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躺在床上了。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帐底,昨晚的那一幕就像放电影一样,迅速地在脑海里飞驰而过:树林、杀手、血……
我猛地坐了起来,床边的椅子上就有个人影动了动,唤了声:“小姐?”
我转过头去,是灵儿。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我,忽然想起什么来,委屈着一扁说。“小姐要抛下我们,一个人回家去了吗?”。
呃,汗,她看到我留的那封信了啊!刚要解释,门“吱”地一声开了,青儿端着茶点进来,看到我醒了,也沉下脸说:“就是,小姐太过份了,要走也带上我们嘛!”
我连忙说:“不走了,暂时不走了。”犹豫了一下。“那个,裴、老板呢?”
一说起裴若暄,灵儿脸上微微现出忧虑的神色。“裴老板昨天一身是血地抱着小姐回来,真吓死我和青儿了!”
“啊,一身是血?!他受伤了?”我大惊失色。
“是、是啊——”
灵儿的话还没说完,我就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冲出去了。一口气跑到裴若暄门口,不等守在门口的司棋来拦我,就直接推门冲了进去,大叫一声:“裴若暄!”
裴若暄躺在床上,听到我的喊声,抬手掀起半垂着的纱帐,露出半个脸看我。
还会动,还好还好!也算是松了口气!昨天看他跟那么多人打,还真是吓死我了。“你还好吧?伤得严重吗?”。
他看看我,拥着被子要坐起来,我连忙坐到他旁边扶他坐好。他轻声说:“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没、没事?”我愣了愣,瞪大眼睛看着他,结巴地说。“灵儿说你昨天回来的时候一身是血——你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不告诉我啊,一定要告诉我啊,伤在哪里了——”说着,上下打量着他,紧张地伸手在他胸膛上模模,手臂上捏捏——我发誓我真的不是趁机占便宜……
裴若暄任由我模索了一阵,才轻叹一声,说:“那是别人的血。”
呃,别人的?是、是嘛?!我愣了愣,缩回手来,这时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整个人都快爬上chuang去了。忽然有些发窘,朝他讪讪笑笑,爬回身来,说:“那、那就好——对了,镜夜,他怎么样了?”他的功夫,好像并不怎么样?
“他也没事,昨晚送我们回赌坊后,他才回去的。”
“哦。”那就好,大家都平安无事。“对了,昨天那些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裴若暄看看我,沉默了一会,又说:“是八殿下派的人,我们现被他们发现了,最近出门,都先来跟我说声。”
八殿下?裴若暄的死对头?“他,干嘛抓我?”难道是那天我骗了他手下的人一回,他就记恨了?不是吧,那么小器?!
“小心一点就是。”沉默了一会,又说。“还想回家吗,过几天,我可以送你回去。”
汗……送我回去……送我回21世纪?!“不、暂时不回去了。”
裴若暄看着我,好一会才说:“那就好。”
之后几天,日子似乎回复了平淡,每天吃饭、睡觉、照看赌坊里的生意,就是晚上不能再出去逛街、游泳了。禁足在家,只能找了青儿和灵儿来打牌。由于司琴那臭小子臭拽,叫不动,又不喜欢司棋,在三缺一的无奈情况下,只好叫了裴若暄一起来玩。他倒是每次都欣然应允,但每次都稳稳地拿第二或是第三,从来不赢,也不垫底,我想了很多法子,想把他打成“乌龟”,都未能如愿,真是郁闷得很。
偶尔凤镜夜也过晃到赌场来凑凑热闹,不过大多是挤到收银台那里,抢我东西吃。那批黑衣人,却是没有再出现过。
这样过了半个月,寸步未出,我实在闷得憋不住了,就去找裴若暄,说想出门透透气。裴若暄很爽快地答应了,这又使我开始怀疑,外面是不是真有他之前说的那么危险。
这一天醒得特别早,大概是长久没出门,一时太兴奋了吧。特地换上了南歧MM明艳艳的民族服饰,本来也想露一下小蛮腰和修长的小腿的,却被灵儿和青儿硬按着穿着衬衣衬裤上去,唉,郁闷……到了南歧,还是不能穿得清凉一点,我快被热死了……
准备完毕,来到后门的时候,才发现只有裴若暄一个人。本来想叫司琴一起来的,裴若暄却说不用了。
跟着他,沿着西大街逛,不出一会儿,就买了很多有用的没用的东西,全部交由裴若暄拿着。结果,身上带的现钱不够了,只好去钱庄取钱。
当时裴若暄正在钱柜上换钱,我抱着一堆的东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等他,然后就忽然看到一批二十来个人冲了进来,领头的大吼一声:“抢劫!都不许动!”
然后“哗”地一声,整齐地亮出了兵刃(菜刀或是匕首),吓得我正叼在嘴里的一颗糖葫芦,“啪”地一下掉到地上。
额的神讷,最近的运气怎么这么好,绑架、打劫、杀人……全让俺给遇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