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谁在彼岸等待 花一开满就相爱

作者 : 妖姬百合

高曦均和杜清明都忙着找工作了,只有程启帆不着急。当然,他也无需着急,有他的家族给他的一切。以后至少看到杜清明,高曦均,倒是总看到程启帆和吴岩在一起。

程启帆有天跟我说,礼拜天去郊外出游。薇薇也一起去,还有一些他的朋友,他来征求我的同意。看着他那么真诚的样子,像极了做错事了等着原谅似的。我答应了,想着四五月里,也是个郊游的好时机,我也好久没有出去走走了,该是出去散散心了。大自然能荡涤人的灵魂,能让你像个孩子般变得虔诚和善良,让人回归本真。每次出游都能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收获,不止只是今时的散心解愁,乃至以后的人生都会时时出现那美妙的风景自然,每当回忆起,都如沐春风。

出发的那天,我早早的起床了。抽出一本席慕容的散文集放在包包里,在包上轻轻的拍打几下,今天心情很不错,一切都很满意。

程启帆和吴岩在校外等着,我走出校园,见有几株木棉花都已经结了硕大的花朵,还过短时间就会抽丝了,等到出棉絮的时候,那棉絮会像漫天的雪花一样飘散开去,每株木棉的下面都已经是白白的一片,而树下会有一些人提着个小布袋,小心翼翼的将那木棉捡起,放置袋中,不一会功夫会捡起很多的棉絮,布袋鼓鼓的了。后来我问缘故,才知道这木棉的棉絮可以当棉花使用,并且比棉花可要珍贵多了,看那丝丝的棉絮,放至手心,柔软舒适,确实比一般的棉花可要好到哪里去了。棉絮也会跟随着风飘向很远的地方,经过巷道,飞过马路,飘向很远的地方,我总是会望着这漫天的木棉花发呆,看着它经过人的头顶,拂过肩膀,飘至脚边。

“轶岚,好久不见哦。”吴岩扭过头对我说。

“嗯,是啊,好久不见,可是在忙什么去了。”

“倒也没忙什么,我哪有什么正经事可忙,只是追女生去了,嘿嘿…”

我微笑着对他。

“这还不是正经事,什么才是正经事,这可是你的春秋大业,你祖上可望着你绵延子嗣呢。”程启帆笑说。

“什么绵延子嗣,去你的。你怎么不现在绵延子嗣,你也用不着去奋斗了,你家里自会给你安排好你的前程,目前倒是你家里人望着你绵延子嗣。”吴岩反驳。

“怎么样,你跟你正在追的女生结果如何?”程启帆问他。

“没有结果,没有结果是最可怕的结果。”吴岩似很认真的回答。

“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就是哥们我被劈腿了呗。”

“不会吧,平时都是你劈人家,今儿是风水轮流转了哈,竟轮到你吴岩被甩了,大概是你平时做得过了,所得结果罢了。”

吴岩用手去抓程启帆的前胸:“怎么,你似乎还很幸灾乐祸的,哥们都被人甩了,见你这熊样,似乎巴不得见我很惨似的。”

“唉,我在开车,你放手。”程启帆边笑边一边用手拉开吴岩的手。

“太危险了,赶紧放手吧。吴岩,他只是和你开玩笑的。”

吴岩扭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笑道:“怎么,心疼了,现在就知道护着了,等那天做了程太太了,是不是有心把我一脚踢出去,,“哼”的一声,然后拉上车门走了。呵呵……”

我淡定的笑着说:“我现在就有心把你一脚踢出去,然后拉上车门走人,免得你乌鸦嘴说话,没个正经。”

“你看你看,还不用等着做程太太,就要踢我出去了,那以后还叫我们哥们咋活啊,启帆,你擅自珍重的好,哈哈……”吴岩越发说得不着边际了。

我看下程启帆,发现他正看着后视镜对着我笑,似乎很满意的笑着。

“我妹也来了,现在应该和薇薇在一起,她听说我们一起去郊游,她硬是要求我答应带她来的。”吴岩对程启帆说。

“你妹,你还有个妹妹,怎么从来满意听你说起过?”我高兴问吴岩。

“哦,呵呵……我妹叫吴菁菁,跟你和薇薇一样大。在涉外经济学院。”

“哦,真的吗?涉外听说有很多很多的美女。但凡男生,都知道涉外的美女最多。”我很高兴跟吴岩聊着,我想着吴菁菁一定很漂亮。

“呵呵……还好吧。”吴岩看了眼程启帆,两人好像有点难堪似的。

我问程启帆:“你应该见过吧?是不是一大美女哦。”

