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藏骄 第二集身巢心寒的别恋(1)

作者 : 言者广军

镜头迭叠:

『最后一个艺莺』的故事情节,旧中国农村贫苦人家女娃命运的一个缩影。

画外音:

“民国17年,我五岁。

长得像朵白牡丹。但我娘说我,没有牡丹花的富贵命。再美也是一剪梅,梅儿,命苦的丫头,梅香苦寒来的命。”

“我娘这话还没落音,我爹就把我当家里唯一值钱的那只小羊羔牵出了圈养的篱笆。于是,我重复了我大姐的命运,也是五岁,被人领做了童养媳。”

“在我不到四岁、光着捡破烂时,大姐就出嫁到远处,不知嫁到何方。我只知道是个卖货郎、四十来岁的粗壮汉子挑带她走的。”

“出嫁前三天,我爹正给我五妹做哇召--满月酒。看上去,爹的表情比我家冷灶上揭不开的锅盖木讷。”

“办酒的场面很冷清。只有自家人和几个近邻。围挤坐一大桌,吃着道贺人家凑送来的下饭菜。萝卜白菜大蒜腊巴豆居多。唯一道荤菜,是我娘流泪叫我爹宰杀的家里唯一只老母鸡,靠它下蛋换盐油酱的财神鸡,让它逗乐我和妹妹的保姆鸡。

说是酒席,根本没酒。”

“也是活该出事。

我爹一个远亲堂兄,从不上门的稀客,那天破天荒地来道贺,还提带来了酒和斤半五花肉。这让我爹总算在亲邻面前,多少抬起些了头。从不喝酒、当然主要还是家境寒碜而平时根本不可能喝上酒的爹,酒喝高了。

不知那远亲堂伯使了啥名堂,给我爹灌了啥**汤,反正亲邻们陆续走后,我爹很兴奋地便和他打赌。”

“结果,欠下了一笔不小的赌债。听娘哭说,那可以买三、四担米,足够全家吃上整整一年的口粮。”

“这笔赌债,对只有几间泥砖破茅房、几分薄田贫脊土的我爹来说,不是典妻,就是卖女,才能还清。

远亲堂伯约好过三天来收账,哼着酒曲,屁颠屁颠地扬长而去。”

“摔碗、关上门后,酒才醒的我爹,与我娘没完没了地吵架,吵嚷着气头话、丧气话甚至要寻短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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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惊吓得襁褓中我的五妹,嚎啕大哭。吓躲在一旁的我大姐,赶忙紧搂着我和两个妹妹,抱作一团,瑟瑟发抖,失声痛哭。

藏在我大姐的肩头,我清晰又模糊地看见,我爹的脸色,还有我娘的眼眶,比刚才热火朝天用过的锅底,还黑。”

“家被大人小孩哭叫出来的泪水,泡成了一锅乱粥。

我爹益发暴跳如雷,一声比一声威猛洪亮的暴喝,让姐妹们吓傻了,都不敢哭出声,也让我娘气疯了的狂笑再也笑不出了声。”

“后来土改那年回小山村,我听亲邻们纷纷扬扬地指责,打成富农的远亲堂伯不义道时。才知道他那天来道贺,其实是看上了我娘,我娘的肚子。”

“他想借我娘的肚子,替他不争气的老婆生个一儿半女。结果,半道里杀出个黑旋风,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酒和赌,还有名与色,最易迷失人的本性。

昧着良心做缺德事的人,想不断子绝孙也难啊。

在我没来得及悟出这些个人生至理前,我和我的大姐从此天各一方。”

“这个六亲不认的债主上门逼债时,正好一个挑空担的卖货郎经过,他一眼看上了我大姐。二话不说,替我爹还清欠的赌债,还留下两枚袁大头--银元,说是领养我大姐去做童养媳。也不停留多说句话,就用空箩筐挑上我大姐,头也不回地走了。

陪嫁的只有,我大姐捡破烂时收养的一条丧家犬。已由嗷嗷待哺的小黄犬,长成了汪汪欢叫的大黄犬。它追撵着卖货郎的背影,一路跟随奔跑下去。和我的大姐一样,再没有回来。”

“多子未必多福。如果家庭经济条件不允许,敞开肚皮生儿育女,那么只能越生越穷呵。”

“女人的命比黄莲还苦。

我娘没有说错:我没有牡丹花的富贵命。再美也是一剪梅,梅儿,命苦的丫头,梅香苦寒来的命。”

“尽管我后来给阳少、阳萎的少爷当童养媳,偷跑出来随穷哥们讨饭,被收养在公馆当丫环,再溜到梨园学戏,受骗被卖到青楼卖艺。期间,听唱戏、读书人说过‘人不二惑’,孔夫子的话。然而我从良、为人妻为人母后,依然还是尝尽了第二遍苦……”

“虽说在家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但毕竟还有个娘亲疼呵。相比之下,我做了童养媳的日子才叫苦惨呵……”

