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宫的后院,养着很多很多草药。在陛下上朝时,伊雪雅就天天摆弄着这些花花草草,乐不思蜀。
“娘娘,太后娘娘来了!”梦儿匆匆地来到她身边,她回过头来,老太太便已经到了离她不足十米的地方,陪在她身边的,竟然是月影王妃,瞧她那臃肿的体态,莫不是怀有身孕了吧!
“月影王妃?”她一脸的不可思议,进宫都快一年了,从不见月影王妃来看过她,莫不是皓王爷出什么事了!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她赶紧跪了下来。
“起来吧!”太后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她,直接走进了凉亭中,她起身也跟了进去。
“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了!”月影王妃困难地想要跪下来,伊雪雅赶紧把她扶住:“王妃不必客气,快坐吧!”
“谢贵妃娘娘!”月影王妃轻轻地坐了下来。
“王妃可是有了身孕?”她兴奋地问道。
月影王妃脸一红,点了点头:“六个月了!”
“那恭喜你哟!我模模!”她高兴地抬起手在王妃肚子上轻轻地模了模,兴奋地大叫:“小王子踢我呢!”
太后一瞧她的高兴样,就气不打处来:“我说伊妃啊,你天天跟皇帝在一起,怎么就不见你肚子有动静呢?皓王爷是皇上的弟弟,这算上王妃肚子里的孩子,都八个了,可皇帝呢,加上太子,才五个。你就不能争争气啊!”
她悻悻地把手从王妃肚子上移开,不满地嘟了一下嘴:“您当生孩子比赛呢!”
“你说什么啊?”太后怒瞪着她。
她愣了一下,慌道:“没,没说什么!”终于是瞧明白了,这太后今日来的目的不是为别的,感情是催促她生孩子来了。
“太后娘娘,这生孩子的事是可遇不可求啊!急不来的。再说,我现在还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这么早生对孩子不好!”在她的记忆中,女子二十八岁左右生孩子是最好的呀,生下的孩子聪明。
“你这说的什么话啊!皇后生太子那会,才十四岁,柔妃生二皇子那会,才十五岁。她们生孩子时,那一个有你这么大啊?她们的皇子,哪一个不是健康可爱的?”
“娘娘教训得是!臣妾记下了!”她毕恭毕敬地回道,这种封建思想的老太太,来硬的是不行了。
“记下了最好,若是再怀不上孩子,就放开皇帝,让他也去宠幸宠幸别的嫔妃。自你进宫都快一年了,老是一个人霸着皇帝,别的嫔妃怎么办啊!别忘了他是皇帝,是后宫所有嫔妃的男人,不是你一个人的。”太后似乎越说越来劲了。
“太后娘娘,陛下他对贵妃娘娘情有独钟,这是可以理解的!”月影王妃赶紧给她解围。
“你要多向王妃学习,皓王府的侧妃也不比皇帝的妃子少多少啊!为什么人家就可以和平共处,而你伊妃就不行呢?”
月影王妃无奈地看了看伊妃,原本只想帮帮她,没想到让她处于更尴尬的地步。伊妃无所谓地冲她笑了笑,对付这老太太,她有个办法,就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衰家说话你倒是听进去了没有啊?”太后怒视着一脸无所谓的她。
“听进去了!”她有些想瞌睡。感情在这太后眼里,后宫的这些个女子,都只是用来生孩子的。
“听进去了就好,衰家要回了,看着你就心烦!”太后颤悠颤悠地站起身来,月影王妃赶紧扶住她,一行人晃悠晃悠地走出了凉亭。
“臣妾恭送太后!”她嘻皮笑脸地行了个礼,太后走了,终于解月兑了。无力地坐了下来,像只斗败的公鸡样趴在了桌上。
“娘娘,这太后真是过份。”梦儿轻轻地说道。
她无奈地噘了噘小嘴:“有什么办法呢!谁让她是陛下的母亲啊!爱屋及乌,你懂吗?”
“不懂!”梦儿摇了摇头。
她看了看梦儿那傻样,“扑哧”一下笑出了声:“不懂算了,以后你就会懂了!”
“对了,娘娘!梦儿也觉得奇怪,你天天跟陛下在一起,也没见你喝过什么药啊,怎么就没怀上呢?”
她美目一转,冲她翻了个白眼:“傻瓜,亏你还是学医的,安全期知道吗?我可是算好日子的,这么早让个孩子累着,多辜负上天的美意啊!”
“什么是安全期啊!”梦儿还是不解。
她看着梦儿,真是无语了:“就是太姨妈来的前后期,至于为什么,你就别问了,反正你是不懂的!跟你说了你也不会明白。好了,我饿了,吃点东西去。”起身潇洒地走出了凉亭,留下一脸不解的梦儿。
白象国皇后殿里,董小婉安静地坐着刺绣,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乃娘正在逗着襁褓中的女圭女圭。孩子突然的哭声把她的眼光引了过来,焦急地放下手中的刺绣奔了过去,心痛地抱起那眼鼻嘴都酷似楚靖南的小家伙,轻轻地拍着,也许是母子天性,小家伙一会又睡着了。
“娘娘,真是苦了你了,皇子都半岁多了,陛下也没来瞧过几回。”女乃娘打抱不平地说道。
“这不能怪陛下,是我做了不该做的事,陛下这样对我,也是应该的!”她轻轻地放下孩子,又回到桌边,拿起刺绣,泪光中伊雪雅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这辈子,不止是陛下忘不了她,连她,也会带着她的影子过一辈子。
“娘娘,太后娘娘来了!”宫女匆匆走进大殿。
“喔,快请!”皇后慌忙擦干眼泪,起身迎了过去:“臣妾给太后请安!”
“快起来吧!”李太后和蔼可亲地笑道,缓缓走向正榻坐了下来。
“衰家来瞧瞧衰家的孙子!”
女乃娘赶紧把皇子从摇床上轻轻抱了出来:“太后您瞧,这小模样跟陛下多像啊!”
太后笑了:“是很像,衰家记得皇帝这么大时,就是这个样子,你抱皇子进去休息吧,衰家跟皇后说说话!”
“是,太后娘娘!”女乃娘抱着皇子,带上服侍的宫女,走了出去。
“婉儿啊,真是苦了你了!”太后叹道,她也是后来天国的和硕郡主嫁来时才知道所有的事情。
“母后,臣妾不苦,只是苦了陛下!臣妾对不住他!”皇后一说,泪又流了出来。
“皇帝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这都是命,怨不得任何人。衰家听镇国侯的六夫人经常提起她姐姐,这镇国侯的六夫人啊,还真是可爱,人长得清秀不说,心地还十分善良,嘴又甜。衰家是喜欢得不得了啊!”太后一提起天国嫁来的和硕郡主,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恨不得每天召她进宫陪她说话。
“太后要是见着她姐姐了,一定会更加喜欢!”皇后轻轻笑道。
“哦?那你跟衰家说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女子!”太后的兴趣被挑起来了,虽然听和硕郡主不知提了多少回,可她就是百听不厌。
皇后的目光开始变得飘渺,心绪回到了见她第一面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