很多人,如有数学家的头脑,竟不会不假思索地回答出,算术题解。

同样,很多人,如有哲学家的头脑,却不会毫不犹豫地认同,人生要义:苦难但平安,简单而快乐,是福。”

“若天下第一大帮,多是散兵游勇,后天自残,而成残疾、弱智、神经病与变态狂的乌合之众,再邪教门或基地组织成员等邪魔的后尘,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亚于突发海啸、火山、地震、核武器。如同燃放鞭炮,给不幸众生热闹送终啊。”

“哎,单向极端、自以为是的想当然啊!即使明显是落后的、极少数的、离经叛道的,也要坚持固执认定是先进的、最广泛的、放之四海皆准则的。

看来越是病得不轻的人,越不会认为、更不会承认自己的生理和心理不健全。”

“就像,恶魔不会认为、更不会承认自己是恶魔,反而总是以救世主自居。”

看不下去书的学生妹冲狼哥嫣然一笑,笑得百媚千娇,貌似听得特别投入,津津有味。

其实,在暗地里看,对方的笑话与丑态百出。

“哼,自命不凡,其实完全是自恋变态,病入膏肓!在小娘眼里,你与纯粹故弄玄虚、自顾高谈阔论的那些低能儿,没有区别呀。”

面对倾城倾国的美人一笑、再笑,深受鼓励的狼哥,在愈加意气飞扬而津津乐道。

“但愿这样的死亡游戏,只是我在电脑里,玩的从前的悲剧,而且是终结版。”

“然而,现实却以不同的方式,重复从前悲剧。同样幼稚但不好笑的悲剧。”

“用武侠小说的载体刻画,一言以蔽之:儿女似英雄,皆操文武艺,难得成正果。”

“依本准帮主思忖:这可能,主要是没有师父引进门,其练功走火入魔;或不得贵人来相助,一时还无用武之地。

没有看找到必经的出路所致。”

“事实上,没有看找到必经出路的,又何止天下笫一大帮?

书上说的正传,所谓的各大名门正派,不知不觉间,也在戏剧性地卷入,掀起了江湖轩然大波呀!”

“不是唱独角戏的天下笫一大帮,可想而知:有了华山论剑的武林外史,新武侠传奇了。”

“看过我的作品的人们,都看得出:我的书里武元素不多,侠因素、都以为侠皮的侠倒不少,我这是在胡里胡涂,胡作非为。

嘻嘻哈哈的我,却反笑道:知道就好!”

“知道看得出:那些所谓浓墨重彩的大手笔,如我的作品,胡里胡涂,胡作非为,更好!”

也许,过于激动。或许,说得够多了。狼哥宛如挺长的一串炮竹霹雳啪啦之后静默了。

“藏书阁房壁画的灯,闪烁一幅摄影作品流响画面的灯,正如夜总会的广告霓虹灯俯视着激赏、沉浸这种情调的人。

习惯注视这画灯、灯画,宛如看见绝色美女,就移不开目光和脚步的我,在对影、自拍的摄影,忍不住要笑。”

“这些我心目中眷恋不舍、已为或待为人妻的绝色美女,用得着像发瘟的鸡群、病倒的猪羊和挤不出女乃的母牛,诸如此类的牲口贱卖!?

然后引渡借尸还魂的所谓良种,另起炉灶,而同样杀鸡取卵、加工病祸、提炼毒女乃吗!?”

不以为然地笑,狼哥在心底默哀着,摇头晃脑的笑。学生妹不无好奇地多看了一眼,拍下的镜头。镜头内的景物,依稀记得是曾经一定去过,但一时实在想不起的一个地方。

镜头锁定:

城春草木深的废厂区旁,征用的大片耕地,成了日夜打桩的基建工地;一座座气圈拱门,一面面彩色旌旗,一只只硕大气球,飘扬的一幅幅巨幅标语上,千篇一律,全都是:“又快又好地建成”,“新科园”,“新商贸城”,“新工业园”,“新房产开发区”,等等放之四海皆准同的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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