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阳台上,惊恐的看着最后一个进来的男人,不住的往后退去。一个重心不稳,脚一滑,向阳台倾斜下去。
楼下一阵阵的惊呼,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努力用手撑住阳台边沿,只是手一松,抱在手里的枕头瞬间掉了下去,我心里一惊,感觉好像属于自己的孩子掉了下去一般,身体也往阳台外侧倾去。
而此时楼下的人们,发出一声声的惊叹,医院不远处传来消防车的警笛声,急促的驶向这家医院的住院部。
“蓉蓉”
“蓉蓉”
“蓉蓉”
三个男人又一次齐声喊道。站在领先位置的白衣大褂男子,大声的说道:“蓉,你的孩子没有死,他一直好好的呆在你身体里呢?”
此人话语一出,后面来的楚月峥和夏子玉惊讶了,但是转瞬也好像明白了白衣大褂男子的意图。
“是的,蓉蓉,都怪我,跟你开了这么大的玩笑。是我做的不好,我向你道歉,好不好?”楚月峥向前走了两步,本想再向前走,但是被白衣大褂的男子给挡出去路。
峥奇怪的看着挡他去路的男人,心里有所疑惑,但是现在的情况,有不便问为什么,这时候,白衣男子用手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峥,然后在用眼神示意峥,告诉峥需要做的事情。
峥这边似乎能够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跟后面的夏子玉点了点头。然后悄悄的撤退了。
“真的?”我不相信的去看了一眼掉下去的‘孩子’,然后又用手模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又一次感觉他还好好的活在自己的身体里似得。
“对,我是医生,从来不会骗人的。”白衣大褂的男子,眼睛看着我,然后慢慢的靠向我,继续说道:“我看过你的产检报告,你的孩子很健康,不会有事情的……”
我没有理会他的话语,手不断的去模着月复部,然后抵着头轻轻的说道:“我就知道,奈奈,不会就这样离我而去的。”
“奈奈?孩子的名字真美!”白衣大褂男子一小步一小步的向前移动着,也小心的复合着我的自言自语。
“嗯,我希望她是女孩子,这样就会有他父亲的模样了。”我抬头看向他,第一次有人跟我聊孩子的事情,心里开始有点高兴起来。
“嗯,一般女孩子都长的像父亲,我也希望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好像是看到我看向他,白衣大褂男子就停下来了脚步,不再前进。
“他父亲很漂亮,很多人追他。但是他却选择了我,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说他是人妖呢?”我开始沉浸在对过去的幻想中,我相信那时候被晚霞映照的脸庞,肯定是绯红一片。
“我也觉得你是一个幸福的女人,将来你的小宝宝也肯定是一个大美人。”白衣大褂男子快要走到阳台那边,额头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看着站在阳台边沿上的我,干净的蓝白相间的病服,晚风轻扬那一头有点凌乱的发丝,没有血色的脸上,却洋溢着温暖之人心的幸福。他看着这个我,眼角也开始有点湿润,便更坚定了脚下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前走着。
“医生,你也觉得吗?可是,为什么?那个男人要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原本含笑的脸上,开始有怨恨的神色。
听到女子说道这话的时候,白衣大褂男子震了一下,然后就停在那边,静静的看着女子说道:“你很爱他是吗?”
