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外的段锦枫忐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子,医院长廊上的冷气直接窜进了他的心底,吹寒了他早已慌乱的心。
段锦枫快步走上前,气愤地攥住慕子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从长椅上提了起来。
“她如果死了的话,我会拆了你们这家医院!”
段锦枫的薄唇吐出胜过头顶冷气千万倍的霸道话语。
“呵……如果这样做的话,你的愧疚感可以稍微少一点的话,悉听尊便。”
慕子肖抬着头,注视着此时一脸恼怒的段锦枫,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怒意在心头翻腾,从始至终,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造成的,看着慕子肖沉稳的脸色和镇静的瞳孔,段锦枫无力的放开手,颓废的一把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头,沉默着……
“医院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段海冰坐于副驾驶位上,倚靠着车座后背半眯着眼,沉稳的问道。
“嗯,省立医院。宛小姐似乎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好像流产了……”
听到陈副理事长石破天惊的话,段海冰迅速睁大眼,身子马上坐正,惊愕的问道:
“流产?那孩子是谁的?”
“少爷的……”
陈副理事长说的很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天威。
“什么!”
沉稳内敛的段海冰第一次失态的大声怒吼道,震的整个车厢都跟着擅抖。
“经过多方取证可以确定,宛小姐怀的正是少爷的孩子,在和风盈满居酒屋两人似乎发生了一些口角上的冲突,宛小姐一个不小心跌下了楼梯……”
后面的话段海冰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见了,他在悔恨是不是因为自己做孽太多,所以才要现世报到自己的儿子和孙子身上。
表哥和表妹的近亲血缘关系,怀了一个孩子,最后又因为两人这个孩子还没出世便夭折了,已到知天命年龄的段海冰布满伤痕的心因为林华强的去世已经千疮百孔,现在遇到这样的事情更是在满目疮痍的心上又撒了一把盐,有着渗进血肉的蚀骨疼痛!
段海冰的眼渐渐泛起雾气,车窗外的景色印进眼帘也只有着模糊的轮廓。
“大人有危险吗?”
心思缜密的段海冰一语便问到了点子上,这正是陈副理事想要开口说的。
“嗯,似乎很危险,宛小姐自小便有贫血症,刚到滨海市时就连续晕倒了两次。”
“掉头去医院!”
段海冰很果断的下着命令,两鬓的白发在前方车辆扫射过来的灯光下泛着银色的光亮。
“明天大华那边还有个很重要的剪彩活动,您得早点休息……”
陈副理事考虑着段海冰的身体,适时的提醒道。
“小陈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很清楚我的秉性和脾气,我们去医院……”
段海冰的话很轻,不大不小正好两个人可以听清,而这轻轻淡淡的话却无形中透着一股子无可忤逆的权威。
陈副理事回转过头看一眼已经靠向后背闭上眼休息的段海冰,心思沉重的双手握住方向盘看着路况一直向左边打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