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我顿时一惊,他怎么跟来了,先管不了那么多,赶紧调整好了心情,转身笑着对上一双探究莫名的眼神,我忙上前请了个安,“奴才参见贝勒爷!”
“你究竟是谁?”他只不回答,半晌却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令我全身不禁一怔,心中顿生疑虑,然而还是很镇定地站直身,笑着回道:“回贝勒爷的话,奴才是沈如青!”
我刚说完,手就被他一把狠狠扣住,我不禁一惊,只见他眼中的怀疑更甚,“你再说一遍!”
眉头不自地一紧,挣了挣手,却始终抽不回来,我不知道自己又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把柄让他捉住,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
“贝勒爷,是不是奴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不容我继续说下去,他有些怒气地打断道:“奴才?瑾儿,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自称奴才了?”
闻言,我顿时震惊不已,他怎么会?见他眼中溢满了痛心和纠结,我一时无言以对,然而还是很理智地低声挣扎道:“贝勒爷,奴才不明白你的意思,奴才还有事要忙,请贝勒爷放过奴才!”
见我始终不肯承认,他眉头不住地收紧,手腕上传来的力道也越来越重,我不自地抿了抿嘴角,神情紧张地想要挣月兑开来,他却开口道:“你不明白?你以为这么说就能骗得了我?你的一举一动,一个笑容一个神情,我都铭记于心,就算容貌变了,但是你的眼神你的身影却依然还是原先的你,我不会忘记,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一时间我已无语凝噎,内心竟不受控制地涌起一股酸涩,想不到的是,我已经变成这样,他都能认得出,更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还是忘不掉,放不下,可是,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这次回来,我不可能再做什么,我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想坏了大事,只有坚决否认。
感觉手上的力道小了些,我遂毫不留情地扯开他的桎梏,说道:“对不起,奴才真的不明白贝勒爷的意思,御膳房还有事,奴才先行告退了!”
匆匆扔下这一句,转身就要走,却不想,他竟快我一步,上来挡住我,几番拉扯之下,他步步紧逼,任我如何否认,他都始终不肯放手,结果一不留神,竟失足掉下了旁边的水塘里,一下就吃了几口水,想不到这水塘竟也这么深,我却差点缓不过气来,一时间只能本能地挣扎着,岸上的人顿时一惊,二话不说就跳了下来。
“救……救命……”
“瑾儿,别怕,我来了……”
“额……咳咳……”我挣扎了几下,陡然间手被拉住,跟着被拖出水面,慢慢地游到了水塘边,这才站住了脚,一手扶着边上的墙壁咳了好几下,他更是紧张地直问我:“怎么样,好些了吗?”一边说着,还一边帮我顺气,虽说我生在南方,却不会游泳,刚才差点就被淹死。
“对不起,瑾儿……”我才缓了过来,就见他满是愧疚心疼地连连道歉,我抬头看着他,一时也没力气说话,只对他摇了摇头,又喘了几口气,突然只见他神色诧异地盯着我的脸看,一时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伸手过来,一下,只觉得脸上一阵粘连,顿时,那张人皮面具被撕了下来,我一阵震惊不已,忙抬手模上自己的脸,而他的神情也是由起初的惊疑不止转而一阵欣喜若狂,下一秒,我已被他紧紧抱住,我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已然感觉他激动不已的心情连带着紧靠着我的身子不住地一怔,欣喜和激动月兑口而出,“瑾儿,真的是你,你真的没死,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这样动情的说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思念和激动,伴随而来的是几近窒息的拥抱和颤抖不已的心跳,一时间我竟慌了神,不知如何应对,只能任他这样抱着我。
突然,头顶一个怒火中烧的声音压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随即,我一阵震惊,忙推开了胤禩,惊诧抬头看去,竟见卓宁最初眼里盛满的怒意转而在看清我时,流露出连连的诧异和不可思议,“你?”
待她再开口出声,我顿时恢复了理智,忙慌乱地不知所措,什么都顾不了的从胤禩手中夺过那张人皮面具,急忙攀着岸边爬了上去,什么都不顾地一阵低头慌乱跑开,只留后胤禩的声音,“瑾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