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到门口,深呼吸了下,然后推门而进。小露横躺在宽大的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当然身上一丝不挂。我懵了,站了良久才反应过来,赶紧过去捡起地上的浴裙盖住小露的身体。小露的眼角挂着未干的泪痕。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紧紧抱着她,我自己内心也很折磨和痛苦,难道是我害了小露,难道他竟是?我不敢再接着想下去,对于还是自己把自己当孩子的我们,实在难以想象那些违禁的情节。
小露紧紧的抱着我,最后嚎啕大哭。我模着小露披散下来的头发,满是心痛和惆怅。我很抱歉的本来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小露最后诧异的看着我,最后跟我道出刚刚发生的实情。我最后长嘘一口气,敲了下她的头。压在我心中那块沉重的疑云终于拨开去了,我似乎看见了诗江边上那依然很美的一轮月明。
我跑去窗口去眺望整个C县的县城,和那条发出墨绿光晕的诗江。顾自发呆,我不像小露那样,感情一迸发就不计后果,女侠式的爱情。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不在乎别人的世界,只要对方。我也同样敢爱敢恨,只是我希望我的爱情,更多的是静好,多些正面思考的力量。在岁月悠悠里,美好得一直熠熠生光。虽然我们没有恋爱,但是我们却像是在恋爱中的人一样,一生都轻轻爱着对方。而这也是我决定给易言的爱情,轻轻的爱他一生。
小露已经洗浴出来。我解下内衣扣,看着自己的身体,看得我自己都脸红了,我想这也许就是女人的魅力,女人所带给男人的诱惑。我围上浴巾走出浴室,小露躺在床上翻看着一本杂志,她抬头看看我,我分不清那是什么样的眼神,也不容多想。我躺了下来,小露翻身过来,问我穿了衣服没有,我嘻哈的应答。小露开玩笑似的要检查,我极力反抗。小露便开玩笑似的跟我交涉,如果她月兑了给我看,那我也得给她看。我推说她是不是脑子进水,坚决不从。小露眼珠子一转,不定想出什么馊主意了。
“你要是不解下浴巾来,那我可打电话给易言了哦,就说我们找不到东西,要他来帮着找的哦。”她使坏的笑着。
我赶紧去抢电话。小露这丫头手脚挺快的,趁我抢电话时,迅速把我的浴巾给拉开了来,我尽露无遗的显在了灯光之下。我赶紧捡起浴巾就要围上,小露伸出她的手,挨上了我的胸部,在柔软的移动,我被她这动作吓住了,推了她一下。她不好意思的说:“你别瞎想,你有的我都有,我只是看着你的胸部长得很美,看是不是跟我的一样,柔软有弹性。”最后她嘻嘻笑了起来,说:“女生果真都是一个样子的。”我嗔了她一下:“不是一样,难道还是两样,真是的。”
第二日,易言老师把我送去学校,已经高考完,我们也该去宿舍收拾下行装回家了。我跟小露下车去宿舍,刚到宿舍楼梯口。“轶岚,你跑哪去了,我们打你电话也停机,担心死爸妈了。”老妈在楼梯口焦急的问我。老妈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刚送你们来的是谁?怎么开车来的?”我赶紧做出“STOP”的手势,我要是不赶紧停止,老妈会凭她的想象力,定能把世界给假设个遍。小露赶紧跟我妈说:“阿姨,那是我们老师,我们出去吃早餐,刚好撞到他,他来学校上课,就顺便捎我们一程的。”我妈这才长吁一口气,总算是明白了。我跟小露使眼色,她可真是聪明,呵呵。老妈麻利的给我打包好所有的东西,父亲跟我都在一旁看着,看着老妈的麻利,父亲对着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嘻嘻的笑着。爸妈把所有的东西都塞在了车里,当然也包括我。就这样,我的高三彻底结束。
回家等待成绩的日子非常不好过,像是在等待上帝的判书一样,等着他给我发落边疆,因为我自知这次考试真的考砸了。查到成绩的那天,我倒也落心了,知道自己偏科那么严重,考砸也是情理之中的,倒也没觉得怎么,不抱幻想了反倒更好。只有父亲在一旁,很安静,老妈也不说话。第二天,我去火车站买了去昆明的火车票,准备一个人去旅行。
我打算去丽江散散心。去丽江不是一两天就决定了的,高一的时候,我偶然撞见舅舅在听收音机,我在门口听收音机发出的曼妙感性的声音,像天籁般的声音。我站在门口听了很久,最后舅舅起身发现了我。舅舅把他心爱的收音机送给了我,还给我买了一个很精致的口风琴,收音机和口风琴至今还被我珍藏在了书桌里。从那以后,我就天天听着电台入睡,有时潸然泪下,有时激动,有时很幸福,有时很感伤……我很珍爱收音机,我把它当做了一个我与外部世界情感交流最重要的平台,那些听电台的时光,充裕了我的人生。通过电台,我知道了彼岸花,和关于彼岸花那个忧伤凄美的爱情故事,彼岸花,花叶不相逢。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生叶落尽,叶长花却凋,情不问因果,缘注定生死,彼岸花的花朵和枝叶虽然是同根生,却生生世世永不相见。我深深的爱上了这种开在忘川三途河畔的彼岸花,为爱而生,为爱而凄凉。因为电台,我爱上了爱情。也是通过电台,我知道了丽江,那块落在云贵高原上的瑰宝-丽江。我能感受到它的灵动的山水和古城里随处可见的小桥流水人家,它在我心中就像一幅优美的油画一样,意蕴深长。
火车像灵动的巨蛇一样,穿过山涧,横过大江,经过深幽的隧道,掠过无数个农家的屋舍,把我带到了昆明。人流一涌而出,四下散尽,只有我提着旅行箱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将要何往。此时我感觉非常孤独,那种被扔在了陌生城市的孤独。我扭过头去看到一列开往A省的火车驶出了车站,眼泪突然喷涌而出,我热烈的想念A省的一切,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想起了一句话:一个人,用一辈子的心力,去抚模一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从中去提炼自己的生命。我想,关于A省,我脚底是长了根的,无论在哪,都是生硬的疼痛。揩掉眼角的泪,走出站台,在站台的出口处,我看到一大幅的海报,是昆明世博会的宣传图片,当然中间也展示了丽江的美丽景象。站台里放着美妙的歌曲《彩云之南》,听着歌声,我突然找到了归属感,我的灵魂安定了下来。我的脑海里,又闪现出像画一样美的丽江。从昆明到丽江,只能坐大巴,火车是没有开通的。我稍作休息,解决了温饱之后,傍晚踏上了去往丽江的大巴。在大巴上,我打开手机听收音机,听到一个电台,在播放林忆莲的《夜已深》,“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我的思绪变得飘渺,变得沉沦。我想起了易言老师,最后他用手模着我的脸看我的深情,我,泪流满面。有些情,注定要相忘于江湖。有些爱情是微笑开始,以吻生长,以泪结束,而我豆蔻年华的爱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从此各自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