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地毯吸没了她的脚步声,当她伸手要敲门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虚掩着门里传了出来:“漓哥,这次交易失败,里面肯定有猫腻。”
“马上去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跟我轩辕漓玩阴的。”轩辕漓一脸的阴戾。
“是。”接着门被拉,一个眉宇间竟是阳刚之气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立在门口的冷凉秋,绕过了她,向楼下走去
“进来!”。
冷凉秋抚了抚胸口,走了进去,在十步远的地方站定:“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听你们谈话的,我来只是想跟你说一下,今天我必须要去一个地方。”
轩辕漓直勾勾的看着她,冷凉秋别扭的模了模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过来!”轩辕漓走上前把她拉到怀里。
“听刘婶说,你每天都在等我回来,嗯?”轩辕漓俯头吻了吻她的眼睑。
“那是因为我想跟你说刚刚的事。”冷凉秋淡淡的说道。
“打开看看!”轩辕漓从把首饰盒递到了冷凉秋的跟前,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项链,吊坠是由钻石镌刻的荷花,含苞待放。
“很漂亮!”冷凉秋把盒子递回到了轩辕漓的手里。
“你不喜欢?”轩辕漓眯了眯眼。
“不,我很喜欢,但是我不想要。”
“那么就带上它,你必须要接受我给的一切。”轩辕漓的声音里满是霸道。
“那么也包括禁锢和这个身份吗?”冷凉秋笑着,嘴角的梨涡很突兀。
“是,你最好趁早认清这个事实。”轩辕漓帮她戴上项链,他的手沿着她的锁骨抚上项链,一下一下轻抚着那吊坠,满脸的温柔:“很美!”
冷凉秋闭了闭眼:“那么,今天我能出去吗?”
“拓会带你去,出去吧!”轩辕漓的温柔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冷漠。
冷凉秋走出大门的时候,雷拓已经等在了车子旁。她向他含了含首后,坐进了车子。其实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她在书房门口碰到的男子就是他。
雷拓跟着坐进驾驶室,迅速发动了车子。冷凉秋见他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索性就合上了眼,她向来不是一个多话的人。
“把你要去的地方告诉我。”静谧的车厢里突兀的响起了一板一眼的声音
“霞飞路38号的园艺。”冷凉秋顿了顿,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雷拓,这之后车厢里又恢复了静谧。
车子在竹子做的大门前缓缓的停了下来。在院子里给花草浇水的吴女乃女乃一眼就看到了刚走进大门的冷凉秋,她放下手里的水壶,迎了上去:“秋丫头,有好一阵子没见着你了,又没好好吃饭了吧,脸瘦成这样!”吴女乃女乃拍了拍冷凉秋瘦削的脸颊。
“吴女乃女乃,我最近有点事要忙,你们都好吗?”冷凉秋福着吴女乃女乃的肩,往荷塘的方向走,阵阵的清香迎面飘来。
“冬丫头,没跟你一道来吗?也有好一阵子没听她闹腾了,怪想念的。”
“恩,她学校里有课,改天我再带她来看您!她也说想您了呢!”冷凉秋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右眼角,悄无声息的抹去了不自觉溢出的泪,其实她想说,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她了,我也很想念她。
“这丫头就是招人疼!”吴女乃女乃说着嘿嘿的笑开了
“吴女乃女乃,我给你们带了荷叶糕。”冷凉秋又抹了抹眼角,赶紧把装着糕点的盒子递到了吴女乃女乃的面前,她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无力再伪装了。
“好好,你张爷爷见了一准乐得合不拢嘴。”吴女乃女乃伸出单只手去接时,一直跟在她们身后雷拓一个箭步跨了上来,拿过了她手上的盒子。
吴女乃女乃这才注意到他,她笑着问道:“丫头,这位先生是?”
