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仪不忍再看,把脸转到一边,抹去脸上的泪花。
莫言眨眨眼睛,看看况海文的脸,他触到况海文手心里滚汤的温度,吓得一缩手,躲到叶桅身后。
叶桅一阵伤心:“小言,爸爸生病了。等他醒过来,你要叫他爸爸,好不好?”
莫言默然不语。
叶桅叹了口气,站起来,对莫秋仪说:“妈,你带小言先回去吧。”
莫秋仪点点头,“好吧,你也要注意休息,不要也累垮了。”
叶桅将母亲送到门口,再回来守在床边。
倒尿,叫医生换药瓶,不停给况海文擦汗……
天色渐暗,点滴早已输完。叶桅给况海文量体温,稍有下降,却还是烧。冰袋也换了两个。他却还是没有醒过来。
晚餐时间,莫秋仪带着莫言又送饭来了。
叶桅叹口气说:“他还是没有醒,不过医生说晚上可能会醒。”
莫秋仪模了模况海文额头,说:“热度退了一些。”
叶桅不想让母亲担心,打开饭盒吃饭。突然看到莫言一直望着况海文,她赶紧拉过他的手,说:“来,小言,你捏捏爸爸的的手,这样他就会快点好起来了。”
莫言却把手收到背后。
叶桅叹了口气,“小言,你不喜欢爸爸吗?”她认真望着莫言。
莫言不言不语。
叶桅又问:“你不要爸爸吗?”她盯着莫言的眼睛,他却垂下了眼帘。
莫秋仪在旁边拍拍她,叫了一声“婉婷”,叶桅却不理:“妈,你别管。”
莫秋仪又拉拉她:“婉婷,你要给他时间。这对他来说,太突然了。”
叶桅愣了愣,一阵黯然,默默地又继续吃饭。
莫秋仪和莫言刚走,医生就来查看病人的情况了。因为况海文的液体已经输完了,医生拨掉了他的尿管。
叶桅有些着急,问医生:“医生,他什么时候会醒啊?”
医生摇摇头,“按常理,他应该差不多醒过来了,不过不会很清醒,他的热刚退一点,晚上可能还会升上来。”他看了看叶桅,问:“晚上是你守吗?”
叶桅点点头。
医生叫来护士:“这个病人可能会持续昏迷,意识模糊,你教她使用小便器吧。用导尿管太久,对病人不好。”
说完医生就走向下一个病房,护士拿出一套小便器,拆开,叶桅没见过,还不知道是作什么用的。
“揭开被子。”护士吩咐她。
叶桅困惑地,准备掀开况海文胸前的被子,护士忙叫:“不是,下面。哦,掀到腰部。”
叶桅一头雾水,将被子掀起。
“把他裤子月兑下来。”护士说。
“啊?月兑裤子?干什么?”叶桅惊叫。
“教你使用小便器啊。”护士说。
“用这个,要月兑裤子吗?”叶桅眉头紧皱。
“呀,叫你月兑你就月兑啦,我还有其他病人呢。”护士有点不耐烦了。
叶桅手伸到况海文腰上,却怎么也不敢把裤子往下月兑,咬着嘴唇,呼吸都乱了。
护士眉着也皱起来了:“你怎么回事啊?怕我看还是怎么?”
叶桅生怕她跑了,忙说:“不是。”一咬牙,把月兑海文的裤子月兑了下来,眼睛却赶紧闭了起来,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