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文的车慢慢地开出了医院。梁辰道:“还去上次我们去过的郊外那家水吧坐坐怎么样?那里环境很好。”
华羽文却道:“对不起,我现在我心里很乱,我只想回家休息。”
梁辰道:“那好吧,我陪你一起。”懒
车慢慢地开进了小区,华羽文去车库停车,梁辰道:“上次在车库里,我原本是很想要了你的,不过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后悔。”
华羽文也不答话,只出了车库,乘电梯回自己的公寓,梁辰也跟在后面。
进了房门,华羽文把梁辰让到沙发上坐下,泡了一杯茶,梁辰却并没有喝,只是盯着她的脸,看了很久,嘴唇动了几下,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华羽文道:“怎么,你突然想起来什么了?”
“是的,我想起了前世,”梁辰道,“就在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突然就对前世有了记忆,什么都想起来了,梦里的一切也都得到了印证,原来那都是残存的前世记忆,难道是……打开前世记忆的钥匙突然找到了?我也觉得奇怪,原本封闭的前世记忆怎么突然就打开了呢?”
华羽文冷冷地答道:“那不过是你的幻觉罢了,凭空想象出来的。”
“可是,你在阿坝州亲口对我说,我做了三十年的那个梦,你能解!”梁辰道。
“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因为当时在大山里面,除你我以外,连个鬼影也找不到!”华羽文仍旧是冷冷地道,“我那么说不过是为了稳住你而已。”虫
梁辰便不再说什么,而是仍旧那么盯着她的脸看,直看得华羽文耳根有些发热。梁辰的视线慢慢地往下移,滑过她的脖颈,最后落在她的胸前,道:“那胸前有一颗痣,那不是传说中的苦情痣又是什么?你留下那颗痣,难道不是为了我?”
“这……”华羽文有些慌乱,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梁辰不再言语,而是两步跨过去,拦腰把她抱起,一直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解开她的衣服,终于露出了那颗深紫色的痣。梁辰伸出手去,先是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把它捏在指间,慢慢地抚弄,然后便是整个手掌覆了上去,一点一点地揉搓,然后便把头靠近了,双唇把那颗痣包绕,含在口中慢慢地吸吮,一点一点地把它润湿,然后用舌尖慢慢地挑动……
华羽文先是奋力挣扎了几下,然后就发现她的挣扎根本就没有用,她越是挣扎,梁辰便把她抱得越紧。后来,她干脆便不再反抗,而是任他那么含着,舌忝着,润着,然后,她慢慢地开始配合,身体有节奏地一起一伏,手也从他背后伸进去,抚模他背脊光滑的皮肤。
梁辰似乎是受到了鼓励,便双唇覆盖到华羽文颤抖而炽热的唇上,把她的香舌含到口中,慢慢地吸吮,舌忝弄。她也热情地迎向他,用她的芬芳包围了他,用她的湿润覆盖了他,用她的激烈刺激着他。
他们就那样深情地、绝望地吻着,互相试探,互相鼓励,互相挑/逗,互相纠缠。
这一吻,吻过了万水千山,这一吻,吻过了似水流年,这一吻,吻过了沧海桑田。
这是一个长长的吻,他们是如此贪婪,像是要吸出对方的魂灵。他们的喘息和申吟像皮鞭在驱赶着他们的***,那***像是奔跑的绵羊,跑过草地,跑过小河,跑过远方,像是在诉说两生两世的等待,似乎要将压抑了七十五年之久的***之火在此刻全都倾泻出来。
他们像是两个饥饿已久的孩子,看到了水,看到了面包。等不及再移动半步,就在那单身公寓的小床上,就在那烛火的摇曳中,梁辰终于义无反顾地排山倒海地,进入她早已如泉水般湿润的芳草之地。不再犹豫,不再彷徨,不再胆怯,不再逃跑,他就是那骄傲的国王,她就是他最爱的王妃,他就是那勇敢的飞蛾,她就是那燃烧的火苗。
他像是那穿越风浪的帆船,划过暴雨的中心,游走在漩涡的边际。他用他的身体不停地撞击,就像是在撞击幸福的钟声。
她也已经彻底的盛开,怒放在他的身下。她的申吟,像潮水一样冲刷着他的激情。
“我爱你,月儿!”
“我也爱你,龙哥哥!”
