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小米走后的第二天,教室里浮躁的气氛就已经压不住了。早先杨峥一人的躁动已经传染了整个教室。纵使显眼的倒计时画在黑板上,也丝毫没有威慑作用,因为大家一看到秦睿的模仿板式,就开始念叨着孙小米,于是鄙视骚秦的乐趣就更提升了不少。
这日的午饭时分,一群人如穴中人一样从西四楼窄小的楼道口钻出了出来,新鲜劲儿在灰暗的天空笼罩下褪了色;看着他们懒懒拖动的步子,更渲染了他们蓬头垢面的邋遢相,好在其中没有一个女丁,否则这对女孩子的影响确实不好。
接触了自然空气的那朝人,在一段适应时间后,终于又开始聒噪起来。他们的话题是永恒的——以猥琐的思维抨击时政,以流氓的言行挑/逗秦睿。这下又是个极佳的机会,一是因为没有女生,他们的玩笑话可以更加过火,而且也可以更加隐晦,因为他们在生活中的思维都几近同化了,来些暗语,这才叫做默契;二是因为当下秦睿正接受一件颇受瞩目的事情——倒计时,而且看着他每日模仿孙小米的字体在黑板上画得蹩脚的时候,大家觉得那是他最可敬,也是最可爱的地方。
进了食堂,阳刚十足的男生们凑一起,四人桌被他们坐出了六人桌的感觉——非常拥挤!可能是身形的缘故,也许是大家的心里多少有些暗斗的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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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爱玩手机,是蒋师与杨峥的特点。这天中午,他俩也仍然没有闲着。
蒋师一会儿发表下对“高铁事件”的看法,一会儿又说说“列车出轨”事件。秦睿愣愣地抬头看了他好几次,终于还是保持着沉默。杨峥虽听着,也笑着,可是他始终还是没有搭理蒋金国的反应。
终于,铁道部的笑话在他们中间传开了去,龚越听了也笑了起来,一面是觉得眼前这些人的话语很好笑,一面是想起孙小米离开那天因此事而忌讳的窘样。周泽宪也发话了,说:“你们说吧,孙小米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为什么!”蒋金国问道。
“就你上次带她看惊悚片,被死神吓住了!”周泽宪笑了起来,继续补充说:“另外,过两天我要乘动车去叶馨实习的地方,你们说些吉利话,积积德!”
秦睿听着,惊得连嘴里的饭也不嚼了,鼓鼓的腮帮子绷在那里,浓眉下压,已经露出了万分愁绪。这时,杨峥笑着对周泽宪说道:“你什么缺德话都没说,怕个什么!再说孙小米现在不高兴的也不是你说的那个!到时候,有哥哥我去接她,她必定平安到达。”
“你到时候还去接她?”周泽宪愣住了。然后喃喃道:“这次叶馨都没说来接我,让我自己找来着。”
“果断弱爆了!”蒋师笑了起来。
秦睿在边上坐着,吃着饭,却将他们的字句都听了进去。
“必须接的呀!哥哥我向来善始善终!”杨峥得意地昂头,眼皮半搭着,看着对面的秦睿,嘴角饱满地划出了上翘的圆弧。
“她什么时候回来啊?”秦睿看着杨峥的表情,笑问道。
杨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哦,对了,刚才与她微博里聊了聊,说是你写的倒计时我们看不下去了,让她火速回来搭救我们。她说会很快回来了!”
“微博?”秦睿咽下饭,问道。
“对!”杨峥突然降低了声调,说:“只有在微博上找得到她哇。”
“你也有微博?”周泽宪一边听着,一边看着,杨峥那副德行让他有些见不过了,说:“那你怎么不粉我?”
“你谁啊!”杨峥笑道,毫不示弱。
“高级达人!”周泽宪首先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CAO,问你名字,哥哥我粉你!”显然杨峥手握手机,一直是在看微博。
“还赏我一个粉,是伐?!告诉你,我粉丝可是好几千,不少你一个。”周泽宪炫耀道:“不过,看你平日猥琐有功,那我就与你互粉好了。”
“哇,猥琐宪果真名不虚传!”蒋师在一边笑了起来。
“臭味相投!”龚越笑谈了。
“那也不全是!我就关注了孙小米,够清新了吧!”杨峥笑道,看着龚越,挑动了一下眉毛。
“骚秦呢?关注了吗?这才是终极清新啊!”蒋师问了杨峥。秦睿立刻回答道:“我才不玩微博呢!无聊!”
“嚯,这风骨!”周泽宪也笑了起来,说:“清菊委员长也是名副其实的嘛!”
没想到,这一说,倒是让秦睿的脸红到了耳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