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迭叠:
冬之花,门外长街漫天飞舞的雪绒花,冷静。
春之花,室内咫尺温馨舒卷的女人花,柔媚。
冰川复苏。一簇爬满季节的红晕,正悄悄地随着和煦的曙光,从一帘幽梦的心地,自一双含春的眼眸,和着酥胸波涛的起伏、勾唇弧线的娇喘,不断加速度的节拍里,上升,升温。
狼哥专注而透明的目光,裹着曾经岁月的风霜雨雪,柔和在霍珠那条小河的梦里,融化在少女那个春天的时空。
青郁郁的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
雄浑的金泽,湮没了,相对无语的小芳,忧伤、惆怅的杨柳岸。
春雨酥如油,远见草碧透,近看却似无。狼哥依然仿佛感觉细雨濛濛,心叶颤抖。
黎明前的黑夜,霍珠那双亮如水中星月的美目,直勾勾地仰视,狼哥站成了记忆的树,在蘸满夜色春情、稍作犹豫之后,立马就要一任痴苦,点、横、竖、撇、拐造就的象形文字,隐伏流淌在血液、骨髓里延续生命的中文,从黑色的磨盘里、白色的咫尺间、粉色的灯光下,流出……
缠绵里,张力,似要穿透梦里江山,欣雨轩的雨。
但,欣雨轩的雨帘外,比邻的两口池塘,开满莲蓬、荷花、菱角的池塘,只有雨润花苞又滴荷叶声。
在水一方,淡舟依旧,人依旧。
狼哥依旧保持扬起船桨、悬腕未落的姿态。
明媚里,激情,快要水漫堤。水木年华的柳腰,凹显凊丽年轮几番如流岁月辗过的深深记忆。
缕缕太息,霍珠的凝眸,青春火球,结成了无数苦涩但渴望的熠熠光环。分明在急切呼唤:你倘若爱,就爱!
“要了俺吧!”
画外音:
“看得出,狼哥又何尝不想、非常之想作一次深远的旅行?”
“就像他欣赏的红袖美女作家唐一丹,她的原创作品『公主西游记』书里的多多,且让欢乐与痛苦,生存与毀灭,一起驶向茫茫避风的港湾。”
“但,还看得出,狼哥更想、只想这故事,他和霍珠的故事,已有兄妹情而怜爱她的诺言,如同他的初恋,最初亲手编织的金匾,美好而辉煌。”
“就像他同样欣赏的红袖美女作家林美眉,她的原创作品『秋水长天间』书里的黄炎,有义务阵阵压弯了舒展的枝头,心被洗濯。一味的天真,穿过了童年,少年……
竭力表现着永恒的主题,一种大爱,与性有关,但超越了性的爱……”
霍珠的手,洁白,炽热,缠绕着狼哥还没来得及抬离开幽兰空谷的头身,在拼命拉近他和她之间的距离。
更加无奈复无语的狼哥,顿时感觉:四周,远近,有潮涌动……
画外音:
“在此际,他已血脉贲张而意乱神迷。但心里更加明白:心灵的点通,身体的融会,他和她将只是自已当年笔下
嘲讽的夜路幽灵……”
“远远,传来海妖靡靡的歌声。
吹响第一片苇叶时,狼哥便要启航,渡向那几盏阴绿但充满格外诱惑的灯塔。此起彼伏的潮汐,是他第一次出海时才有的紧张而零乱的足音。
他紧紧兜住猎猎的海的咸腥风,不让它从指缝间溜走。”
“投鞭洗缨的时刻到了。海水的深度不可测量,一脸坏笑的狼哥习惯性地以手代足,试探海水的纯度。
当然没有娃哈哈纯净水的纯度。而且,不难发现环境污染日益加剧的程度,在人的身体表现得要比自然界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水声也越来越厚了,他只好以等待来濯清益发混浊的海水……”
等待中,淙淙流水流失了重量,他的身体跟着失去了重心,闭上眼,他在感触那种来自地心的吸引力……
画外音:
“落水的狼哥,逐沉落于荷下。凫浮出头,像只水底青蛙跃上荷叶,呱呱叫个不停着,坐成,放逐时间的牧者。
在暄嚣的夜市,一朵又朵水莲花惨淡的容颜下,柔柔如忧伤的水草,蚀成,苍老的骨骼。然后,被捕蛙人当作游鱼晾晒于,曾经冬眠的土上。”
“海妖阴绿如灯塔的眼,陡地消失了。
然而,海市却比街市更加清晰起来……”
于是,脑屏的画面迭叠,接着层层映现:
白昼,他出现在几片薄薄的笑里;入夜,他便远行,去撩拔遥迢的水声,采莲女的欢笑。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倒在疲遥的黎明中,他咬破唇,流出的血比江湖水还淡、还透明。
远远,远远传来海妖的靡靡的歌声……
镜头迭叠:
睁启开目的狼哥,像推开寂寞的心境一样,随手推开迫压上肩身的霍珠。
攀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动了色心的她比更色,笑得益发狂热的明眸皓齿,在要了还要地索取他的全部温情!
掩饰内心极度的惊慌,狼哥把霍珠翻转了一面,面向视屏,抱到怀里,一起收看:一盘没有看完的影碟,坐听影视剧中的画外音。
“……一心可作二用、多用,我在这方面,自叹弗如的老同学:就像往常,扭着颈脖子,接听、回应着,他那口子,或其他相好,或上司的密电、频率密集的电话,一边作出嘘声的手势,示意,在不是自家的房间里,寻欢作乐,正玩到兴头、想叫出声的玩伴,按堵住口。
还能,一边仍在不停地,轻模,快插着,一上一下,考虑着,不给底下面,喘息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