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在宿舍,流倩跟我说:“轶岚,我跟那个男人快要决断了,他约我明天去见面,我一个人不想去,你陪我去好吗?”
本来我已经跟杜清明约好去逛书城的。我看着流倩问她:“你们已经约好明天了吗?”
流倩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说:“轶岚,你若是不方便,那我自己一个人去好了,反正也只是决断不再往来了,我不想面对他罢了。”
我看流倩哀思的神情,不忍。于是拨通杜清明的电话,告诉他我们今天先不去书城了,我有事,择时间再去罢。杜清明本来想说什么,后也没有说什么,我随即把电话挂了。
离流倩跟那男人约定的时间还尚早,于是我跟流倩就在宿舍看书。流倩拿着书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说道:“轶岚,要不你用古筝给我弹奏一曲吧,很久没有听到你弹了。”
看她兴致那么高,我满口答应了。我把古筝架好在凳子上,跟她说:“流倩,给你弹奏一曲《梅花三弄》吧,这首你似乎没有听过。”
“嗯,只要你弹的,我都觉着好听。”
我兴致勃勃开始为她弹奏,我自己也沉浸在了曲目当中。随着行云流水的指尖拨动,我愈发觉得弹奏是为自己的心在弹奏。我抬头看到流倩,听得如痴如醉,我弹奏更得力。我只顾弹奏,而流倩只顾听,一曲毕了,我们宿舍外有很多女生在窗口堵着,我们竟然丝毫没有感觉。流倩走去,把门打开。那般同学有人说道:“难怪听说我们学校有个大才女,会弹古筝,长得也很漂亮,我看应该就是指里面弹古筝的同学了,呵呵……”流倩高兴得跟他们招呼道:“那同学们要不要进来听我家轶岚弹奏一曲,不要堵在门口了,都进来吧。”
“真的真的……好耶好耶。呵呵……谢谢啦,美女!非常荣幸!……”说着她们都进来宿舍,都选择好了坐处。有的坐在床上,有的坐在我们宿舍的凳子上,还有的竟然连我们宿舍的桌子也不放过,她们把东西一挪,一就坐上去了。流倩本来想说什么来着,最后也没有说什么,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因为桌子是我们用餐的地方,我们都相视笑笑。
我问她们想听什么,有一个女生回答:“我从小看那些电视剧,里面的女主角就会弹古筝,我好羡慕哦,我经常都会幻想,我跑到古代去了,然后穿一身轻纱,在古亭中,荷花池边,杨柳树下弹古筝,然后等着我的情郎出现,哇哦,好美好美啊。像做梦一样!”我们都被她说得哈哈大笑。只见一个女生敲了一下她的头:“就你会做梦,还情郎,我看你还是仙女呢,真真是一个花痴了。”那女生努了一下嘴说道:“难道你没有,你小时候没有幻想过这样美妙的情景?那就不是我花痴,而是你是白痴嘛,情商跟不上。”我们又接着哈哈大笑。
最后我给她们弹奏了《渔舟唱晚》。我还告诉她们,我们中央电视台的天气预报的背景音乐就是《渔舟唱晚》,在天气预报产生,一直沿用至今,都没有改变过。
等我弹奏完,她们似乎还沉醉在古筝的悠扬声音中,还没有遣返。我把手放在古筝上,以示曲目已经完结。流倩把手机举起,示意我时间已经到了,我们需要出去了,我点头会意。
流倩站起来:“同学们,今天的古筝弹奏就到此结束了,以后同学们只要想听,就来我们宿舍,轶岚一定给你们弹奏。今天我们有点小事,先要出去一下,不好意思啦。”
“好的,我们也先去忙各自的事情去罢,下次有机会再来听了。”说着,同学们都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宿舍。
我们准备了下,流倩换了一套衣服,很明亮的颜色,衬托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再合适不过了。流倩看起来,像个高贵的公主。而我是公主的姐姐,一身的淡雅。流倩说:“断也要漂亮,不管任何时候我都要漂亮的活着。”我非常赞同她的说法,女人不管任何时候,都有活得漂亮,活出自己的精神和信仰,活出自己。
我们到达约定的地点,是一个广场。广场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我问流倩:“难道他约你都是约你在广场上等他的吗?”我觉得很奇怪。
