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索罗塔一行顺利到达了冰封谷。远远望见城门上的金字玉匾,不禁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妹妹一面。刹惹现在可好?两年多不见了,是否长高了些?还像从前那样任性吗?还会对自己撒娇吗?想着、想着,一个人完全沉迷了,脑海里闪出了许多画面,每个画面都和刹惹有关,就连那块玉匾也对自己含笑盈盈。
此次出访的随从中还有迷拉。迷拉是战士部落中为数不多接近纯血统的魔剑士,熟悉魔法师部落的礼节习俗。有这样一位精明能干的人陪伴左右,索罗塔放心多了。
长老派出的迎宾人员己经先到城门了,索罗塔这才回过神来,赶快整整衣裳,拂掉身上的灰尘,快步迎上前去。
宾主相见甚欢,一边说笑,一边向夹道欢迎的人群招手致意,在如潮的欢呼声中朝前面的教堂走去。
城门离教堂不远,已经看得到长老站在门前的石阶上,朝这边望着。
一别两年多了,看起来长老没啥变化,还是一副精神矍铄、和蔼可亲的样子。只是一头须发似乎比以前更白了些。
索罗塔对长老行过鞠躬礼,本想询问怎么不见刹惹呢?又觉得一来便问此事未免过于急切而有些唐突,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长老会意地笑笑,对索罗塔说道:先去膳厅用餐吧,大家都等着呢。
酒宴开始了,长老首先举杯,对索罗塔一行的来访表示热烈欢迎。他说:“战士族人与我魔法师家族历史上同祖同宗,一脉相承,愿两族子民世代友好,永结同心。”他还赞扬了这一代年轻人的卓越不凡,勉励后生们再接再厉勇挑重担。
酒宴相当丰盛,冰镇火烤,极具雪域风味。席间,大家都谈了各自的见闻。长老特别向索罗塔了解了战士部落的总体状况,还着重问及他是如何挫败精灵族的挑衅,如何打败死神戈登这两件事,索罗塔都简要地作了回答。
看看大家都已吃饱喝足,长老吩咐侍从带客人们上楼休息。只留下索罗塔,长老领着他走进了内屋的隔间。
“老前辈……”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还是由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吧。你的妹妹刹惹,也就是现在冰封谷的王——念落曲。她是我们冰封谷皇家仅存的独苗,为皇妃之所生。长期被冷落的皇后本来就很嫉恨皇妃,我怕孩子也为其所不容,一旦被害,那就断了皇家血脉,为了让香火延续下去,我便将她送到战士部落一个产妇房中,趁妇人昏睡之际掉了个包——把这户人家的孩子抱了回来,所以你便有了一个在战士部落中外貌与众不同的妹妹。不过话说回来,她能回归冰封谷,也因了那次头部受伤。伤愈后尽管其它方面都正常,但却丧失了过去生活的记忆,根本不懂得自己曾在战士部落呆过,不懂得自己名叫刹惹。我想事已至此,谁也无可奈何,就让过去的一切永远尘封起来吧,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说实话,有时我倒觉得这样也好,能忘了过去未必不是件幸事;若真的恢复了记忆,没准会出多少乱子,很难想像那时该如何收场。你们兄妹情深,分别两年多了,按常理宴会上我应该让她在场,就怕你思想上毫无准备,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那场面会很难堪的,对你,对她,对大家都不好。你是一个明理之人,应该会理解我的苦衷。现在我把真相都告诉你了,你日思夜想的刹惹不是你的亲妹妹,她也认不出你是谁了。我知道这消息对你有多残酷,对你、对你的家人、乃至整个部落的伤害有多深,我不想为自己辩解,落曲变成今天这样子,从某种角度来说是由我一手造成的,与其他人无关,我只能用自我惩罚的方式向你赔罪,以减轻你的痛苦与创伤。”
说完长老举起『复活之杖』,全力朝右手掌心大动脉挥去,欲废去全身魔力。
索罗塔急忙抢住。“长老千万不可,冰封谷才是刹惹真正的家,而且她学会了梦寐以求的顶级魔法技能,即将成为冰封谷至高无上的王,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她的命也是你救的,我还没谢你呢。当今敌我态势不容乐观,据传魔王扎坎还活在世上,许多地方黑恶势力大有抬头的迹象,情况令人担忧。有鉴于此专程来访,就想请长老主持大局,共同对敌。长老当以社稷为念,多加保重,岂可无端自毁让晚辈泄气?”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果然名不虚传,英雄气概和大局观令人钦佩。”
“长老,刹惹的情况我已知悉,您放心,我自有分寸的。现在我想去看看她,请给个方便,有劳您了。”
“落曲住在教堂对面的宅院里,你自个去吧,我就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