程启帆吞吞吐吐的答道:“嗯,哦……是很漂亮。”

“嗯,等下就可以见到了。真期待见她。”我对着他俩说着,但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他们两个都保持了沉默,我问些关于菁菁的时候,他们也是吐吐吞吞的,我也不作他想,想着等下就可以见到了。

到达指定的地点,程启帆和我提着一袋水果,吴岩提着其他的食物,其他的一些薇薇她们都打点好了。听程启帆说,今天除了吴岩兄妹和他兄妹俩,还有他的亲友,表姐表妹的。我想着她们都是认识的,倒是我是一个生人,该如何去打招呼应对。

跟众人见了之后,没有看到薇薇,也没有见到吴岩的妹妹。我跟吴岩说:“你妹呢?”吴岩呆呆的看着我,他拉过来程启帆,对我说:“你问他吧,呵呵……”说着急忙的闪开了。

“怎么要我问你?他妹不是来了吗?”

程启帆讪讪的回答:“哦,这个,好像是跟我妹在这附近走走去了,等下就会回来了,等下就可以见着了。”

我总觉着有点不对劲,程启帆转身想走开,我拉着问他:“你怎么回事,怎么他妹妹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程启帆站着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有什么需要隐瞒的,再说,好像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似的,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轶岚,你多想了,没有什么的。”

“程启帆,你还不说,不说我等下问你薇薇去,你们好奇怪。”

“别,你不要去问我妹。等下菁菁又要找茬了。”

“找茬?好好的她找茬干吗?再说,找茬也找不到我头上来呀。”

程启帆看着我不说话,嘴角微微动,似乎在用力的下决心似的。他拉过我到一边去,说:“轶岚,吴菁菁是我前女友。”

我暗想着也差不多应该是因为这个。“可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吗?”我反问他。

“可是,她知道我在追你!“他定定的看着我。

“你在追我?”我笑起来,扭头去一边,我想着这也拉不到一起来吧。“我们先不说你有没有在追我问题,我们只来说你在追我与吴菁菁是你前女友应该拉不上关系吧。”

“可是,菁菁现在反过来想要和我重归于好。”

“哦,那你们就重归于好呀。”

“轶岚,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难道你还不切信我是真诚对你吗?”

我转过头来看向别处。

“以前曦均也喜欢你,我知道,后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转而找了女友。那时我就更确定了,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女朋友。”

他接着说:“吴菁菁是个很执着的人,性格也很暴躁,脾气很大,心性很高,恐怕她会有点胡搅蛮缠。”

想着程启帆这样担心我,倒心里也有点感动。我对他说:“没什么的,我心平气和的面对,她也招不来我茬的。”

“哥,轶岚姐,你们都来了。”薇薇在远处招手叫我们。

薇薇和身边一个女子走了过来,远远看去,女孩身材高挑,气质高贵。

“轶岚姐,这是菁菁,吴岩的妹妹。”薇薇介绍说,走近一看,女孩容貌清丽出众,可真是美女子。

我微笑着对吴菁菁说:“你好。”

我明显听到了她鼻孔发出的轻蔑的声音:“哼……你好。”

“对了,菁菁,你看我哥和你哥都在忙着清洗水果,我们一起过去帮忙吧。”说着薇薇拉起我,一起走了过去。

“启帆,来来来,我来洗。”吴菁菁拉着程启帆的手臂故意在我面前显亲热。我微笑,故而走开,她有着这功夫吃醋,我可没有功夫陪她摆谱。

我走开,一人坐在一大石头上,石头上青苔斑斑,一处缝中,还有山泉水冒出,很细小细小的泉眼。我用指甲去抠那泉眼。

“呀!”我的指甲有点长,抠断了,还留出了血。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去手去抠那石头,鸡蛋碰石头的事吗。”程启帆赶紧拉起我的手来,还小心的用口吹着问我痛不痛。

我笑他用嘴去吹那是大人骗小孩子的伎俩,骗小孩说吹两下就不痛了。

他憨憨的笑。

指甲断掉了,还连带着肉,需要剪掉了。我痛惜剪掉了,弹古筝就不方便了。他说:“没有关系的,以后还会长的嘛”。我笑笑的看着他。

他叫薇薇找谁带了剪指甲,她很快找来了一个。

程启帆小心翼翼的拿着我的手摆在手心,打算给我剪掉那断下的指甲。

“启帆,让我来吧,我们女孩子细心点,你看都流血了,要是再剪到了那就不好了。”说着不由分手吴菁菁就把我的手拉过去,把程启帆推了过去,程启帆差点摔了下去。

我笑笑看着她说:“谢谢!”

