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朕会叫人去查,实情最好是这样,如果你们之间真有什么隐瞒的,到时就别怪朕无情!”康熙这一席话已经点明整件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让他知道当年我和胤禩还有胤禛他们之间的纠葛,恐怕我们几个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如今,真的是一步都不能走错,否则前路真的是堪忧了。
“沈如青,朕今日念在你对朕的一片诚心,姑且不论罪于你,不过,你骄奢放纵,行为失当,视宫规如无物,朕就罚你在乾清宫门口跪三个时辰,你服不服?”虽是商量的意思,却完全不容有任何不服从,总算也不是罚的很重,忙叩头谢恩道:“奴才心悦诚服,奴才甘愿受罚!”
“你们两个也回去好好想想,朕以前跟你们说的那番话,不要每次都为了这些小事闹别扭,朕没空整天管你们这些烦心事,都下去吧!”康熙最后不耐地挥了挥手,这关总算是有惊无险地过了。
我依照康熙的命令来到乾清宫宫门口,幸好不是大夏天的,现在这个天气不冷不热的,跪三个时辰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这时胤禩他们两个经过身边,眼神复杂中透着心酸和不忍,停下看了我一眼,问道:“值得吗?”
闻言,不禁抬眼看过去,他话语中的意思我明白,这次回来我不为别的,只想帮胤禛完成大业,为了他,要我牺牲这一点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微抿了下嘴角,微微颔首直道:“值得!”
随后,他不再多说什么,和卓宁离开了乾清宫。
而我就这样,一直跪着,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钟头,一直要跪到天黑才行,好在我常年练习武术,对于这一点点惩罚也算扛得住,任时间一点点过去,任太阳从头顶落到西山下,任双腿跪到毫无知觉,任夜色袭来,阴风一阵阵掀起,不禁打了几个冷战,双手不自地紧了紧,觉得有些冷。
这时,前面走来了一个人,仰头看是李德全,他微微低头对我说道:“三个时辰已过,沈副总管你可以走了!”
心里深深地舒了口气,抿了下嘴角,“谢谢你,李总管!”跟着,我一手撑地,挪了挪身子,想站起来,腿上却完全没了知觉,一下又跪在了地上,不禁发出一阵吃痛声,这时,李德全俯身过来扶了我一把,借着他的力总算是站起来了,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谢谢!”
他点了点头,又嘱咐了一声,“你小心!”
我看是缓了过来,腿脚也有了知觉,对他点了点头,就慢慢地向外挪出脚步,身形一顿一顿地艰难地走着,扶着宫门跨了出去,出了乾清宫,转身的一瞬,余光却瞥见一个身影在宫墙的那一头,隐在幽暗里,看不清是谁,心中明白也不需过多追究,只扶着宫墙一步步地朝御膳房走去。
终是艰难地回到了小院,刚跨进院门的时候就撞见初雪焦急慌张的身形,她见我这么晚才回,又是着急又是吃惊,再看清我的样子,更加慌张,忙把我扶进了房里,“小姐,我去找太医来给你看看!”
躺在床上,也没什么力气,两顿没吃再加上又跪了这么久,只好随她去了。
如今怎么说我也是御膳房副总管了,这个职衔也算挺大,好说歹说,太医院的人也不敢怠慢,经孙太医稍加诊断,开了些活血祛瘀的药,又嘱咐我这几天躺着歇歇也就没事了。
这下倒好,可以找个借口不用去御膳房早起抹黑的干活,偷几天懒也乐得很。
第二天的时候,初雪拿了一个锦盒进来,说是小顺子特地送来的,打开一看,是一个黑底金丝纹绣的小药瓶,拿出药瓶打开一闻,还有一股特别的清香,盒子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展开一看,是胤禛的笔迹:早晚各敷一次,清凉化瘀,刻日见好!
心中不禁连连欣喜,嘴角也不自弯起,自心底溢出的笑意和温暖挂在了嘴角,手里抚模着这精致小巧的药瓶,看着他的字迹,内心已经感动不已。
殊不知,只是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令我的心一点点地散失,不知不觉间,连我自己也意识不到,那颗久被藏匿的心正在慢慢复苏,对他,有避开过,有冲动过,却始终都无法掩藏心底深处的那份深深的依恋,既然还是忘不了,就不要再错过,我知道,一切都已经不同了,我们之间不会再有障碍,如果这次都错过了,那么今生真的就要彻底无缘了。
“小姐,刚才有位自称是小安子的,叫我把这个给你!”不一会,初雪又敲门进来,听清她所说的,起初还有些疑惑,接过她手上的锦盒打开一看,又是一瓶药膏!这才想起小安子是谁,而这瓶药膏又是谁送来的,欣喜之情尚未褪去,却又不禁连连嗟叹,一边是情,而另一边是债,叫我举步维艰,选择了情就注定要欠下这份孽债,而选择偿债,却只会重新走回以前的老路,这对我,对胤禩都不公平,本来对他就已经没有爱,又何必再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