推敲完一个章节,寻找火机、点燃一支烟时,黄群的目光瞥见文案上已印成书(赫然醒目:雪狼、林美眉合著)的『秋水长天间』,情不自禁地翻阅着书,回忆往事……

冰雪盈城的背景(字幕:千禧年,除夕)。

内景:丽都网吧,夜

雪狼发送信息,摇晃抖动了一下,林美眉聊天的窗口。

雪狼传发了一个表情视图,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头,搭讪:“酒睡了,脚醒了,冰硬,冰冻三尺的硬。”

林美眉没有回复:片言只语和任何表情。

意犹未尽的雪狼,又传上视屏一张动画:窗外,雨雪霏霏。窗内,浪漫满室。开满鲜花,笑靥如花的一个女孩子,粉红色的起居室。

雪狼歪头,咧嘴一笑,打字如飞。

“今夜暴风雪。上街堆雪人时,就想起你来,堆造了一对亲密无间的吻娃。”

“忙完、许愿之后,就只想到你那屋子里,暖和一。”

“到你窗门口了,刚想进去的脚,伸抬快进虚掩的门缝边,还是忍住冲动,又出来了。”

雪狼在顾自侃侃而“弹”。

弹指一飞间,尽在无话找话,像他这个知识层次和年龄阶段、身心亢奋而迷离的所有男孩子,想入非非而乱“谈情”。

“嗯,进去。真想进去,看看你,美眉。”

“哇,吐了。酒喝高了,郁闷啊,林姐!”

终于,对方有了反应,送上了:一杯热茶。

雪狼受宠若惊地作企鹅跳蹦状,酒精还在烧坏着他的脑筋:“空月复好受多了,只是还挺性奋呵,捧吃上林姐这同样醉人的女乃汁,女乃茶、甜汁。”

沉默,对方又没有了动静。

冷静不下来、更不想冷场的雪狼,再向视屏上传发图文,一张不断变幻的动画:

水墨写画,夜色苍茫,林海雪原,一只孤狼在望月嗥呜“我来了!”

风雪飘飘,浮动,推出另一层水彩画面。在狼的远方、林雪深处,隐约可见一幢红楼,雕梁画栋。

推近的宫笔画面。有位佳人,白衣胜雪,肌肤胜衣,在悠然吹笛。

雪狼继着在发送信息:“总是在心底梦里想象,有一天能和你促膝谈心、喝着你给的浪漫温馨。”

“春光美呀,那些给你设计创作出的春光无限美的视屏,原来就是像现在这样吹、叫出来呵!”

终于,沉默良久的对方,送上了:一句谢谢。

接着,一朵鲜花,表达谢意。

片刻,送上祝福的贺岁卡,附带留言。

“雪狼,你为大姐我那小说设计的封面、视屏、还有这画,真美!”

“就像,我看到的你,在你的空间相册里看到的你的英俊、才华,美仑美奂,无与伦比!”

“但,我是丑女。又丑又老,嘻嘻,是可以做你娘的大姐。”

雪狼乐开了怀,忙不迭地抓紧:冬季攻势。

“没有丑女说自丑。”

“没有美女吹自美,要吹只吹那个。”

“自鸣得意的笛,或者箫。”

那头,林美眉一头雾水地问:“吹箫?”

这头,雪狼一脸的坏笑:“玉女教吹箫,说的就是林姐你喜吹的这回事吧。”

“女孩子就爱装大、充大,无形之中占人便宜,做了不是娘的娘。”

重送上一杯滚烫的热茶,林美眉在甘拜下风地打拱手。

又换发一张激情的图文,雪狼已情不自禁地闻香垂涎。

微笑的林美眉,忍俊不禁地也在逗趣儿。

“喝,喝下去,味道更好!”

“这可是极品黑茶,你娘疼惜醉酒的儿子,赶紧亲手沏泡上、托我捎带来的一壶,『茶都旧事』书中的页品、现上市正价值黄金的黑美人。”

“喝完这杯,还有。喝完这壶,你就彻底醒了,心情好了,不会再郁闷、浮躁,说糊话了。”

雪狼嗯了一声后,晕头转向地偷笑:“品,不错了。这*****蚀骨的色香味呀,可要:慢、快结合,上、下受享。”

林美眉撇嘴之后,旁敲侧击地追问:“雪狼,你的心思,放在读书用功上的心思,恐怕只用了不到三分之一吧?”

“你年纪还小,创作兴趣倒不小。但,千万别早恋上班花、校花,只专门练写情书呵。”

“哈哈,感觉还真想现在让丑大姐教你?”

雪狼装傻、傻笑,然后发了个街舞、示爱的字图:“开始!”

林美眉在斟字酌句:“那甜蜜,长大成人后、瓜熟蒂落的甜蜜,对现在小小少年的你来说,还没有到,该开放、飘溢的时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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