“他是我的朋友”
“我是漓哥派来保护冷小姐的。”他们同时说道,说完之后又相互看了一眼。
吴女乃女乃拿疑惑的眼神在他们之间来回的看着。
“吴女乃女乃,我好久没吃你做的糖醋鱼了,都馋死我了,你今天一定要做给我吃。”冷凉秋重新福上吴女乃女乃的肩,揽着往厨房的方向走。
吃好饭,冷凉秋戴上一顶草帽,迎着徐徐的微风把园艺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
夕阳西下,送别的人影被拉的很长。
“吴女乃女乃,要是有什么事您就去找老教授,我这段时间都不能来看您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冷凉秋说完,抱了抱吴女乃女乃,转身上了车,对于不想面对但是又必须要面对的事,她总是会表现的特别的果敢,就如这离愁别绪。
“我能回一趟家吗?”在车子驶出山路的时候,冷凉秋幽幽的说道。
“漓哥交代了,要在天黑前回去。”那声音还是一板一眼的。
“我不会耽搁太长时间的,他要是真怪罪下来,就说是我执意要去的。”
雷拓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合着眼的冷凉秋,把车驶向了相反的方向。
推开门,所有的东西还是原封不动的摆放着,立在沙发边的两只行李箱很显眼,那是她为自己和冷暖冬去法国收拾的行李,沙发上还放着冷暖冬最爱的抱抱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冷暖冬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抱着熊,翘着二郎腿,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哼着歌。
“冬儿!”冷凉秋朝那幻影直直的冲了过去,但是抱入怀的只是那毫无生气的抱抱熊,她把头埋进熊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门口,雷拓看着那上下耸动着的瘦削的双肩,那张千篇一律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动容。
他们回到秋伶苑时,冷凉秋径自回了自己住的小楼。
轩辕漓透过窗户,看到冷凉秋手里抱着从自己家里带来的抱抱熊一动不动的坐在床边,他眯了眯眼,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上了天桥。他们住的房子之间有一个大大的荷花塘,两幢房子依着荷花塘而建,两两相望,面向花塘的这面的墙体是通体的玻璃,在二楼主卧处各开了一个门,中间用一架封闭的水晶天桥连接着。
“为什么不吃晚饭,嗯!”轩辕漓半蹲到冷凉秋的面前,想要扶起她。
“我不饿!”冷凉秋拍掉了他的手
“又发什么神经!”轩辕漓一把扯起她,重心不稳的她一个踉跄,跌坐到了床上。
“我累了,要休息了,你走吧!”冷凉秋掀开被子被对着他躺了下去。
“走,我为什么要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轩辕漓隔着被子压了上去。
“轩辕漓,你这个混蛋,你滚开!”冷凉秋用手推着他。
“怎么还不学乖!”轩辕漓按住她的手,伏头在她的脖子,胸前狠命的啃咬着。
“我要见冬儿!”冷凉秋放弃了挣扎,空洞的双眼往上看,幽幽的说道。
轩辕漓放开她的手,吻了吻她的眼睫:“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么,你要我怎么做,对你俯首称臣,那是你要我的心,那么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冷凉秋大力的推开了轩辕漓,从床上窜了下,拿起平时用来剪花的剪刀就要往自己的胸口刺。
“你疯啦。”轩辕漓一个箭步上前夺过了冷凉秋手上的剪刀。
“你把剪刀给我,你不是要我的心吗,我现在就给你。”冷凉秋整个人扑过去,使命的拽着剪刀。
在他们拉扯之时,轩辕漓的手被划了一道口子,那殷红的血迅速滿了出来,他皱了下眉,甩掉剪刀,扣住冷凉秋的脖子,把她直直压到了她身后的落地窗上:“你要是敢再做今天的事,我就让冷暖冬一起陪葬。”
冷凉秋看着从那幽暗的双眼中折射出的愤怒,悲哀就如那年代久远的土墙上的爬山虎般在她的心头蔓延开来,她竟然也死的权力也被剥夺了。
这时,端着托盘的刘婶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光景,“咣当”一声吓得把手上的托盘一扔,快步走到他们身边:“先生,这是干嘛,快松手!”她看着脸色渐渐泛白的冷凉秋,焦急的拍着扣在她脖子上的手。
轩辕漓铁青着脸放开手:“叫人把这里所有锋利的东西都收起来。”说完径自走出了房间。
冷凉秋靠着窗慢慢的滑了下去。
刘婶叹了一口气,扶起她:“凉秋呀,我是看着先生长大的,但凡是他认定了的事,他就是死也不会改变的”。
这时,她已扶冷凉秋到了床边:“来,先躺下。”待冷她躺好后,她细心的帮她压了压被子之后接着说道:“你一定要相信先生,也相信刘婶,暖冬她不会有事的,你只要安安当当的住着,过端时间,先生一定会让你见暖冬的。”
冷凉秋张着空洞的双眼,嘴张张合合了几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她把头转向了另一边,闭上了眼睛。其实她想问你的先生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来招惹她,要让她与自己唯一的亲人分散?怎样才算是安安当当的住着?还有一段时间是多久?
刘婶再度帮她压了压被头:“不要跟先生呕了,这样苦的是自己。”说完,她又叹了口气,这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