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瑶听见了,心中泛起的苦涩更甚,如今苏家已经恨不得将她赶紧送出去。
“娘……”方才听见刘雨柔极其冰冷的话语,苏子墨摇摇头,眉头深蹙:“这样做,婉瑶以后要怎么做人,她是一个女子,这样岂不是将她逼入死路。”
刘雨柔一听,心下亦是不悦,这个儿子什么时候这样不听她得话了,也就现在,竟然为了一个残花败柳而忤逆她。
不可否认,此时在刘雨柔心中早已将叶婉瑶定义我不守妇道的**荡妇了,虽然心里知道这不是叶婉瑶的过错,但是始终心中过不去世俗那一关。
眉黛拧起,双眸也有些怒意,强行拉起苏子墨的手指,用力的将他拇指在一旁早已准备好的印泥上一按,紧接着迫使他再休书上按上指印。
一切虽然有些波折,不过在刘雨柔的强压下,苏子墨的指印还是在休书上烙下一抹深红。
也许他的心也是偏向于苏家的吧。
放下苏子墨的手,刘雨柔这才眉宇间有些许的喜色,看着叶婉瑶的脸色稍显温和:“婉瑶,不要说我们苏家不厚道,这事要放在谁家谁都会这么做,何况我们苏家在夜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这张休书你就拿好了。”说着,将手中的一纸休书有意无意的扔在叶婉瑶的床上,只是却力道正准的砸在叶婉瑶的脸上。
屋内的众人纷纷看着这个昨天才进门的少夫人,今个就已经成为了弃妇。
说不惋惜那是假的,叶婉瑶容貌出众,在夜华亦是家喻户晓,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昔日矜贵优雅的叶家大小姐,也有一日会沦为弃妇。
众目睽睽之下,叶婉瑶闭上了双眸,淡然道:“谢夫人。”
苏子墨站在一边,心中是百感交集,那双好看光泽的双眼已经泛着一层雾霭。
刘雨柔看着叶婉瑶,拉起一旁苏子墨的手腕:“既然你明白,那么也就不要我们多说,子墨,陪娘去佛堂上香。”
苏子墨驻足不前,:“娘,我还要送婉瑶回去,您就自行先去吧。”
回去?叶婉瑶听见苏子墨的话,心中冷笑,她如今这般田地哪里还有回去的路,就算今天苏子墨送她回那个家,叶家人也许看在他的面子上留下她,可是,明天,后天呢,想必今日之事早已传出去了,叶家已然知晓,就算回去,那个冰冷若寒窑的家又岂会容得下她?
叶婉瑶苍白的唇瓣喃喃开口道:“苏将军的好意婉瑶心领了,您还是陪夫人去上香吧,我一人回去便可。”
刘雨柔一听正好,也不用多说,原本苏豪让苏子墨送叶婉瑶回去,她就有些不攒头,既然要撇清关系,就不要让儿子淌这淌浑水。如今看这叶婉瑶倒也知趣,便笑着道:“婉瑶倒也懂事,既然婉瑶说她可以,子墨,你就随娘走吧。”
刘雨柔强行拉着苏子墨的手腕朝门外拽着,待会她得好好说说这个呆头儿子。
随着苏子墨和刘雨柔的离开,叶婉瑶强行支撑起虚弱的身子,如瀑布般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在肩头,感到身体撕扯间有些疼痛,叶婉瑶皱起眉头,强行忍住不适,掀起被褥便起身。
单薄的身子孱弱的好似一阵风就足以将她吹倒,但是她却毅然坚定的站起身子,朝着衣柜走去,打开柜门,一块通透的白玉映入眼帘。
叶婉瑶微怔,心中五味杂全,不过这也仅仅只是片刻,她伸手执起那块白玉,几乎透明的玉佩,上面雕刻着‘宸’字,这块玉是在当初她认识夜煜宸时,她亲手雕刻送与他的定情之物。如今,他却还给了她……这样的结果叶婉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的还给她。
苍凉的笑渲染她得眉头间,将那枚玉佩收好,简单的拿出一套衣物穿在身上,收拾一下自己的几件物饰,叶婉瑶最后一眼看了这个房间,嘲讽着自己的悲哀,这一切由她开始,也由她结束。
叶婉瑶的离开,苏府也沉浸在一翻压抑的气氛当中,具宫内传出消息,皇上病危,而皇上膝下却有三位皇子,只是至今未曾册立,以至于皇上病危的消息散出宫后,那些平日里安分守己的力量此时也在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