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回我身边,这房间隔音效果绝佳,你可以放心。
说完自己就先弹着了几个音阶,等待地看着我,我没想到他竟已猜到我内心的犹豫,脑子里所有的推委都被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看看乐谱上的曲目,写着几个萧肃的字——《我们都不哭》,我缓缓地将手放了上去。
在南峰的注目和带领下,手指下的声音乐渐渐灵动起来,轻快又调皮的旋律在房间里流动着,我从不知,有一首歌,光是让你看着它的歌词,就会不知不觉勾起嘴角微笑。
——我的快乐,就是摔倒后自己爬起来,拍拍裤管,继续朝着太阳花奔跑。
——每次想哭,就看着骄傲的太阳花,让泪水落进他的花蕊中,所有明黄的色都来洗掉委屈,然后,我们就都不哭了。
第二段落开始,南峰就轻轻哼唱起来,深深沉沉的声音唱出一股子忧伤味——来来来,一起朝着太阳花,一起朝着快乐的方向,奔跑。
我被他假惺惺的伤感眼神逗笑了,似模似样地学他摇头晃脑起来,清新欢快的声音渐渐跟住他的音调。
两个声音你追我赶,层层叠叠,交错互补。
最后一个高音段落,南峰弹缓了半拍,我盯住乐谱伸长脖子看半天,嘴里的声音一下子全乱了调。
结尾的音符,在荒心中收场,南峰笑得无限明媚,慌什么?我弹错都没慌。
我侧身看他,心情明清许多,便理直气壮地辩解,我以为是我看错。
又挖苦他,乐界的大才子竟然也有弹错之时,看来名有虚传嘛。
南峰用力地往我脑门上暴力一弹,我哇哇大叫道,你谋杀吗?
他竖起我的手指,施施然问我,还想用着只用它来打字吗?
我抽回手掌,绯然不解,你为什么这么关心它的用途呢,这双手是我的又不是你的。
他的嘴角抽了抽,只好又话题转回乐谱上,这首歌你觉得好听吗?
我不知自己已踩在他的陷阱里,只是心悦诚服地说,很好听啊,你即将发布的作品吗?
他笑了笑,摇头否认,不是,不过我正在找适合的歌手。
这首歌的渲染力不容小觑,我想合唱的效果也不错。又勾起了弹奏的兴致,连已很有“饿”意的肚子,都安静了下来。
信手拈来,超级玛丽变奏曲已被弹得出神入化了,我满意地勾起嘴角,南峰却盛意拳拳地对我说,我希望这首歌由你来唱。
曲声刹停,我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南峰执着地正视我,我希望这首歌由你来唱。
为什么?以你今时今日在乐坛的地位,想要与你合作的明星多如牛毛,只要你把消息放出去,立即就能挤破这座大厦的门。
我的话还没说完,南峰一边出声阻止我的拒绝,一边让自己的双手在琴键上忙碌,他十足有把握地说,我不只是想让你唱这首歌,我会说服你签约我进入公司。
他竟然还有充满闲情逸致弹王光良的《第一次》,
为什么选中我?我伸手按下他的手,第一次直逼进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