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还以为沈小三被气得脸色发青后,至少要几天后才缓得过气来,没想到,第二天,他又活蹦乱跳地来赌坊了。看到我的时候,像往常一样笑嘻嘻地打了个招呼,就熟门熟路地去收银台那里要了个二楼雅间的牌子,直接窜上楼去了。就像是根本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情一样。
算了,看在你这么识相不来烦我的份上,就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你计较了!
没过多久,凤镜夜那也迈着潇洒的步子翩翩然而来。他也不往别处逛了,直接就窝进我那大老板专座里,坐我的,吃我的,喝我的,居然还不付钱!靠啊,要不是晚上的时候,他会请我去吃大餐,还包买路上零食。不然,早就一脚把他踹出门去了!
一连几天,日子都这样过着,渐渐地,凤镜夜那也从天天报到,变成了几天来现一。看来八成又是在哪里新发现漂亮美眉了,我也不去睬他,就是少了趟白饭而已。
这一天,我像往常一样,在赌场里巡视了一遍,就转回大老板专座去休息。翘着脚看着天花板,想想灵儿说得没错,我总不能在这里耗一辈子,我是要回去的,不能在这里当大老板赚大钱泡帅哥过得快活了,就乐不思蜀,然后就落地生根了滴说。
怎么办咧?找人学游泳吧!
找谁教咧?
我问过灵儿,她不会;找么,无异于送羊入虎口;司琴肯定不甩我,其他两只姓司的更别提了——看来,暂时只能指望裴若暄了。而且裴若暄应该喜欢男人吧,所以,找他教也不用担心被非礼,安全系数最高。不错不错,就去找他了!
当即站起身,迈着轻快的步子往裴若暄房间走去。赌坊一直是一楼大厅最热闹,二楼雅间是有钱人包场的地方,而三楼由于是宿舍,基本上不会有人上去。但我顺着楼道一转,刚踏上长廊,意外地看到廊上靠了个人,定神一看,靠,竟然是沈三!
“你——”我一惊,还没回过神来。沈三就欣喜地叫了声“雅雅”,跑了过来。我下意识地往后连退好几步,指着他说:“不许过来,我喊人了!”
“雅雅,你不要这样!”他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的神色,可怜兮兮地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不好!”对于,尤其是居心叵测的,绝对不能心软。
“那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你说,我都照做好不好!”嘁,瞧他一副委屈求全的样子,好像他才是受委屈的那个似的!“离我远点。就这一件事。”
“雅雅——”
“不许叫我雅雅!”真难听死了!
沈三犹豫了一下:“那,温温?”
“靠,我又不是小蜜蜂!”
“雅雅,就原谅我这一次嘛,我们就像以前那样好不好!”晕啊,这厮居然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挪过来,开始拽着我的衣角撒娇了。“我们还是好兄弟嘛,是不是,温老板?”终于识相地把称呼改回去了。
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说:“是、是,好兄弟!不过,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你自己去玩,好不好,有事情再找你。”
“好!我都听温老板的!”看我点头了,他如获大赦,兴冲冲地往楼下跑去。
我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这家伙,还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看上去是一副不谙世事的纨绔子弟的模样,但却又不是没有心机的人,真是难办。郁闷。
走到裴若暄门前,敲了敲门,没人应门。咦,难道睡着了?“裴老板!”我叫了一声。还是没有回答,两只讨厌的姓司的也不在,难道出去了?真是少见,还从来没见裴若暄出过门呢!
犹豫了一下,伸手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踮着脚尖进去,马上就闻到了熏香的味道。裴若暄好像每天都会点香,真是悠闲的资产阶级,鄙视他。不过,既然有焚香,那么人也应该在的,八成又在睡觉。
我探头一看,果然,裴若暄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于小月复之上,紧闭着眼眸,安闲而沉静。顺滑如丝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枕上、床上,如锦缎一般,华丽丽得暧mei。
“嘿嘿。”看着他闲静如童话般的睡容,恶作剧之心顿起。转身蹑手蹑脚地去书桌前,拿了磨好墨的砚台和毛笔过来,谁让他趋炎附势,谁让他不关心本姑娘,我就在他脸上画两只乌龟上去。嘿嘿。
我得意地想着,一步步地靠近,眼看着就到床前了,低头将笔尖醮黑。咦,为什么有点头晕——眼睛发花了——房子开始上下左右地旋转了——
然后听到“啪”地一声摔地声,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