“没有啊,我们一般都是在郊区的咖啡厅跟酒店。我没有在广场上等过他。”流倩看着我说,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我们等了好久,流倩打电话也催促了几次,可是电话都没有人接听。流倩很生气,骂他:“真的是畜生,害我们在这等那么久,什么意思,打电话又不听。”我跟流倩说,要她安静下来,把气也给压回去,反正都要分手决断了,就不在乎这些时候等他一下,没有关系的,我们就当是在广场上看人群嘛。流倩看着我笑笑,随即跟我看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很多帅哥靓女走过,她们都穿着当下非常时兴亮丽的衣饰,走动的在人群中,成为一道道靓丽的风景线。要是一个城市没有了这些帅男靓女的衬托,还真的失去了它本有的一种侧面形象。
正当我们说说笑笑看着人群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朝我们走了过来。她边拿着手机打着电话,流倩的手机在这时也响了。我们搞不清是什么状况,只见那个体态丰盈,一身庸俗的中年妇女,走到我们面前,嘴角不屑的笑了下。我感觉她那抹笑就是要把我们给抹杀掉在空气中。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流倩抓住我的手,我轻轻拍了拍流倩,示意她不要担心。中年妇女盯着我看了一会之后,又转去看着流倩。那眼神里面流露出的不屑,恨不得把我们给当蚂蚁一样捏死在她的掌心之中。我被她的眼神扫视得非常愤怒,我眼神里淌出的坚毅,使她不再那么肆无忌惮的扫视我们。
中年妇女说话了:“你们谁是杨流倩?谁是?”
我跟流倩相互对视,不知道她要搞什么鬼。
流倩对她说:“我是,我就是杨流倩,请问你是哪位?我好像不认识你。”
中年妇女眼神里流露出的愤怒和不屑,使我都觉得有点害怕。她有什么深仇大恨跟流倩有关呢?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中年妇女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伸出她像熊掌一般厚的手掌用力一甩,打在了流倩的脸上。流倩捂住自己的一半边脸,我被这突发的一切吓着了。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嘴里都说着很多乱七八糟的话语。我去护住流倩,没想那妇女还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她伸起他的手掌,势要再打向流倩,我抓住她在半空中手。她的力气很大,我根本就无法挡住。她挣月兑掉被我抓住的手,随即一把抓去,抓住了流倩的头发撕扯。我用力去掰开她的手,而周围旁观的越来越多,但是没有一个人来解围的,都是来看戏的。我心中感到非常的悲愤,非常的愤怒,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流倩在抽泣着,我觉得那个中年妇女真的要疯了,这个世界都要疯了。我奋力抓住悍妇在空中舞动的双手,我怒斥她该停止了,疯也疯够了,再不放手,我可要报警了,告她恶意造成对他人人身的伤害。她停下手来,恶毒的看着我说:“啧啧啧,又是一个小妖精,个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就不知道学好,就知道和男人去鬼混,以为这样就可要坐享其成了,想得倒是挺美的。有人宠着,哄着,给吃的,穿的,还给用的,还能陪着睡,那多好!”悍妇说到激情处还对着围观的人请求援助,围观的人便七嘴八舌的跟着起哄。我终于明白是什么个情况了。她是流倩说的那个男人的妻子,可是那个男人呢?他在哪里,两个女人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大打出手,而他躲在哪个角落里去了。我想着不免愤怒,骂了一句:“真TM的浑蛋!”
