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来?”上巳连身也末转,只留下一个冷冷的背影,真难以想象,刚刚她还是一位温和的母亲。
“我来拿许诺好的东西,伏羲玉简呢?”玄燕声音比她更冷,“难道伏羲氏只是一个说话像放屁的人么?”
“我们的约定是我儿子神力觉醒。”不知为何,上巳的声音有一点抖动。
“可是我爹已经等不及了……”玄燕的声音开始带着点口腔,“风夫人,你和我娘是故交,能不能……”
“你也应该知道”上巳突然转身,目赤红,脸狰狞,“数百年前,就是你父亲,于此,将我杀害!”
“风……你也!”白牝不安地道,刚刚在听声音时就已经有点苗头了,难怪她要转身相向!“冷静!”
他那里制得住上巳,生做人上杰,死后为鬼雄,一道红光挟天地之威,直奔玄燕面门上去了。话说玄燕,乃是蒙古乞颜氏之后,虎父岂有犬子?只叹麒麟天上吼一吼,任是白虎也低头,此时这乞颜氏的后裔竟和吓破胆的小鸟一般,瘫在地上。
就在此时,一道光界忽地飞出,呈六芒星,将玄燕包在里面,只差一毫秒,他就要化为飞灰了!
二者在空中一遇,爆发出一阵惊天之响,同归于尽。
惊觉,脸上早有一层厚汗。
白牝见此偷偷在外放了一只白符鸟。
一人影猛地冲到玄燕面前,脸色铁青。来人着紫色樱纹狩衣,嫣红衣带缘,里衣为白,越发显得素纯,薄嘴尖下巴,偏偏眉目都是极有韵气的,说她是贵妇,但身姿如三月之桃,竟是18少女也少见的。
不用多想,这等人物,想必就是前文所提,令东方紫英雄折腰的源汐。
源汐启齿,声如冷泉:“风上巳,我与你有约,为何伤我儿子?”
“想杀就杀了。”
源汐忽地一叹:“也罢,我也知道你这些年所做太伤自……不追究了,赤狼病重,将玉简交于我吧,你我多年好友……再说……要是他死了,我和你的约定就没有意义了!”后半句生生露出威胁,“我对你儿子下手,也没有顾及了!”
上巳只是望天,似在观星……
“别装了!”源汐大怒,“我知道你现在观不了星!”
上巳回头,笑比永远见不到爱人的曼珠沙华还要凄美:“我不是在观星。”
“那是在干什么?”汐强压住怒气问道。
“我在看天命啊”上巳水袖一舞,施施然飘下来,游荡在源汐面前不足一米处,“他的病,也只有伏羲氏神族后裔辅之以伏羲玉简可以治得了。
自从风后死后,天上地下,惟有我一位有这个能力,结果我却被他杀在此处!你说是不是天命,自掘坟墓?
你们今天只所以要等着涵坤长大,不是自找的么?”
源汐吞下一口气:“涵坤在那?”
“在冥界!”上巳面色一变,“不过他很快就会回来。”
“我就在这等他!”源汐不发一言,大步流星地走到一椅子上坐下来,上巳不好惹,但是为了自己的爱人,纵是刀山也要一闯!
此时,在冥界。
“重巽,你爬那么高干什么?”看到重巽施展轻功跳上一块100米高的巨石,涵坤不解地问。重巽忙着,没回头:“当然是在刻中国国旗!现在这里已经是中国领土了!”
“……原来你刚刚说一定要先找一块大石头再去找三生石,原来是这个意思……”
“怎么了!”重巽秀眉一挑,跳下来,“骚年,看到本人如此有大航海精神的行为,还不膜拜?”
“不是,我只是想说……要是那块石头就是三生石,我们一会就要带走的……怎么办?”
重巽沉默了,涵坤很配合地和她一起沉默。
“我人品很好,不会发生这种事……”重巽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说法,“好了,现在我们快去找三生石吧!肯定不是这一块!!!”
