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鸦雀无声的寂静。
这一刻,整个天香楼的目光都集到了那个举着腰牌的书生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申屠绝指着孟聚,身子晃动着,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刘真……哈哈哈哈哈……你太……哈哈~”
军汉们醒悟,跟着狂笑,甚至看热闹的客人也面露莞尔:一身青袍的俊俏文弱书生,举着腰牌扬言要逮捕一群膀宽腰粗的军汉,这简直比小白兔说要吃掉一群狼更搞笑。
孟聚没有笑,举腰牌的手如铁铸般稳在半空纹丝不动,他一字一句说:“申屠旅帅,本官奉大魏律捕你,如有顽抗,生死不论!”
“哈哈,哈哈哈……刘真,你太有意了……”申屠绝笑得前俯后仰,他扶着墙好不容易站定了,眼中露出了残忍和阴狠:“铁郎、小虎,老图,废了他!”
几个军汉应声跃出,凶狠:朝孟聚扑过去,围观的人众中响起了惊呼,有女子娇呼:“书生,快跑啊,别逞强!”
孟聚向后一,险躲过一张砸过来的椅子。几个军汉扑过来,当头的一个军汉一个前冲抱向孟聚的脚,很明显是想把孟聚从楼梯上拖下来。
但孟聚的动作更快,脚一点,那军汉“啊”的一声惨叫,捂着脸从楼梯上滚了下来,鲜血从指缝间汨汨流出,惨叫:“啊啊,眼睛……他踢爆了我眼睛!”
眼他捂着眼睛疼得在地上打滚。军汉们都是心中一寒:“这个书生陵卫下手真狠!”军中殴斗本是常事大家下手都有分寸。一般不闹出人命。但这个陵卫出手便向要害招呼。这种狠辣劲令众人凛然是激起了众愤。
军汉们暴怒如雷:“这厮竟敢黑手了他。杀了他!”大群人冲上楼梯。拳脚狂风暴雨般向孟聚袭来。
望楼下跃动地身影。站在三楼栏杆后地欧阳青青“啊”一声娇呼。捂住了眼睛——虽然那位“孟大人”羞辱了自己无论如何。他都是为了护卫自己站出来地实在不想看着他被乱拳殴死。
不知为何。耳边却没有传来惨叫声。反倒是一阵雷鸣般地喝彩声:“好。打得好!”
欧阳青青连忙睁眼望去。却见孟大人将长袍一撩月兑去。露出了里面地黑色陵卫劲装。二十三岁地东陵卫军官髻零散地披在额前。他站在楼梯上如猛虎临川般居高临下地俯视众人。把腰牌往腰带里一插道:“东陵卫办事。阻挠者死!”
在他面前又躺倒了两名扑倒地上地军汉。欧阳青青看得又惊又喜。也知他是怎么办到地。
孟聚站在楼台上,两脚站成丁字形,侧面迎敌,他看似随意地格挡着,却把暴雨般袭击来的拳脚统统格在了外围,他突然出手,闪电般一击,一名军汉面目被击中,惨叫着从楼梯上摔下。另一名军汉眼看有机会,一拳砸向他后脊,但孟聚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似的,一脚无声无息向后踢出,将那军汉踢中下巴翻个筋斗飞了出去。
紧接着,孟聚迅速一个闪身,躲过了劈头砸下的一根棍棒,突然向前一冲,那舞木棍的军汉眉间挨了手肘的致命一击,无声地瘫倒,身子如麻袋般沿着楼梯滚下,也不知是死是活。没等其他人合围过来,孟聚身形一闪,又退回了高高的楼梯上,依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一连串迅即而漂亮的动作,令众人看得心旷神怡。
紧紧盯着那充满男儿气概的挺拔背影,那迅捷如虎的动作,欧阳青青目光迷离,已是看得呆了。青楼里打架斗殴,那是常有的事,欧阳青青却没想过,男人的打斗竟也能如此的好看,这么的潇洒——甚至比自己的歌舞更好看!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情绪袭上心头。
数次进攻失败,军汉们士气大丧,他们喘着粗气,眼中喷着怒火,神色慌乱。
方才的打斗里,虽然这个陵卫军官一直在不断后退,但他其实没有受伤,反倒是自己人互相妨碍着施展不开拳脚,连连被他击倒。对方一直都在后退、闪避和招架,但他一出手就不落空,顷刻间,已有六、七个同伴被击倒。
受伤的人不断增加,冲上去的人越来越少了,最后,反倒是孟聚在前进,军汉们连连后退,惨叫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眼见孟聚惩戒军痞,楼宇间的喝彩欢呼声响彻云霄,无论是天香楼的歌姬、伙计还是外来的客人,大家齐齐捏着拳头嚷道:“打得好,打得好!揍这群丘八,东陵卫好样的!”
猪拱的嚷声特别高亢:“孟长官,加油!揍死这群王八蛋!”
更有女声在娇呼:“东陵卫长官,我们爱你!以后陵卫长官过来,一律免费~
当孟聚走下楼梯,再次站到申屠绝面前时,楼梯和大厅里已是躺满了申吟惨叫的人体,那些闹事的军汉竟没一个能站得起来了。
“申屠旅帅,你寻衅滋事、侮辱妇女、殴伤平民,我要拘捕你!”
虽然部下尽数被击倒,申屠绝却没显露半点惧色。他哈哈一笑,声震楼宇:“刘真,别以为打发了几个废物就得意了,你回去问问叶迦南,看她敢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叶镇督不做的事,未必我就不能做。申屠旅帅,你自首吧,可减轻罪罚……”
“自你妈个头!”申屠绝突然暴喝,犹如耳边突然爆了一个巨大的霹雳,震得众人耳膜轰鸣,站立不稳。他猛然出手,冲前一步一拳照孟聚太阳**砸去,那沙场武将的凌烈气势犹如猛虎噬人。
孟聚身子一侧,险躲过这一拳,但身子已失了平衡。
申屠绝得势不饶人,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