“不用谢!”她的眼角带着鄙夷,我也不跟她计较。

“你小心点!”程启帆对着吴菁菁说。

“知道了,这么心疼啊,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关心过我。”吴菁菁说话声音很大,众人都听见了,程启帆讪讪脸红了起来,我不予理会,面对这样的人,你只有保持沉默,你跟她越计较她越来劲。

“啊!……”我叫了出来,剪到肉了,剪到我刚刚流血的痛处了。

程启帆用力的推开她,“你疯了,这么不小心!”他忙着问我,“轶岚,还痛不痛?”

我隐忍着痛,强装着笑说:“没什么,菁菁只是不小心罢了,不是无心的。”若说不痛,那是骗人的,所谓十指连心,手指上的痛是钻心的痛。

“哼!程启帆你听见了没有,我不是有心的,人家都说了。”

我看都不想看她一眼,也不想跟她计较,只觉得好好的出外郊游,被她给整得满肚子的不快。说来,我还是无辜的,我又不碍着她,她想跟程启帆好那就好吧,关我什么事。想想,我都一肚子郁闷了。想想她既这样的无理取闹,倒是个没有多大见地的人,不通道义,不过是像极了人平常描述的绣花枕头了。曹老夫子在《红楼梦》第三回〈贾雨村夤缘复旧职,林黛玉抛父进京都〉中描写贾宝玉时,有如下一首词:

无故寻愁觅恨,有时似傻如狂.纵然生得好皮囊,月复内原来草莽.潦倒不通世务,愚顽怕读文章.行为偏僻性乖张,那管世人诽谤!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可怜辜负好韶光,于国于家无望.天下无能第一,古今不肖无双.寄言纨绔与膏粱:莫效此儿形状!想想,用“纵然生得好皮囊,月复内原来草莽.”评价她极是妥当。

程启帆走到哪里她跟到哪里,我走到哪里,程启帆走到哪里。我真的无语,这对冤家,我真的敬而远之。这时也恰是艳山红漫山遍野开放的时节,到处都是簇簇的开得红火的艳山红。我走到艳山红从中,摘下一朵,放在随身背着的小包包里。我想起了杜清明带我去中南大看那黄色的小花,时间可过得真快啊,世事沧桑,改变着人的模样和世界的模样。我笑了,也许时间,本身就是一种摧残。

“轶岚。”不料程启帆在后面叫我。我不知道他怎么跟来,刚我故意甩掉他们俩的。

“我给你摘艳山红。”他说着,便也爬进来着艳山红从中。他欣喜异常的看着我,我却看着他后面,吴菁菁有没有跟来。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吴菁菁有没有跟来。”

“呵呵……不管他,我给你摘花。”

看着他那么开心,我也高兴应着:“好嘞!”

他叫我坐在一个石头上等着,他从艳山红从中到处精选好看的艳山红,然后小心翼翼的折枝摘下来,每一根都是那么长,每一朵花看他在都那里搜寻仔细挑选,很认真的样子。爬上爬下,倒一点也看不出累的样子,倒是显得非常开心。我想起他给我摘的野菊花,想来他也是这样精挑细选采摘的,想到这里不免一丝暖意流过心底。我微笑着看着他,提醒他小心,不要滑着了,山路滑,山泥软,要当心。他站在花丛中转身看着我傻笑。我想起了一句话,不知如何就从脑子里蹦了出来:我在开满梨花的山坡,等着你到来,花一开满就相爱。花一开满就相爱,我念着。这时程启帆拿着精心捆好的花束放在我面前,双手捧着,“送给你!”我呆呆仰头看着他,阳光直射下来,我抬头刚好跟阳光相撞,看着程启帆的脸,在阳光中像天使的脸一样,干净真诚。那一刹那,我自己都惊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哦,谢谢你!”

