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得很早,才六点多,太阳就照进窗子。叶桅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却不见了况海文。她四处一看,他正站在阳台上,伏着栏杆,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闭上眼睛,赖床是她在家的习惯。
况海文一大早就起床了,身边躺着他心爱的女人,每一刻都在诱惑着他蠢蠢欲动的**,他真怕自己会忍不住,干脆早早起来。
这两天,他经历了沉重的打击,痛苦和悲伤,照理说,他不该还有这心思。但是,叶桅却细腻地体谅到他,引导他,让他的心情走出阴暗,因为他该面对的,是眼前的问题,而不是沉浸在的悲伤里。
他回头看了一眼叶桅,他的小天使,兴许还在梦中吧。
况海文没有再发烧,上午打了一次针,下午医生检查过后,宣布他可以出院了。
叶桅办了出院手续,收拾好东西回家。
进到屋里,况海文看着莫子枫的遗像,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他取过相框,抚模着冰凉的玻璃,心里默默念道:“子枫,对不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把孩子照顾好,你放心。你叫婉婷去找我,其实,是想要托付孩子给我吧。我明白你的心意。”
他把相框放了回去,开了莫言的房门,走进屋里。孩子虽然还小,房间却极整洁,坐在他的小床上,模着被子床单,心里五味杂陈。他的儿子,在这里长到这么大了,他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叶桅一进家门,也钻进了自己房里。她得赶紧把子枫的东西藏起来,怕况海文看了难受。刚收好东西,母亲就买菜回来了。
叶桅接过菜篮子,提进厨房。
莫言的学校很近,一放学就回来了,看到坐在客厅的况海文,眨了两下眼睛,就钻进房里去了。
叶桅看他没有关房门,朝况海文使了个眼色,况海文跟进房里,坐在他小床上,看他写字。
看了一会,他说:“小言,让爸爸看看你写的字,好不好?”
莫言没说话,况海文站起来,走到他身旁坐下,见他停下了笔,本子上写了几个汉字,写得方正,颇有些笔锋。他高兴地赞道:“小言写的字真好看。”
莫言翻开课本,找到教师布置的作业,写了起来。
况海文看了一会儿,见他写完了,才说:“小言,借你的笔,爸爸写名字给你看,还有我的电话号码。”
莫言递过笔给他,再找出一本空白的画图本。他接过来,在本子上工整地写下了他的名字,和电话号码。
“小言想爸爸了,就给我打电话。因为爸爸工作很忙,明天必须回H市了,星期六再过来看你,好不好?”他望着莫言。
莫言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难过,将头伏在桌子上,不答应他。
况海文模模儿子的头,慢慢说道:“爸爸下学期接你去H市读书,这样就可以经常陪你了。”他把手放在儿子背上,说:“让爸爸抱抱你,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