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哑着声音,说道:“母后,儿臣自己的事,自己会定夺。母后为儿臣劳心劳力,儿臣十分感激,也觉得十分愧疚。只是,儿臣暂时还没有娶妻的打算。”
听他这样说,皇后的脸色变得缓和一些。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雅的笑容,感叹道:“母后还以为你真的被府里的那个妾迷住了。她身份低贱,连个侧妃都没办法做,是没有福气长期伺候你的。把她赶走不就行了?”
皇后的每一句话,矛头都指向倩然。
身份低贱?
他眉宇紧蹙,淡淡说道:“母后,总之一句话,选王妃的事,还是全权交由儿臣来定夺吧,儿臣一定会给父皇,还有母后一个交代。”
皇后笑着说道:“母后只是在想,逸儿你每天忙于朝廷大事,甚累,母后帮你选好,然后再送到逸王府里,让你自己挑挑看,怎么样?”
逍逸尘不动声色,也不知道,为什么母后会铁了心,要掺和到这件事里来?
“那么,就这样一言为定了。母后有点累,逸儿,你先告退吧。”
皇后用手抱住头部,一脸疲惫的样子。
逍逸尘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直直的盯着皇后。
皇后心中猛的一惊,果然被他那凌厉的眼光射中了,竟然不由的下出一身冷汗来。
她揉了揉太阳穴,暗自心惊。
逍逸尘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那么,母后,儿臣先告退了。”
话音刚落,一个漂亮的转身,然后消失在门外。
皇后这才缓过神来,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母后,你没事吧?”逍天睿走了出来,看到缓缓的脸色很难看,急忙上前询问。
“睿儿……”皇后喃喃的说道,紧紧抓住逍天睿的衣袖。
随即,目光变得暴戾:“看来,他永远都不可能站在本宫身边。”
由于怀有身孕的缘故,倩然很容易会犯困,躺在贵妃椅上,没过多久就睡过去了。
月复部已经微微隆起,在宽大的长裙之下没有凸显出来,但是已经出现了弧线。
每天,逍逸尘总会以各种大大小小的理由,限制她的行动。
能尽量减少走动,就尽量减少走动。
每隔二个时辰就会有太医给她诊脉。
最让她痛苦难耐的是,他绝对不允许她走出院子一步。
即使想出去,也得等他回来,由他亲自带她出去。
因为,他说他要好好保护她们母子。
她现在的感觉,既无奈,又充满甜蜜。
这几日,她忽然觉得王府一下子变得热闹了很多。
听丫鬟们说房子都重新刷了一遍,稍微旧点的屋子被拆掉,重新修建起新的来,好像,是要有什么喜事发生一样。
珍儿问过那些造房子的人,他们说自己是皇后派来的。
逍逸尘得知此事之后,对着那帮人发了一顿火,吓得她们冷汗直冒。
他从来都没有发过这么大的火,当天就把那些人赶走了,这样一来,事情才算平息了下来。
倩然觉得这当中隐隐约约透露着古怪,但是,从逍逸尘那
里看不出丝毫的不妥,也只能怪自己多心了。
“王妃……”
倩然即将进入梦乡的时候,珍儿的声音极不和谐的响起,把她的瞌睡虫全都叫醒。倩然淡笑着睁开双眸,疑惑的看着她。
珍儿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水,一手叉腰,另一只手平抚着自己的胸口,一个劲的喘气。
倩然不由的紧紧盯着他,大声问道:“怎么了?珍儿,为什么跑得这么急呢?”
斟酌了片刻,珍儿总算可以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道:“王妃,最近,你有没有觉得府里忽然热闹了很多?”
倩然不由的笑了起来:“我当你想要说什么严重的事呢,刚才可把我紧张的。”
倩然动了动身子,重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抿唇笑道:“应该是要购置一年的物件,所以人进进出出,才会这么热闹。”
珍儿咬着唇瓣,低下了头,眉宇紧蹙,思忖了片刻。
她看到倩然正在诧异的望着她,连忙露出一张笑脸,淡淡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府里变了很多很多,让人很是吃惊。”
倩然微微一笑,闭上的双眸,没有再说话了。
见她闭目,不知道有没有真的睡觉。珍儿拿了一个凳子,在贵妃椅旁边坐下,昏黄的烛光打在倩然白皙的脸庞,似乎有一层淡淡的红晕。
珍儿不由的有些失神,听到她这个样子,心里不由的闪过疼痛,抚着她的手,提醒道:“四年之前,王妃有名有份,难道现在,不想让王爷给你个名分吗?”
听到她的话,身子不由的一怔,睁开睡意迷蒙的眸子,淡淡道:“名分?”
她在心里默念这个词,或许,她一直在刻意逃避这个词语,那日,女乃妈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不过,他不是说过只会有她一个女人吗?
像是给她吃了定心丸一般,只要一想到这里,她就会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还没到时候吧。”
只要他心里有她,就相当于给了她一千个名分一样。
时候没到?
这算是什么回答啊。
珍儿不由的瞪大了双眼,那个几乎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哽在喉咙,瘙痒难耐,见倩然怀了身孕,还不紧不慢,没有半分着急的样子。
她一时之间焦急万分,突然站了起来,哽在喉中的话语月兑口而出:“王妃,现在都已经火烧眉毛了,你怎么还不着急呢?等王爷把新的王妃娶进王府,想后悔都晚了。”
风呼呼的吹着,似乎带来的是凉意。珠帘剧烈的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