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说那样,许呆子确实没有不愿意,编排座位后,他和江樱洁还是坐在我们后面,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用功。值得一说的是,编排座位那天,不知道底细的班主任让张乔坐我和薛脸蛋的前面,当时我和薛脸蛋眼睛就绿了。
她倒是很识趣,直接站起来很有礼貌也很得体地说:“老师,我不习惯坐旁边,能不能给我一个中间的位子呢?靠后点也没有关系的。”
我和薛脸蛋的眼睛又回血了。
最后老师给她安排在中间的第三排,和我们在一条线上,可能为了远离我们,她和同桌调换了位子,这样中间就隔了一条过道还隔了一个人。
记得薛脸蛋靠过来说:“中间隔个活生生的人命,她不敢乱来了吧。”
“她也没乱来了啊,昨天不是让了我们吗?”我说。
“那是因为她只有一个人,我们两个人,对了,她现在没了那两个小跟班,嘿、嘿、嘿、”她一边说,一边攥拳头,我知道她那小心思。
“你可别乱来啊,你看她那姿态,想必她家爸爸也和学校有不少交流吧。”我握过她的拳头说。
“那可不是,她是唯恐天下人不晓得她那高姿态,平时还试图营造给人一种很平易近人的形象,真是倒胃口。”她嘟着嘴说。
“背后说人不好,有想法放肚子里就好了。”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来着,突然许呆子轻轻地在他桌子前敲了两下,是提醒我们注意班主任,我们两心领神会,立马就正襟危坐了。
下课的时候薛脸蛋拉着我陪她去厕所,我说我不需要,她还是死活不依,还说我再不成全她,我马上就能看见一条人命在我面前暴毙了,我没办法,只好说:“你去厕所,我去接水,同路,行了吧?”
“好吧好吧,只能这么凑合了,快走。”
我接完水就站在走廊的窗户前等薛脸蛋出来,窗户正对着学校的广场和大门,广场的前面本是一条宽宽的路,因为旁边种满了枫树,有几棵树非常高大,枝叶也非常茂盛,罩住了底下的路,就觉得路一点都宽不起来了。我看着看着就看见树下走过一个人,背着书包,穿过那条路,出大门走了,树太茂盛,距离又太远,我没看清楚,不过还是觉得那个背影和侧面我见过,就像是他,是高飞。他来学校干什么呢?是来报名吗?他读文还是读理的?会分在哪个班上呢?想着想着就发呆了。
薛脸蛋走到我身后,就把那刚洗过的湿湿的手捂在我脸上,我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她还厚颜无耻地笑着问:“看什么呢?那么专心?”
“好像看见高飞了,不过没看清,不知道是不是他?”我淡淡地无精打采地说,拿着两杯水和她一起往教室走。
“是暑假我们在咖啡厅看见的那个好漂亮的男生吗?”她拿过她的水杯,一边问我。
“好像是,我不知道。”
“他不是说他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吗,就算王锦说他很少来学校,可开学的时候还是得露面,意思意思一下嘛,所以你看见的说不定就是他了。”她一边喝水一边说,“快上课了,赶紧会教室!”她又补了一句。
“哦哦!”
那堂历史课我一直在发呆,盯着法国大革命那一章节的标题发呆,所以当薛脸蛋递过来一颗糖果时我吓了一跳,我接过糖果时看了看历史老师,他正在板书,这个薛脸蛋真是胆大,无所不包啊!
我马上趁机就把糖果剥了放嘴里了,动作极其顺畅迅速,薛脸蛋嘻嘻地笑了一下,又把手伸进位桌的书包里,拿出来的竟是一根火腿,还得意地摇了几下,我对她做了一个很吃惊的表情,立马就去抢,她就往背后藏,不给我。
我又看了一下历史老师,他还在板书,于是我就悄悄对她说:“猜拳。”
她说:“来,怕你啊!”
然后我一把就把她搞定了,我的运气好的不可思议。
她很不情愿地把火腿肠递给我,又悄悄地跟我说:“下课再吃吧,给我吃一口,就一口。”
“可以啊,把我的笔记也顺带抄了。”说完我就把自己的笔记本挪到她面前。她嘟了嘟嘴。于是我就学她刚才那样把火腿肠摇了摇,因为上课不好发出过大的声音,就顺势摆出了一个奸笑的姿势。她无可奈何地把笔记本拿过去了。
后来过了好久好久我都记得上课的时候总是和薛脸蛋偷偷吃吃零食,有时候弄得旁边人心神不宁,有时候也弄得他们心惊胆跳。为了能让他们更好地为我们放哨,也不得不拿出一部分和他们分享,这个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心神不宁,因为吃的人多了,动静就大了,注意的人就多了,被发觉的几率也就大了。不过,我们总是义无反顾地冒险上课吃零食。带到后来能安静地坐下来好好吃零食时,却怎么也吃不出当时那香甜的味道。或许这就是被称作所谓的“记忆中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