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有点知觉,为了证明自己还活着并无大碍,她咬咬牙,使劲挪动了一子。天哪,这一动就像被人抽了筋、剥了皮一样疼痛,可怜的精灵公主哪有受过这样的罪,忍不住叫了起来。
刚才还看到一群美人鱼就在附近,许是受到这一声惊吓,都藏到哪里去了。
日头在向西移动,摇曳着水中的光影,一团团光晕,一抹抹色彩,渐渐地稀薄了、暗淡了,最后彻底消失了。这时候,白日走到了尽头。
昏迷了一个下午,紫黎庆幸自己还能活过来。这才发现身上多处受伤,已经敷上了草药,受伤的右脚用水草裹着,扎得紧紧的,上面有大片血迹,血已经止住了。是谁在危难关口出手相救呢?紫黎想起来了,刚才附近有一群美人鱼,被自己惊动后都躲起来了,莫非就是它们?再环顾四周一看,浓密的水草背后,果然有许多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
还没走上几步,便听到缠在右腿上的那些水草叶断裂的声音,鲜红的鲜血再次往外涌出。腿上的伤不像身上的皮外伤,擦些药就能好,估计是伤到了筋骨,有些麻烦。若在平时倒也无妨,慢慢恢复就是了,可现在重任在身,时间紧迫,只能勉为其难了。
紫黎咬着牙继续向前走。走过了黄昏,现在已是夜晚,海底走廊变成一片银白。月色迷朦,点点星光就像碎银闪闪发亮。踩着这一地碎银,一步一拐,步步维艰。此时只有一个信念在支撑着自己,那就是:坚持,坚持就是胜利。一路上,紫黎觉得洁斯卡一直在呼唤自己,这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随着距离的缩短越来越清晰。
到了下一个路口,眼前出现一条笔直的大道,每隔一段距离就站着一只海魔『希拉特』,甩动着六七只巨大的触腕。它们虽然没有眼睛,但每只触腕上都会发出一条红色的感应线,当触腕舞动起来时,无数条射线重叠交错,如同一个庞大的电网。不管是谁,一旦碰到这些感应线,其结果无一例外:非死不可。
要抓住这些感应线变动的规律,从间隙中穿行,对身体的灵敏条件要求极高。就算没有受伤,紫黎都不敢保证做到万无一失,面对这种情况,只有一种选择,就是把右腿的筋脉封住,这样便可以暂时缓解伤痛,恢复正常的行动能力。但后果是如果封闭的时间过长,很容易造成终身残疾。紫黎已经顾不了这么多,马上封闭了右腿筋脉,经过精确计算后,冲进了海魔把守的区域,闯过了几次鬼门关,总算有惊无险的通过了。
此时紫黎又听到断断续续的申吟声,而且越来越清晰,紫黎敢保证这一次绝对不是幻听,伴随着申吟声还有镣铐碰击所发出的清脆的响声。如果不出所料,前面应该就是深海大牢了。经过这一路磨难,紫黎感慨万千,激动得禁不住热泪盈眶。右腿的筋脉自动解开还需一段时间,趁疼痛还没来之前,迅速向深海大牢游去。
避过几处耀眼的亮光,悄悄潜入禁地,又听到一阵申吟声,便顺着声音找到了那间牢房。
夜已深沉,万籁俱寂。紫黎绕到房后,在窗门上轻轻地敲了两下。
“紫黎,是你吗?”洁斯卡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很是焦急。
“洁斯卡,是我,现在该怎么办?”
“紫黎,好样的!能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我已经打听到母亲在附近关押的地方,现在你把战神之力注入我的体内,这些铁框架难不倒我的。”
打开了铁门之后,紫黎配合洁斯卡制服了几只海怪,带着抢来的武器,朝着前面一间独立的牢房直奔而去。那里戒备森严,不分白天黑夜都有人站岗守卫,想靠近牢房很不容易。两个人藏在隐蔽处边观察边等待机会,趁对方没有防备,洁斯卡拿出蓝翎弩,数箭并发,随着几道青芒破空而过,几名手持刀戟的卫兵齐刷刷应声倒下了。
“母亲。”洁斯卡一声呼喊,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