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海文深思地望着她,见她挂了电话,把他的卡取了出来递给他。
他突然说:“你这谎撒得很专业。”想到这样欺骗妻子,心里又觉得有些歉意。
叶桅好象知道他心思似的,“心里不舒服了吧,跟外人一起哄骗自己妻子。”
况海文抓住她的手,说:“你不是外人。我说过了,你跟小言一样重要。”
叶桅看看时间,妈妈该送晚饭来了,拉他起来,说:“回去吧,妈妈送饭来了。你耽误了打针,要被医生数落了。”
况海文揽住她,说:“嗯。不过我不想打针了,我已经好了。”
“你哪里好啦?听医生的话。好好打针。”她坚决地说。
两人牵着手走进病房时,看到莫秋仪和莫言已经等着了,赶紧放开了手,却早被瞧了个正着。
叶桅伸伸舌头,抱着母亲撒了个娇,“妈。来这么早。”
莫秋仪一巴掌打在她上,“还早,天还没黑呢是不是?”
叶桅揉着,皱眉叫道:“妈,你又打……”一想到况海文在,“”二字总算是没说出来。偷眼一看况海文,他正望着她们母女淡淡微笑着。
叶桅知他心中悲痛,对于她来说,事情已经过了多年,早就接受了现实,而对于他,却是新揭开的崭新伤口。
于是,她处处体谅,尽量引导,不让他陷在悲痛中,而忘记了现实中要解决的问题。再说,他的悲伤表现得太明显,会影响其他人的情绪,与其大家都跟着难受,不如放轻松一些。
叶桅不好意思地放开母亲,又捧着莫言的脸亲了一记,说:“哇,小言,想死小姨了。”将他抱起来转了一圈,放下说:“啊,小言长高了,小姨都快抱不动了。”
莫秋仪说:“刚才护士来问呢,要打针了。”
叶桅看看况海文,推了推他,意思是叫他去床上等着。况海文却不动,走到莫言面前,蹲子,伸手想拉他手,莫言却将手藏在了身后。
况海文笑了一笑,温和地说:“小言,我是爸爸。爸爸要是知道我还有小言,一定早就来接你了。对不起哦,爸爸来得太晚了。不过没关系,以后爸爸会陪在小言的身边。”
莫秋仪和叶桅对望一眼,默默看着这对父子,也许,他们自己才能解决他们的问题。
莫言突然望了一眼叶桅,叶桅轻轻模模他的头,说:“小言,你看爸爸是不是又高又帅又神勇?”说完她自己也忍不住好笑。
莫秋仪敲了她一记,“你是不是动画片看多了?”
叶桅笑着说:“妈,所有小孩眼里的爸爸都是那样子的。”
莫秋仪望了望况海文,再看看叶桅,责备地说:“你这孩子,没点大人样,也不怕人笑话。”
叶桅不服气地说:“谁敢笑话啦?”拉起莫言的手说:“小言,谁敢笑话你小姨,你就给我冲上前去……”
莫秋仪一拉她,阻止道:“哎,越来越不象话了,这样教孩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