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张海林家院子里,却依然灯火通明,小花园的桌子上,放着香喷喷的绿茶,一轮圆圆的月亮挂在头顶,大家一同赏月品茶,一同踏实、幸福的谈话。只不过桌子旁多了水林、燕青和养殖场场长刘荣。
“童乡长,有一个问题我实在受不了了,能不能问问你…”水林仿佛借着酒劲而胆子大了。
“什么问题呀,让你这么难受…”童真很真诚,仿佛早已把自己融入了这个小圈子里。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说你刚来,干得好好的,人品不错、口碑不错、干的几项工作都不错,咔,就把你给调走了!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我真弄糊涂了…”水林叹了口气,又说:“象老黄那样鱼肉乡里的大黄狗,竟然还留在乡里,还干着副乡长?!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唉……我是个有热血有情义的男子,我真难受……”水林大为不痛快。
童真笑了笑,说:“其实刚开始我也有情绪,我也有意见,但我们都是党员,只有服从和稳定工作……我也和周副市长闹过情绪,可他说,我去党校不是处分我,不是我犯了错误,只是工作中有了情绪……一个班子不团结,意见无法统一,很难成就大事业……”
童真又看了看水林,又说:“再一点,我们这些年轻的人看问题,往往会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多一点,往往又加入个人的情感多一些……在处理正常工作中,就很有可能于公于私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如果把它放到大局方向上看,就难免有偏差……我们市委市政府看问题,那是真正意义上从大局角度看问题……他不会因个人得失、个人情感而改变立场和态度,他不会因你一个乡长、党委书记而改变策略……为什么说,下级要与上级保持一致,地方要与中央保持一致……”
“在党校这些日子,我的确增长了不少知识……象黄一鸣那样的人,他已经月兑离了人民群众,违背了党性原则,成了人们群众的蛀虫、党的事业的败类……他根本不值得你去理会……这一点王春元比我做的好多了……”
“好好,好了……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不能谈着幸福开心的事。”表嫂有些不高兴了,看了看手腕上高贵的手表,又说:“童真,我们今天回去吗…不回去我在哪儿睡?”
“回去……明天一早还有很多事呢。”童真很认真。
“既然回去……那趁早…”表嫂第一个站了起来,又说:“我把车开到村口,在那等你。”说完,表嫂向外走去。
刘荣看了看童真,说:“童乡长,我把您车调调头,开到村口吧。”
“嗯,好。”童真说着把钥匙递给她,又说:“噢,刘荣,这么晚了,你开电动车回去也不安全,不如把电动车留在这,我们送你回去。”
“噢,好。”刘荣接过钥匙,却看到表嫂似乎在等着她,赶紧快了两步。
小小胡同里,表嫂和刘荣走在前面,后面跟着童真和张海林。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不过,大家走的都很慢,象在边走边谈。
“刘荣啊,我们接触了一两次,我这个人很粗很直爽,我看,我们倒是很投缘,请你一定要记住,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当然,更可以无偿的借给你五十万,甚至一百万……但,千万不能让养殖场倒下呀。”表嫂很动情、很真诚。
“是,杨总,谢谢您,您请放心吧。”刘荣也很动情很真诚。
“怎么还叫我杨总,叫表嫂也行呀…在我心里我已把你当作好妹妹了…噢,和童真一样的妹妹…”表嫂很大气。
“是,表嫂…谢谢您”刘荣似乎还不习惯,竟然还有些不好意思。
童真和张海林并肩走在后面,只是距离似乎越来越大了。
“海林,今天下午我说话,可能过分了,是我没有理解你……我只是觉得刘荣这么好的人,让陈强那样的人渣……我心里实在无法接受……所以才向你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其实,我心里在为刘荣而痛恨……这件事发生在现在,也实在让人难以置信呀…”童真很不甘心,似乎仍然耿耿于怀。
“我和您的感情是一样……只是这些所谓的‘官二代’、‘富二代’,有时候太忘根本了……童乡长,我们这年轻一代的责任很重啊,不仅要把这些根本找回来,还要更好的发展,更要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承担责任……全世界只有我们中国人和老天爷最亲近,不是因为迷信,而是因为我们有五千年的文明,有五千年的根……我们伟大的党必须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而奋勇前进……全世界的中国人都是一个爹娘生的呀……”张海林很用感情。
童真看了看他,扯起了他的手,一起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