好在之后也没有找很久,半天之后,二人就走上了回路。
“涵坤……你回来了”白牝悠悠道。
“很顺利,这就是三生石,你们从此可都解月兑了。”涵坤见他面色不对,将三生石捧出给他看。
“哼哼,解月兑?无论是我,是他们,都无法解月兑,能有解月兑的,只有风夫人了吧……哦,对了,还有,你更加入我们的行列,成为一位不会解月兑的人!”
“你,你什么意思?”此时心里已经不是疑惑而是寒心了!
白牝嘴上一笑:“风涵坤,其实我从你一出生就对你充满了兴趣,想见到长大的你了!”
“为什么?”
白牝没有理他的质问,只是自说自,“在开始之前的开始,我认识了你娘,她是……一个让我——一个死人,心死的人——也能从心里佩服的人,我对她,一直都是非常非常地敬仰,崇拜……”他的脸上出现神往的神情,就是在怀念多年之前的春天,然后慢慢地变了。
“直到你的出生,不,准确地说,是知道你在被制造的时候!”
“被制造?!”
“是的”白牝一挥手,无边的幻境向他俩袭来,“为了让你更清楚,就把你带入我的记忆吧,我保证,会让你,感受到身临其境的痛苦!”
幻境中,依然是在崖山,白牝正在和一位武将说话。
“风夫人在那里,我有一些事……”
“上巳很忙,而且这可是头等大事!”
“是什么?可是……昨天法阵出了一些问题。”
“和那一比也是小事,我们4个去就行了。”武将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嘘的姿式,还带着神秘的笑。
“哦,是什么,告诉我嘛!”白牝明显被吊起了兴趣,急忙追问。
“呵呵”武将做出不可说的表情,就在白牝大失所望的时候,忽地低下头耳语道:“上巳就要有小宝宝了!”
“少骗我!”白牝表情现在才是真正的失望,“她已经死了好几百年了……”
一瞬间涵坤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血液都凝结成了冰:“怎么会……”
“你马上就知道了。”白牝笑得高深莫测。
“鲧禹转生,即使是死人也可以有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和寒食……”
“自然是没有一点关系了,他只有单方面来自夫人的血统……”
就在此时,有人远远叫:“赵昺,世杰,上巳叫你们过去,出事了!”
“好的!”随着世杰的一声回应,画面慢慢变幻。
“赵昺?”重巽脸色一变,“你就是……”
“不要打扰他。”白牝手一挥,重巽的声音就再也听不到了。
之前的房间中,上巳静静躺着,神色安详,月复部高高耸起,似有活物,缓缓蠕动。“她怎么能来这?三年期满,涵坤将要出生,怎么可以来鬼气如此之重的崖山?!”世杰面色不爽,怪道。
“不来,他的出生就没有意义了。”上巳的声音平静地从后方传过来。
涵坤回头,原来之前的上巳不过是一具尸体,而她真正的灵魂正从后方过来,手上拿着一个瓶子。
众人齐刷刷地变脸:“什么意思?”
“力量不足……”上巳眉头紧皱,“果然,无性繁殖的孩子在体能上要差一些,但是没有想到会差这么多……”
“风夫人,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白牝问道。
“能给他增加力量的东西——维列斯之魂。”
涵坤感觉一瞬间自己的灵魂都被抽空了,只留下一个壳静静地听她说,声音飘渺地传来……
“你这样。”
“他会早死……维列斯是俄罗斯上古大神,他的魂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起的……也算是伏羲氏后裔,也只能撑到20岁左右吧,但是,他会因此拥有强大的力量……”
“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也许根本就不会用自己的生命换……”
“赵昺!”
“我就要说,风上巳,你太自私了,你没有给他选择!”
二人的挣吵戛然而止,幻境突然破碎。
“赵昺!你在干什么?”幻境碎片纷纷落下,呈现出世杰铁青的脸,只不过,这次是在现实中。
“只是让一个不幸的人认清自己的命运,以及,谁是他身边的坏人。”白牝洒然道。
“你,涵坤,你去那?”世杰刚想兴师问罪,就被涵坤绝尘而去的身影打断。
不管不顾,涵坤飞快疾行,他要找到刚刚还给了自己柔情的那个人,问个明白!
因为我很相信娘啊!所以……回来之后……
上一次,自己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竟是自己也记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