这世上最美的语言奏响了这晚最美的乐章。
随着梁辰把身体有节奏地一起一伏,华羽文的申吟声也越来越大,最后,终于沉醉在梁辰温暖的怀抱之中,如被一阵风儿吹到了空中,飘飘荡荡,飘飘荡荡,把世间一切的烦恼都抛却在脑后了。
潮起云涌之后,她斜卧在梁辰怀里,闭着眼睛养神。这不是望眼欲穿渴求了七十五年的一个梦想吗?可当这一切真的到来的时候,她怎么又会一点异样的感觉也没有呢?此刻的华羽文,自己也说不清楚当初的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那么坚决地就把孟婆的汤碗打倒了?为什么会那么义无反顾地跳入忘川河,水淹火炙也不怕?
一个男人,当他不在你眼前的时候,便永远是你心口上一颗朱砂痣,擦不掉,抹不平,一直痛到你的心里去;可是,当他就那么睡在你身边,他也不过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一样的肉身凡胎,一样的平平凡凡,却再也遍寻不到当初飞蛾扑火一般的热情。
当你面对一个男人的时候,不再心潮澎湃,不再身不由己的时候,却发现,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一件不值得的事,已经付出了太
多,并且无法回头。
正如极致的高/潮过后,换来的通常是更加空虚的无奈和凄凉。
华羽文爬起来穿上睡衣,淡淡地道:“我去卫生间冲凉。”
梁辰仰面躺在床上,赤/果着上身,结实的双臂伸开,却什么也没有说。华羽文本来以为,他会挽留自己再陪他说一会儿话的。
待华羽文洗了澡出来,梁辰已穿好衣服,坐在床沿上闷声不响地抽烟。华羽文不动声色地搬了张凳子坐到他对面,平静地道:“想跟我说什么,说吧。”
梁辰猛吸了一口烟,慢慢地把烟圈吐出来,道:“我要你跟我去温哥华!”
华羽文淡淡一笑,道:“我不会去的。”
梁辰道:“你真的不去?”
华羽文坚定地道:“我已经想好了,卖了这套公寓,把师兄的钱还给他,然后,过几天,就回老家去。”
“什么?回河南老家?”梁辰惊道,“为什么?!”
“没有什么,就是父母年纪大了,想多陪陪他们。”华羽文道,“在外面漂泊久了,突然觉得,只有回到生我养我的那片土地,回到父母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可是,河南干旱少雨,风沙又大,远远没有成都好,更比不上温哥华了,都是人往高处走,你怎么……”梁辰心下甚是疑惑。
“你说的那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只求心里平静安然就好了,”华羽文道,“如今,我只要平静地度过余生就好。”
“羽文,你……”梁辰有些不敢相信似的看着眼前这个憔悴而美丽的女人,突然间竟觉得她的眼神有些陌生,而他仍然极力想要说服她,“可是,你努力了二十多年才有今天的成就,你一贯坚持的事业心呢?难道你竟连事业也都不要了吗?”
“等回到老家,找一家乡村医院或者诊所,不求飞黄腾达,只想为老乡们尽一份力罢了。”华羽文道。
“你……真的想好了?”
“嗯。”华羽文点头道。
“我知道,你是一直为我和梅锦的事情心中不悦,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梅锦她……”
“你和她的事情,与我无关!”华羽文转过身去不再看他,冷冷地打断他道。
“这……”梁辰正待继续说话,手机却响了起来。他看了一下显示的号码,然后接通电话:“喂?什么?……啊?”梁辰的脸色霎时间变了,“好,我马上就到!”
梁辰挂断电话,道:“我得马上去医院一趟,梅锦她……快不行了!”说罢猛地扔掉烟头,穿上外套往门外就走。
“快不行了?!”华羽文惊得睁大了眼睛,“梁辰,我随你一起去!”
他们到达医院普通外科病房的时候,梅锦正躺在床上,呼吸十分微弱。医生刚刚抢救完毕,正在收拾抢救设备。其中一个年轻的医生道:“刚刚才略微平稳了一些,可能时间不多了,还有什么话,抓紧时间说吧。”
华羽文只看了一眼梅锦,心下十分酸楚,鼻子突然一阵发酸,差点流下泪来。那躺在床上的女子,眼窝深陷,皮肤皱瘪,骨瘦如柴,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已经全然没有了当日意气风发的风范。
梁辰上前去拉了梅锦枯柴一般的手,道:“你这是何苦,何苦呢……”
梅锦一直微闭着的眼睛慢慢地睁开,苍白如纸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她喘了几口气,终于攒足了说话的力气,可是却仍然气若游丝。
“你不是一直在问我,如何才能解开那个秘密,今天,我终于告诉你了。”梅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