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得手有些颤抖,讶异地问:“这么多,你什么时候画的?”
枫眠红着脸说:“画了很久了。在你第一次来找我画纸牌上的人物时,就开始画了。每天画一张,怕你知道了会生气,就没告诉你。前天看你那样喜欢我给容妃娘娘画的纸牌,想着你可能也会喜欢,所以就挑了五十二张出来,标了符号,凑出一副来。不知道雅雅喜不喜欢——”
“喜欢!”我立马回答,太喜欢了,喜欢得爱不释手。我早就想要这样一副牌了,只是怕太麻烦他,一直不好意思开口,没想到他暗地里给我画了。“谢谢你,枫眠,我好高兴!”
枫眠也像是受到鼓舞一样,展颜无邪地笑了:“那我以后每个月都给雅雅画一副新的,好不好?”
哇,每个月一副啊!古代的肖像画就相当于我们现代的拍照,那么这样一来,我的待遇不就等于是每个月去拍一套古装写真!啊,太幸福啦!“好啊好啊!”我抱着枫眠的手臂蹭啊蹭。我要每件衣服都画一套,带回去留念。“枫眠你太好了,最喜欢你啦!”
枫眠的身体隐约颤了一下,红着脸,支吾着说:“我、我也最喜欢雅雅。”
我这才惊醒过来,我似乎又说了会让人产生误解的话了。连忙讪然地解释说:“我说的喜欢,是好朋友之间的喜欢……”
枫眠眼中地神采迅速黯淡下来。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看他这样,我也不大好受,拉拉他的衣袖说:“睡觉吧。”
他默然地爬上床去,闭上眼睛睡觉。我躺在外侧,侧身背着他,将牌拿出来,一张一张翻来覆去地看。真的每张都画得很精致。很漂亮,这么小的纸牌。却能画出这样细致的人来,肯定是花了不少功夫了。枫眠——他真的很用心呢!
心中一动,取下挂在脖子上地,那块裴若暄送我的玉佩。手指爱惜地抚模着上面“昭华”两个字,这也是裴若暄为了我费尽心思从南歧王那里求来地,代表着南歧皇族尊贵地位的玉佩——为什么此时在我手中拈来,却还是枫眠送的纸牌的份量来得重呢?
“还不睡吗?”。枫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赶紧把两样东西藏到枕头下。说:“就睡,我去吹灯。”跳下床,像是怕被他瞧见什么似的,快速跑过去吹灭了灯,又快速地跑了回来。匆忙间,一脚踢到床前的横杠,“啊”地惨叫一声,整个人往床上扑去。
“雅雅!”枫眠连忙翻身起来接住我。但仿佛是我那一记前扑地势头太猛了,一下子把他扑倒了,于是就形成了一个很诡异的姿态。我压在他身上,他的手紧紧地环箍我的腰间,四目相对,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还处在晕眩中。没有回过神来。
当我回过神来,忽觉得唇上凉凉的,反应过来竟然是枫眠小心翼翼地把唇覆了上来。“枫眠,你——”我蓦地头皮一麻,用手撑着床面,想坐起身来,搂着我的腰的手忽然向上移了移,手指在我背上某两个位置一按,忽有一股奇怪地力量注入了体内,四肢麻了一下。立马动弹不了。我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枫眠就抱着我一个转身。上下换了个位置,把我压在了床上。“你要做什么,枫眠?!”我几乎惊呼了起来。
“雅雅,我——”枫眠在我唇侧轻轻地喘息。“你忍耐一下,只要我们、我们——雅雅就会忘记他,喜欢我了,雅雅也不用再为了他这么痛苦了。”
“枫眠,你在莫名其妙地说什么,快解开我的穴道!”他难道还会法术不成,施了法,我就会忘记裴若暄了吗?那刘德华都不用唱《忘情水》了!
“现在不能解,呆会——”说话间,他一直痴痴地盯着我的嘴唇看,喃喃地说。“雅雅,我、我想要雅雅——做我的,王妃——”说着,他的唇又落了下来,细细地吮吸着我的唇,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撬开我地牙齿,青涩地像是试探什么似地轻触着我的舌头。
晕,怎么会这样?!枫眠!我想大声的喝止他,但声音一从喉咙发出来,就被他悉数吞没了过去,变化了暧昧的呜咽声。枫眠的吻越吻越深,喘息声也越来越急促,手也不安份地上下模索起来。忽然腰间一凉,惊觉他的手居然贴上了我的皮肤。我本来就只穿着宽松的睡衣,他抚模起来更是畅通无阻,顺着腰间的曲线,直接覆上了胸前的柔软。像抚模一件珍宝一样,轻轻地揉捏,然后慢慢加重。
我地脑海中一片空白,身体僵直着,想挣扎反抗,身体根本就动弹不得。想放声大喊,喊人来救我,却想起司琴不在,在这宫里,枫眠是王爷,我只是个附属于王爷地王妃,就算真的叫来了人,也不会有人来救我。忽然惊觉原来在这里,我竟然已经是这样地一个人,忽然觉得有些可怕——为什么枫眠也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枫眠也会这样对我?一直以来,我最相信的人,就是枫眠啊!委屈的泪水无助地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枫眠像是迷醉了一般,不停地呢喃着我的名字,衣衫已经被解开了,火热的身体紧紧贴着我,而且越来越热,我的眼泪也越落越凶。他在离开我的唇,转而亲吻我的脸颊的时候,大概是吻到了咸咸的味道,终于发觉了我的泪水。他的身体一震,有些惊恐地抱着我说:“雅雅、雅雅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不要跟我说话,我讨厌你!”我哽咽着,早已泣不成声,我一直这样相信着的枫眠,竟然也这样对我。我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枫眠一听,慌了,慌乱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雅雅,道长明明说,只要我们做了真正的夫妻,你就能忘记裴若暄的——”
“臭道士的话你也信?!”我愤怒了,悲愤交加,又是天机子那个臭道士,他到底想干什么?!“你怎么还去听那个臭道士的话?!你答应过我什么?!你有没有说过再也不跟他来往了?!你说过的话,全部都不算数的吗?”。枫眠被我指责得也愣在那里。“你要理他,就不要来理我!放开我,我要出宫,有事情,你跟臭道士商量去!”
“不要!雅雅,不要!”枫眠像是忘记了我被制住了穴道,生怕我真的一走了之似地,紧紧抱住我。“道长说这样做就能把雅雅留在身边,我也知道这样做,你或许会生气,我犹豫了好久。你总想着去裴若暄那里,我没有其他办法了——我真的只是想让雅雅能留在我身边,无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
我看着他,无言相对,他真的是这样地倦恋着我吗?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想留我在身边吗?这样的珍视,我实在无话可说。
“我现在不就在你身边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怕总有一天,雅雅会离开我,就像是当初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样,有一天会忽然消失。每天晚上睡觉,总会不停地醒过来,看看雅雅有没有睡在身边。还总是不停地做恶梦,梦到一睁开眼睛,雅雅就不见了。我真的好怕——”枫眠的眼中也渐渐浮起了一团雾气,睁开一双无邪的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似乎被触碰到了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轻声叹息,罢了。“你让我再见一次裴若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