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发现我的刷牙竟然被挤好了一条整齐的牙膏,心里没来由地又是一阵慌乱,胡乱吃几口面包,我光着脚走了出去。
琴房门开了细小的缝子,我往内瞄了一眼,南峰坐在高脚椅上摆弄双层电琴,几个音符反反复复地弹了又弹。
我猜想他在写曲,就没有进去,只是静静地倚在门上看他。
他的身材虽然高大,却没有高过舞台上的模特儿,他的眼眉虽然长得不赖,但是也没有养眼过娱乐圈的偶像明星,倒是他的才情,明明只是隐形的东西,却足以另他在今天纵横乐坛顶峰之位。
南峰连贯地弹了几个小段落,抬头发现了我在门口,就停下来,狠狠按出刺耳的高音,刁刁地问,看够了没有啊?你的口水把地板都打湿了。
我推开门,故意大摇大摆地走进去,杀气腾腾地反驳,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南峰朝我勾勾手指说,小媴媴,你的嘴巴这么不老实,肯定是没人好好教训过你。
我假装没听见,向一边的大提琴走去。
我能模它吗?我侧着脸问道。我听说有些明星都不喜欢外人碰他们的东西,是很怪的洁僻,不知道南峰是否也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乐器,但出于礼貌,我该先征询他的同意。
南峰抬了抬眼,做了个随便的手势。
我惊喜地拿起这把看起来已历经很多年华的大提琴,将它的高度调到适合我的位置。它是属于弦乐器中的次中低音,音效十分浑厚丰满,又具有开朗的性格,琴上手指的把位已经有明显的掉漆和褪色,估计是这堆乐器中,资历最为年老的一位了。
我曾学过一年的大提琴,学得不伦不类,后来,老师劝简姗姗别让我再学这些乐器了,她说学多了太杂,反而就会学不精,不如专练一样,培养特长。
简姗姗果然听老师的话,让我停学。我的生活里,再没有被我拉得不甚入耳的大提琴。简姗姗永远不会知道,在众多乐器中,除掉钢琴,我最喜欢的就是大提琴,只是我故意使坏,故意拉得像杀猪杀狗一样难听,故意把歌不成歌,调不成调。
反正已经骗过简姗姗那对火凤眼。
我轻轻拉响它,开始时几个音阶模得不准,到底是生熟得很,学过的东西差不多尽数都还给当初那位提琴老师了。
只好重复又弹了一次刚才南峰谱的曲子,南峰愣愣地停下笔看我,提琴的音效与电琴发出的生硬音调自然很不同。
如果想弹好这个大家伙,没有练上十年的火候是不行的,我拉得有些断断续续的,赶着拍子失去了沉稳的味道,尽管如此,南峰还是很意外地问,你竟也会弹大提琴?
你这曲子就这几段落吗?打算做成什么效果呢?考虑过以大提琴做主声调吗?我又胡乱拉了后面的几段。
南峰欣喜地走过来,说,你竟然听一次就能记住我的曲子?
别人是过目不忘,我算是过耳不忘吧。我自我嘲讽道。
你兴趣和我一起制作这首曲子吗?他满脸期待的样子。
我觉得他是在开玩笑,就直说道,我根本不懂制作啊。
要不,就等录制曲子时,你来听听,当是给些建议?南峰诚意满脸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