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那两个蒙面的家伙,心里已经开始慌了。神讷,不会是小偷或是强盗吧,劫财还是劫色——是入室抢劫啊,会不会杀人灭口?!
那两个黑衣人貌似也愣了一下,左边一个对右边一个小小声说:“她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九殿下房间里?”
我耳朵一竖,听到了他们说“九殿下”,脑筋快速地转动,修太子叫裴若暄“九哥”,难道这个“九殿下”指的就是裴若暄?!再一低头,看到那两人手上都拎了明晃晃的刀,看来是对头。
我灵机一动,朝他们露出门牙地笑笑,随即压低声音说:“嗬,你们才来啊,姓裴的已经逃走了!”我说着,伸手往开着的窗口一指。还好由于之前房间里焚了迷香,裴若暄怕我再次中毒,就把窗都打开了,这时刚好可以混水模鱼。
那两个人愣了愣,问:“你也是八殿下派来的人?”
“八殿下?”呃,难道是歧国的八皇子,他要暗中偷袭裴若暄啊,不会又是那啥皇储之争吧?也不对啊,皇储之争的话,也该去把太子修宰了才对?
咦,又想起来了,太子修叫裴若暄“九哥”,那他应该比裴若暄小。那他前面既然有那么多比他大的皇子在,怎么会轮到他当太子咧,真是奇怪。
“是啊。”我应着,怕他们细问,立马又说。“姓裴的毒厉害得很,我着了他的道,让他给跑了!诺,他就从那里逃出去,往右边去了。”我指指窗外,又转着手指往右边指。
其中一个家伙一听,立马就跑了过去,另一个还关心地问我:“你还好吧?”
我揉揉太阳穴说:“我还好,就是中了迷香全身没力气,虽然离开这里没有问题,但追姓裴的任务,就只能拜托二位了。”
那家伙向我抱了下拳说:“好说,姑娘自己小心。”说完,就提身从窗外一跃而出了。
呼,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吓死我了,不过,看那两人好像也不像是坏人耶!不知道裴若暄那家伙跑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差点做替死鬼,我靠!
我正要提腿出门,忽然迎面一道白影疾掠而来,差点撞上我,我大骂一声:“靠啊!”不会刚哄走两个,又来个BOSS吧?!
那人停了下来,汗,居然是裴若暄。他有些错愕地看看我,微带疑问地问:“没事?”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知道他是赶回来救我的了,呵呵。我连忙身体一歪,说:“呜,我受伤了。”
裴若暄扶住我,会意地笑笑,问:“他们人呢?”
我撇撇嘴,又没骗住他,郁闷。“他们追你去啦,你太过份了,居然扔下我一个人跑了。要不是我聪明,哼哼……”
裴若暄还是只是笑了笑,看看拽着他站着的我,问:“伤势怎么样,还走得动吗?”。
“呜,我内伤了,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呜呜——”
裴若暄笑笑,俯背我,一边说:“要连夜赶路了。”
“哦。”我连忙爬到他背上,搂牢他的脖子,说。“躲那些人吗?”。
“嗯。”
“八皇子,是你的死对头吗?他们好像要杀你诶?”
“是啊。”他回答得云淡风轻。
“他为什么要杀你啊?”事关自己的生家性命,他怎么还能说得这么轻松呢?换成是我,早怕死了。
“宫里的事情,谁又能说得清?”
呃,也是啊,宫里的事情,谁是谁非很难说清的。算了,我不问了,不过他们斗来斗去地,会不会殃及我这条池鱼啊——感觉还是好危险啊!
裴若暄背着我下楼,从客栈的后门出去,转过几条小巷子,就看到有辆灰不溜秋的马车在那里等着了。看来是为了隐蔽,特意把马车都换过了。
裴若暄把我送上马车,接着自己出跃身上来。我进到车里,发现太子修和端王也在。大概裴若暄之前跑出去,就是先去把太子和枫眠送到安全的地方吧?
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有些郁闷啊!
太子修看到我,就朝我抱歉地一笑,说:“温姑娘,不好意思,要辛苦姑娘连夜赶路了。”
看他说得这么客气,我连忙说:“没事,我睡得沉,在车上一样睡。”
太子修微微一笑:“姑娘真是豁达。”
我“呵呵”笑了笑。裴若暄靠着车壁坐下,回眸对我说:“要靠着睡么?”我知道他指的是要不要靠在他腿上睡,我瞥了瞥坐在一边的枫眠,讪讪笑笑说:“现在还不想睡,大家来打牌,怎么样?”
太子修眼睛一亮,立马说:“好啊。”
呵呵,刚学会打牌的人,积极性总是特别高涨。于是我们又开桌了,才打了几盘,裴若暄就说:“我出去一下,大家继续玩。”说完,他就掀起车帘,躬身出去了。
我知道八成是刚才那拨人有人追来了,所以他出去看了。汗,他一个人去,会有不会有危险啊!
一边出牌,一边留心听着外面的声响,晕,居然输了,只能自己拿张乌龟贴脸上,郁闷啊。
第二盘,险胜修太子,哈哈。第三盘,又输了,郁闷……
玩到第四盘的时候,裴若暄终于回来了。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地加入我们继续玩,就像是刚去了趟洗手间那样。
之后,他又陆续出去过几次,不过一般都不出一个小时,就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虽然这样,但他每次出去,我还是会忍不住担心。唉,这一路,还真是风风雨雨,让人提心吊胆地,牌都打不好,郁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