“好呀,原来在这里类。”是吴菁菁他们都来了。

吴菁菁走过来,看着我手中的花束,便伸手就来拿,我本想着给她也没有什么,但是看着她的那张脸,我下意识的用手紧紧的握住了。她用力的拉,我不放手,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放松。程启帆在一旁拉开吴菁菁的手“你干吗?放手。”吴菁菁还是不放。

这时吴岩走了过来,拉开吴菁菁的手说:“你干什么,我答应带你来,你都答应好了我什么的,还记得吧。”吴菁菁把手放开了。

“可是,我也想要。”吴菁菁说。

“你要我给你去摘,你不要胡闹。”吴岩跟她好声说着。

“哥,你摘,

你摘的那叫啥,我不要你摘的,我就是要程启帆给我摘,我跟他在一起,也没见他这么热心给我摘过花,我就是要他摘的,这是旧债。”

“那也是你先离开人家的。”吴岩反驳她说。

吴菁菁似乎没有话可说了。她反过来就说:“那是一次误会,我跟他开玩笑的,谁说我离开他了。倒是她巴巴的就插进来,所以现在我们才如此僵。”

“你有完没完?”程启帆对着她大声说。

“启帆,这是我妹。”吴岩拉住程启帆。

这时程启帆的表姐来劝和。“菁菁,你看这是启帆给花轶岚摘的,要不,叫启帆再给你摘好吧。”

吴菁菁眼瞅着也不好在纠缠下去了,于是只好这样。程启帆给他去摘,我看程启帆很不乐意的看了她一眼。这时我倒后悔起来了,早知道,我给她就是了。没必要为了这些无谓的小事去闹成这样,还巴巴的要程启帆再去。

于是我说:“程启帆,你别去了。这样吧,我不要了,给菁菁吧。”说着我顺手给到她面前。

她似乎装作没有看见一样,手也不伸一下,我的手一直那样摆在空中,我隐忍,继续伸出手。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爆发,我要是有小露的脾性就好了。要是小露,早给她暴打一顿了。但是我还是忍,忍吧,为了不值得的事生气那就是自轻自己。

“轶岚,你不要这样,那是我给你摘的。我另外再给他摘就是了。”

“你以为你不要的我就会要吗?笑话!”她转过身轻轻在我耳边说。然后假装大声的说:“这怎么行,这可是启帆专门为轶岚姐摘的,他再摘给我就好了。”

我直感觉一阵恶心。

程启帆在花簇中爬上爬下,还摔了一跤,她在一旁叫着,哪一朵好,哪一朵不行,哪一朵要扔掉。我坐着冷眼看着,倒是难为程启帆了,被他唤来唤去的。看着都有点叫人心疼。

忙活了一整天,终于摘好了。程启帆坐在我旁边,擦着汗,大声的喘着气。我递给他一瓶水,他看着,笑得很开心,很天真的样子。

这时吴菁菁又有不满意了。“启帆,你看都没有轶岚那一束齐整好看。”

“我的大小姐,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快累死了,都是按着你吩咐摘的,你不让摘的我都没有要,你还想怎么样。”程启帆很无语,我也很无语,连薇薇看着都很无语。我不理会她,随她怎么在那找茬,我起身走开去,自己一个人走去,希望离得越远越好。这小女子真难养也!

总算今天是完满结束了。程启帆送我回宿舍。

一路上程启帆跟我说了很多他跟吴菁菁的事情,我跟他说他无需把这些告诉我。他说他希望我知道他的过去,但是不要介意。我跟他说,他说他的过去,可是我不会说与他我的故事。他说没有关系,他只需要现在,过去都不在乎,他在乎的是现在。我笑笑:“谁跟你现在不现在的,你又自以为是了。”

“轶岚,我能感觉得到,你开始有一点点喜欢我了,至多不讨厌我,我可以确定。”

“呵呵……我谁都不讨厌。”

“不讨厌就代表有机会。”

我笑笑不答。

“我希望你总有一天会答应,做我女朋友,我会让你很幸福的。”

“到了,我先进去了。”我跟他说。

“轶岚,希望你好好考虑下我们。”

“考虑什么?我装作不知道。呵呵……”

“就是在一起,我们在一起?”

“哦,这样啊,以后再说吧。”

“真的啊!”我看到程启帆高兴得似乎过了。

“我又没有答应你,你至于这么高兴吗?再说,吴菁菁对你那么好,你该和人家和好。”

我看到程启帆欣喜黯淡了下去。说:“今天,真的我也不想这样,我都不知道她会来。不过,我跟她真的没有可能了,我对你是真心的。”

“真心这种话,是随便就能说出口的吗?得用行动来证明的。”我暗笑。

程启帆低下头,似乎在沉思。突然抬头面露喜悦问我:“真的吗?行动?你答应了?”

我没有回答他,只跟他说:“快回去吧,很晚了,早点休息。明天陪我去买书吧,我很久没有去买书看了。”

“嗯,好好好……”我看他都语无伦次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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