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乡政府办公大楼会议室里,坐着班子成员。第一副乡长、副书记童真正在发言。
“同志们,今天主要,就水泥厂的问题,重点讨论一下,我们苗山水泥厂,是我们乡唯一一家大型企业单位,可是她生产能力小、产品上不了榜,每天都在做着三流企业做的事……我们还谈何发展、还谈何效益……西部大开发投入了上万亿,扩大内需、稳定经济…全国都在建设……用了我们苗山水泥厂多少水泥……所以水泥厂必须改革?!”
“第一,水泥厂要完全和乡政府月兑钩……政府只是服务、引导……第二,水泥厂七百人要减员二百人……”
话音刚落,众人都议论起来……乡长黄一鸣似乎非常的不认同,眉头紧锁,好像在努力思索…书记曹纪昀只顾抽烟喝茶,一脸的微笑,似乎非常赞同的样子,又似乎童真这样干,得到了他的授权或支持…其他几位副乡长大多都比较赞赏,议论纷纷的点头,许可。
“关于这二百人的安置问题,我们已经解决了大部分……市郊童安区,新建的一个化产品深加工企业,给我们签了一百一十人…大郭镇水泥联合公司要了我们四十名员工…值得一提的是,我们养殖场刘荣场长,要了我们十五名员工,而且都是女同志…剩下的人员,我们乡各单位,分别接纳一下……详细事宜一会,水泥厂两位当家人会给大家说清楚…”
“另外,我们市里有一个支持青年创业基金…我力争了一下,争取到了两百万的创业基金……这个基金首先考虑水泥厂的人,想自主创业的人士,按规定,我们将提供两到三万元的无息贷款……”
童真说完,点了下笔记本电脑,抬起头,看了看众人,又说:“我的话完了。”
大家仿佛进入了梦境一般,没人讲话。黄一鸣绷着脸沉默着,曹纪昀仍然微笑着,叼着烟,两眼因笑,几乎迷成了缝……
这时黄一鸣的小周秘书走了进来,悄悄的把一张纸条递给了黄一鸣。
“黄乡长,市教育局暂时免除了中学校长,闫礼校长的职务……”小周秘书小声的说。
黄一鸣象傻了眼一样,愣了一会,才说:“噢,你,你去吧。”
周秘书又把纸递给了童真。她大致看了下,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你去吧。”
“同志们,这个中学的校长,他不为国家踏踏实实的教书育人,培养栋梁人才,却一心一意去河里挖沙挣钱……挣了钱还拿着钱到处送……好像我们在座的各位领导没有一个好干部似的……就这等水平的人还干着我们中心校的校长……传出去,我们又会成为全国人们痛恨的对象……据我所知,学校男生住宿条件依然很差,仍然是砖头垒成的床,说是大通铺……而且伙食费比其他学校平均贵出两块钱……上到中央下到我们县财政,每年向教育部门投入那么大……钱都弄哪去了,你弄出了几个人才……这个样的校长,撤了就撤了……让他有本事,有钱,去跑去吧……我童真也不怕得罪他这个样的人……”
这时,秘书张海林拿许多材料走了进来。见他进来,童真似乎平静下来。
“黄乡长,曹书记……这是他们水泥厂拟定的该组方案……请两位领导和各位看看…大家也好讨论讨论。”童真看了眼秘书,又说,“海林,每一位领导一份。”
张海林发起了材料,水泥厂厂长王正康站了起来,似乎也要帮忙,又似乎要开始讲话。
清泉乡党委书记曹纪昀,正坐在办公室里抽着烟,看着水泥厂的该组方案。乡长黄一鸣走了进来,一副疑云满满的样子。
“老曹,我看有必要召集我们的人开个会了……这个小童女逮到哪咬哪……这样可不行啊,我们越孤立,问题就越暴露……我现在怀疑,童真是不是陈东县长派下来,专门治我们的呢……如果是那样,真是太危险了……要不要今天晚上,找一找陈东,谈一谈呢。”
“老黄啊,你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不是我说你……自小童乡长来了以后,她确实为我们乡里做了很多实实在在的工作……就拿刘宏民女儿的养殖场来说吧……人家孵化的上百万只小鸡,成活率几乎百分百……山上的养殖场几乎,二十天就全部竣工,那二百亩荷花基地已临近尾声了…我们乡政府没掏一分钱…就那八十亩地的两年使用费,那还叫个什么钱?!再拿水泥厂来说吧,小童说的非常正确嘛……水泥厂有多少位关系户…凡是沾上一点点关系的都去了……把水泥厂拖成了这样……她现在要改制是非常正确的……再说,无论她怎么干,我们俩还在台上…有功劳是我们的,出了岔子,是她的……我们何乐而不为呢……陈东县长说的不是没道理,她年轻气盛,想干点事,我们把持着,尽力支持她……干嘛弄的这么紧张呢……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收敛一下,和一些违规行为月兑离的远远的……一鸣乡长啊,这可是我的肺腑之言呢……希望你认真思量一番。”
“那水泥厂的事就按她说的来办。”
“你还想怎样……李锋不还是常务副厂长嘛。”
“只是这个王正康,他太神秘了……还有那个书记广平,听说他竟然和高盛市长是拜把子兄弟……我娘啊,这都是些什么人这是……到现在这个童真是哪来哪去……我们一点点都不清楚……”黄一鸣好像泄气了的,又说:“老曹、纪昀哥,这些你看着办吧……我是要想想清楚了。”
“老黄,你看你,又来了……你省委里不是有铁定的关系嘛……谁还能把你怎么着…要真是把水泥厂交给李锋那样的人,你能放心吗。”
黄一鸣思索着点着头,说:“女乃女乃的……手下没有一个稳重得力办事的人,还真不行来?!”说完,一副毫无办法的走出了门。
曹纪昀同样沉沉的思索着,点着头,叹息着,又好像很后悔干了坏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