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枫眠回来了,又站在刚才那个位置看着我。
“青崖已经去了吗?”。我试着自己盘个发,但总是盘不紧,就算插了簪子,也很快地散了下来。不知道是因为我现在心里不平静,还是因为技术问题。
“嗯。”枫眠很温顺地回答。
我重复地盘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我的耐心被磨光了,正要喊秋霜进来帮我,枫眠过来接过簪子,小心翼翼地在我发间一插——居然就好了,汗。为啥我插就不行呢,歧视我!
梳洗好,吃过早饭,就跟枫眠一起去画室,继续画容妃娘娘的纸牌。这几天忽然冷起来了,大概是冬天快到了。枫眠在画,我在旁边抱了个小暖炉坐着,等他画完一张,我就递暖炉过去给他暖暖手。中间容妃娘娘过来过一趟,看了看画好的画,欣喜异常,赞不绝口。然后瞧瞧我们,笑眯眯地说我们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然后又说不打扰我们了,就自己回宫去了。
这样的日子是不错啦,但是我心里想着的,是另外一个人啊!唉,裴若暄为什么就不像枫眠这样本份一点。纵然是修太子的母亲对他们母子有恩,他做了那么多,再大的恩情也该还清了吧?他现在所做的事情,真的只是为了我们能顺利地回现代吗?
我现在很有一种冲动,就是想奔过去跟他说,我们不回去了。不回现代了,就在这个世界,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居,不管那些烦人地事情,也不管谁当皇帝,谁家天下,都与我们无关。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我看着门口。哀声叹气。忽然眼角边人影闪动,隐约似乎看到青崖的身影晃过。我立马放下小暖炉奔过去。叫住他。“青崖,你回来啦!”一边往他身后看去,空落落的院子,并没裴若暄的身影。“裴若暄呢?”
青崖犹豫了一下,说:“安庆王爷回歧国去了。”
“回歧国?”他那一下的犹豫,让我有些生疑。“他昨天来宫里,怎么都没提过这回事?”
青崖说:“是歧国太子急召回国。安庆王昨晚连夜启的程。”
“连夜启程?”这么急?!“歧国出大事了吗?”。
青崖摇头说不知。
“那司琴呢?”我又问。
青崖说没见到司琴。
我半信半疑地转回身来,郁闷裴若暄那家伙的事情怎么那么多!而且司琴那家伙究竟跑哪里去了,以往裴若暄要离开我身边地时候,总是会派司琴来保护我的啊!
枫眠看我闷闷不乐地样子,就说他一个人在这里画就行了,让我去找容妃娘娘她们玩。我嘴里应了,但哪里有心情去找容妃娘娘们打牌哪,昨晚玄月说的一番话。就像是丢了颗定时炸弹在我心里,随时都有可能爆炸。我憋着难受啊!
换了身衣服,去晃悠了一圈。想想还是觉得青崖那一下的犹豫有点问题,忽然想起今天是初一,总管会派一些宫女出去采购后宫的日常用品。赶紧回屋去,向秋霜借了套普通宫女的衣服。想试试能不能混水模鱼地混出去。
没想到还没出后宫的大院门,就被一个大太监模样的人拦了回来,问我要去哪里,可有圣谕,又说堂堂王妃穿成这样,于礼不合。于是我就被一个臭太监训了回来……
真是地,我什么时候长得这么醒目了,乔装改扮居然也会被认出来。我已经故意把眉毛画得很粗,还把脸抹得像是猴子PP一样的,怎么就给认出来了?!还是个我从来没见过的死太监!
郁闷地转回自己的窝。刚好遇上从画室出来的枫眠。他看到我。愣了下,我连忙低下头。“哧溜”一下避开他,窜回自己房间去了。
一边郁闷地卸妆,一边想别的法子。忽然想起来,前几天姬家来人,不是说要梅妃娘娘带我去寺庙求神拜佛,保佑生个男宝宝么,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于是,赶紧梳妆整齐,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准备去梅妃娘娘面前撒娇献媚,让她带我出去。
换好衣服出来,又迎面碰上枫眠。
“画好了吗?”。我随口找着话问。枫眠默然地点点头。
“我去下梅妃娘娘那里。”
枫眠立马说:“我也去。”
寒,这还是不要了吧。“呃,你还是先把纸牌弄好,等墨迹都干了之后,就给容妃娘娘送去吧。我带秋霜一起去,很快就回来。”
枫眠不再答话,我带了秋霜就往梅妃娘娘那里去了。我跟梅妃娘娘说这几天,总感觉心里不踏实,上上下下地,总像是在担心什么。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梅妃娘娘就说了,看来是得去拜下拜下神佛,求下先祖庇佑了。
我暗自窃喜,随即梅妃一算日子,说今天就是初一,已经来不及去了,只能等十五了。一听这话,我立马又蔫了,暗自郁闷,怎么就不早点想到这一招呢。
转眼又到了晚饭时间,吃饭的时候,容妃娘娘亲自拎了一篮子好吃的东西过来,说纸牌已经送过去了,特意来感谢我们。吃了晚饭,我与容妃娘娘坐着闲聊,枫眠回避出去了。容妃问起我怎么像是心情不好地样子,我正心里惆怅,就说我有个朋友喜欢上了一个人,她很喜欢他,但是身边的朋友全部都说他不好,劝她不要跟他在一起。她现在来问我的意见,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容妃娘娘听后,讪讪笑笑说:“呵呵,这个我就没法子给你主意了。我十四岁就进宫了,那时候哪里知道那些事情。”她说这话时,隐约有些自怨自艾。随即她又说。“既然大家都说不好的话,那应该就是不好吧。”
是吗……大家都说不好就不好么?
又是一个不眠夜,翻来覆去睡不着,唉,真郁闷啊!MD,不睡了,我到院子里赏月去!刚一骨碌爬起来,就遇上枫眠从外面进来。他看看我,眼中隐约带着哀伤的神色,却是什么也没说。
“我睡不着,去院子里坐会儿。”我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去。
“雅雅。”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拉住我地手,说。“外面冷。”
“喔,那我去披件外衣。”转身要回去找衣服的时候,却发现他拉着我的手没肯撒。我回头看他,问:“怎么了?”
“我——”枫眠的神情窘迫起来,踯躇了好久,才微红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副牌,塞到我手里。然后束手站到一边,有些不知所措地用眼角瞅瞅我,示意我打开看。
“是容妃娘娘的牌吗?”。不对啊,容妃娘娘不是说已经把牌送去望帝那里了咩?难道被退回来了?应该不会吧?!
我踯躅着打开一看,立时惊呆了:这牌上画的人,是我呃!而且容妃娘娘那副只是“J”、“Q”、“K”还有两张司令上面有人物像,这一副却是整整五十二张牌,每一张牌上,都有一个栩栩如生、巧笑倩兮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