悍妇奚落完我之后,还想继续对着流倩大打出手。我已经被她逼到极点了,我非常愤怒的怒视着她,大声怒斥她,给我住手。我又对着围观的人大声说道:“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很多事情也许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你们的亲人,是你们的女儿,是你们的姐妹,请问诸位怎么想。不管小三是个多么可恶的群体,可是一个巴掌怎么也拍不响,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市场才会有供求。难道你们不会自我反省吗?”我转而对着那个中年妇女大声说:“你说流倩和你老公鬼混,要不是你老公本身就是心怀不轨,流倩一个人能迷惑到他吗?要是你管好了你老公,他能到外面去鬼混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存在着太多的不公平,而这个不公平恰巧就横在你们三个人之间,而你就拿着流倩来大撒气,真正的浑蛋是你老公。请问他现在在哪?看着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他有出现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这个帐你应该找你老公去算。”
我示意那个中年妇女停止一切暴行,如若不停止,我一定会报警了。
中年妇女看我这样强势,于是退后了几步。
我对着围观的人说:“你们都散了吧,各自忙各自的去。这个世界谁活着都不容易,谁都很忙,还是去忙罢。这是别人家私事,你们还是散去了吧。”
围观的人渐渐散去。
中年妇女站在一边,流倩在哭泣,我冷静下来思考。
流倩这时开口了:“我都已经跟他决断了,你何苦又来找我。我都知道他已经另外找人了。”
中年妇女似乎还不知道:“他又找人了?你跟他决断了?”
流倩很肯定的告诉她:“我们是决断了,今天本来就是来见最后一面的。我们已经完了,你来找我又是为哪般。”
中年妇女似乎又松懈了点下来,问流倩:“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我可要拔了她的皮。“
流倩冷笑了一声:“这个我无可奉告,因为我也不知道。我都已经跟他很久不得联系了。”
随后流倩拉着我的手就要离开。
中年妇女叫住了我们。她说:“今天很抱歉,你的伤……”她看了看流倩脖子上和手上被她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而我也很不幸的没有躲过她的魔爪。随即她从包包里面抽出几张红票子,势要塞到流倩手里,说:“你们拿去看伤吧。”
流倩迅速的推开她的手,向后退后了几步。严词说道:“大姐,你把你那钱收起吧,我们不需要。你今天的恶行是无法用金钱来弥补的,我也不怪你,只是以后行事更稳妥些要好点。”
说着我和流倩转身走去。
流倩停下来没有转身,说道:“不见!”
中年妇女呆呆的立在那里。
我跟流倩,去学校的医务室买了药,然后往宿舍赶去。中途,流倩理了理头发和衣服,然后满脸笑容面对我说:“轶岚,今天很谢谢你!让你也跟着受委屈了。”说着便拥抱了我一下。我跟她说:“不谢,咱们是朋友。也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已经过去了。”
回到宿舍之后,我们互相擦了点药。我拿出手机一看,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项子衿打来好几个,杜清明也打来了好几个。我跟流倩说我下去食堂买点吃的东西上来,顺便也给她带一份上来。走下宿舍,我给项子衿回了电话去。
项大叔问我怎么那么久才回电话?我听到他的声音,满心的委屈随即涌了上来,眼泪爬出了眼角。我跟他讲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以及那个中年妇女奚落我的话我也给他说了。并不是我矫情爱跟人说三道四。而是项子衿是我的精神港湾,我最后的一道精神防线。我的脆弱,我的软弱,我的一切不愿意示人,都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暴露。项子衿听我说完之后,很心痛的对我说:“亲爱的,你受委屈了。我真恨自己不能在你身边给你挡去一切生活中的风风雨雨,好让你不受伤。”说着,他便陷入一片沉思中。
我安慰他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就没有什么了。我也不放在心上,你悲伤什么了?”
“不悲伤,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悲伤。轶岚,圣诞节快要到了哦。”
我回答他:“是啊,圣诞节就要到了。”
“轶岚,想要什么圣诞礼物呢?”他随即问道。
我呵呵笑起来,他问我笑什么。我告诉他我想要的圣诞节礼物就是能把他从H市打包过来给我。
他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挂掉项子衿的电话之后,我给杜清明回了电话。杜清明只是问我在干什么,我说没有干些什么,就是跟同学在宿舍洗衣服什么的,后来陪同学去逛了一下。
我跟杜清明约好下礼拜一起去逛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