也许这句话不该问,但是还是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想知道他到底在楚蓉的心有没有一点位置。
“呵呵呵,爱,很爱,很爱很爱。可是,为什么?我终究得不到全部的爱?”我的情绪被他的问话带起,显得有点激动。
只要想到夏子玉我的心里好像有说不出的悲伤,也许是因为没有得到夏子玉的爱而从内心里产生一种遗憾吧。
“蓉蓉,也许那个人不值得你爱。”白衣大褂的男子再也抑制不住了,静静的说道。
“不知道,现在只要有奈奈,是吧,奈奈。”谈到奈奈的时候,心里的某处依旧是温暖的,也许没人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者他们都知道,只是不愿意打破我的幻想吧。
此时的夏子玉快速的走上前,越走越急,快要到我身边的时候,说道:“楚蓉,你给我记住,夏子玉已经死了,已经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最好从现在起,你都不要再想起那个混蛋。”
当那个黑衣的男人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清醒了许多。我低头看着下面的子玉,有点激动的说道:“你,怎么来了?滚,滚,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了。”
“你觉得这样很威风是不是?你觉得让很多男人为你担心,你觉开心是不是?楚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可以让很多男人为你去死,你才觉得自己重要,是不是?”夏子玉开始怒声说道。
僵持的时间比较的长,就在这时,从楼梯口又进来一批人,拿着各种工具,脸上的表情很严肃。这阵势感觉是来谈判的心理专家什么的?只是看到白衣大褂的男子以后,领先的黑衣西装男子打了个静止的手势,然后自己走进了白衣大褂男子身边。
“夏子玉,你混蛋,混蛋啊!为什么,我心里想的什么就不能传达给你看,难道真的要我跳下去,你才开心啊!”我大声的叫喊着,好像我所表达的内容,都不能被玉给接受似得。
“跳啊!你跳啊!你跳,我也跳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子玉已经也跳上阳台,站在我的对面说道。
“你们两个都疯了吗?”楚月峥气嘘喘喘的说道。
而方紫轩这才从梦中惊醒似得,看向旁边的峥。而峥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然后努力执起身体说道:“夏子玉,楚蓉,你们都给我下来。”
此时方紫轩看了看手里的表,也说话了:“蓉蓉,回家吧,楚叔很想你,还有婶婶也一直念叨你。”
也许当时我的世界里,只有夏子玉,所以没有理会下面两个男人的说话。只见子玉一步一步的走上前,那气场能够压倒一切,我小心的向后退着。
实话说这么长没见子玉,他着实又瘦了一圈,脸上的皮肤也粉白的没有光泽,眼睛里满是倦意,看到我倒退,就说道:“蓉蓉,这样子,不会有人喜欢的,还是跟我一起下去吧。”
“喜欢?那子玉喜欢我吗?”我压抑这自己的情愫,安静的问道。
“喜欢过,只是喜欢过。”简洁的回答,干脆,利落,就如同散在地上的珍珠一般决绝。
“谢谢,你喜欢过。我现在不需要了,我要去追那个喜欢我的夏子玉去了。谢谢你!”眼角有泪溢出,此时的我宛若凋零的山茶花,艳红也不过数载,芳华过后,却只留便地的凄凉。
说完,便向外侧倾去,闭上眼睛,听风吹过耳机的轰鸣,或者感受鬓角的碎发骚弄耳蜗时的瘙痒。感觉自己身后已经伸出一对洁白的翅膀,飞向自己纯白的世界里。因为那里没有冷酷的夏子玉,只有爱着自己,呵护自己的玉。
“傻瓜,这么轻容易的放弃自己。”好像听到玉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性感而妖娆。
“傻瓜,不是说过,你跳,我也跳吗。所以怎允许你先跳呢?”玉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真实。身体好像被人紧紧的拥住,好像能够闻到若有似无的青兰草香。
记忆回到高中时代。
“你身上什么味啊?”我厌恶的盯着某人说道。
“怎么样,这味好闻不?”某人得意的说道,然后还自己嗅了嗅身上洁白的衣衫,笑盈盈的看着我说道。
我听到他说这话,鸡皮疙瘩都快掉一滴了,说道:“原来人妖都这样啊,我知道了,要跟小媛说一下这个稀奇的事情。”
我点着头认真的说道。某男差点气晕,但是最后还是被强大的精神支柱给撑起,温柔的说道:“知道青兰的话语吗?”
语气突然的转变,我意识接受不了,大声的咳嗽起来,说道:“咳咳咳,妈呀,女孩子才会研究什么话语呢?你一大男人研究这个干什么?”
“青兰的话语是顺从,就如同,我喜欢你一般,我会顺从你。”话到动情处,也许都会被他的温柔的眼神给镇住,但是我是何许人也。
“可是,在我看来,你虽有这一张顺从的脸,但是,你的心却是自由的,而且也是一个极有自我主张的人。”我笑着说道。
当时只是一句玩笑,没想到,真的跟子玉在一起以后,却真就发现在他这张极具阴柔的脸上,隐藏这谁也看不到的黑暗。
“蓉,记住。我爱你,这次不是爱过你。”子玉的话为什么这么清晰,我猛地睁开眼,就看到子玉含着笑意静静的看着我。
“不,玉。”我惊恐的叫喊道。
但是随着重力加速度,我这声音最后被淹没了。等我意识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坐在床上,周围围着很多的人,有楚月峥,有爸爸妈妈,有我的老哥,还有方紫轩等等,但是却没有看到——夏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