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一直都没再见到他们,想来应该是出去办事了吧,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回到客栈,一回来,两人就到房间里谈事了,看神色事情似乎不太顺利,随后,安排了晚膳,我和另外两个家丁跟着进去张罗伺候。
“四哥,忙了一天也饿了,先用晚膳再说吧!”恒亲王顺势看了看,便提议道,胤禛闻言,朝餐桌这边瞄了一眼,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们三个站在一边候着,就等他发号施令。
“恩,好吧!”随后,他终是轻声应下。
待伺候了他们起筷,我便准备退出去,突然他在身后叫道:“你又想去哪儿?”声音冷淡之际还隐有怒意。
“我”我转身想解释,他随即又对另外两人说道:“你们都退下,这里有她伺候就行了!”
“是……”
心里有些不爽,你们吃饭难道叫我站在旁边看吗?真把我当下人使唤了?
“你还愣在那干什么?”他又开口叫道,心下再不爽也只好忍着,早上的气不是到现在还没消吧?他怎么变得这么小气,好像故意针对我一样。
恒亲王轻声笑了两声,看了看我,说道:“四哥,你这么凶,沈姑娘难免会怕了你!”
胤禛闻言,冷了我一眼,复又对恒亲王说道:“别管她了,咱们用膳!”
忍不住在心里大喘了口气,极力缓住自己的情绪,我怕我会忍不住转身就走出去,到时,丢人的不是我,是他,而且还是在弟弟面前。不过,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这么幼稚的行为实在做不出,站着就是了。
随后,胤禛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又谈起了公事,听情形,事情的确遇到了阻碍,上至两广总督,下达各区县令,似乎都不是很配合他们的工作,这群人还真是的,连朝廷派来的钦差都敢不理不睬,难道真的就山高皇帝远了,严大哥说得很对,如今世道浑浊,官场黑暗,贪污**,官官相护,想查什么事也不是那么容易查得到。难怪脾气这么怪了,只是这么点小挫折,就要拿别人出气,说了你还是不改啊,这么容易动怒,怎么成就大事?
“这群人整天就只知道贪图享乐,安于现状,因循苟安,眼不见则为静,岂不是更助长了那些人的气焰,他们吃朝廷的,用朝廷的,真要他们办点事,就这里推月兑,那里搪塞的,真以为缄口不说,我就拿他们没办法了,一群朝廷命官竟然被一个无官无职的地主商贾牵着鼻子走,他们眼里还有朝廷,还有皇上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几个字都没弄清楚,还当得什么官?”看他的样子,气得着实不轻。
“四哥,我看想从他们身上着手,不是这么容易,官官相护,咱们又还没拿到账簿,他们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哼,这个沈再山,自以为有老九当靠山,就这么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真以为山高皇帝远,我们就无计可施了,我倒要看看他是不真有三头六臂,能一手遮天?”
在一旁听着,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大致,这个沈再山是什么人,居然连两广总督都要忌他三分,莫不是这广州城的土皇帝了?胤禛一向痛恨那些肆意敛财的贪官污吏,这次过来,估计是要彻底肃清了,可想而知,跟九阿哥是一丘之貉,肯定不是什么好人?这种人真是不除不快!
“这样吧,五弟,巡视工程的事就交由你去办,账簿的事情就让我去处理!”
“呵,四哥,这得罪人的事你都自己揽上身,有功就一起领,有过却一个人当,你可真是够照顾我这个弟弟的!”
“呵呵,如果你介意,我们可以交换,我倒也想做些轻松的事,只怕回去之后,免不得要被弟媳责怪数落,如此,我倒宁愿去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四哥,你说笑了!”
“呵呵,咱们分工办事,也好早点回去交差,免得京里担心,你知道的,你那位福晋烦起来可是叫人头痛得很啊……”
“呵呵……我看四哥分明就是拿静芳做挡箭牌,自己想早点回去跟嫂子们团聚才是真心吧……”
“呵呵……”
两人聊得简直就是不亦乐乎,完全忽略了我这个存在,恒亲王的话倒的确是说到他心里去了,府里妻妾成群,温香软玉的,谁不想早点回去,难不成留在这招罪吗?
无意间撞到了胤禛投过来的视线,我也只是视若平常,淡定自若,那些都是他的私事,我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去在乎,去介意?
“诶?这鱼不错,四哥,你尝尝!”
“恩!”
“这是什么名堂?”恒亲王又是开口问道,忽而视线看向我,道:“问沈姑娘,一定知道!”胤禛也随之将视线投向我,既然问题抛给了我,我自然要礼貌地回应,看了一眼,便道:“这道是鲜笋焖鲈鱼,是广东的时令菜式!”
闻言,恒亲王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听闻沈姑娘是广东菜的巧手,不知什么时候有这个荣幸能亲尝你的手艺?”
心里不禁冷叹了一声,笑着回道:“王爷过誉了,奴才自知手艺还比不上这里的大厨,不敢献丑!”
“沈姑娘何必如此谦虚,就连皇阿玛都欣赏你的才能,我还记得前几年的大小宴会上,也尝过不少你的菜式,的确是叫人回味!四哥,你说是吧?”胤禛闻言,只是微颤了下眉头,轻声应了下,他以为我还在乎这些吗?当不当御厨总管还是其次吧,这些年我早就已经甘于平淡了。
恒亲王大概是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说道:“不过说到厨艺技法,至今令我惊叹的倒是有一年,八福晋在乾清宫为皇阿玛烹调的那道‘金龙吐珠’真是叫人大开眼界,至今都尤为惊叹,只是后来她生了场病,结果什么都不记得了,哎,真是可惜……”
话语间,猛然回忆起那次的经历,恒亲王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更不知道那道‘金龙吐珠’是出自我手,虽是无心之谈,却勾起了我最痛苦的经历,不禁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如今,我再也不可能有机会去做那道‘金龙吐珠’,武功已经废了,还怎么可能掌控得了那样的技法,很多菜式我都不可能再有能力做得出,而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他在听到‘八福晋’这三个字的时候,明显一震,然而转瞬就将目光投向了我,我无意再探究他目光中隐藏着的愧疚和无奈,以及他此刻内心真实的想法,我只觉得我还是没办法面对这个事实,心下一阵烦闷,再控制不住地转身逃了出去。
“诶,沈姑娘她……我是不是冒犯了……”
阿之有话说:本人回来了,继续和“清商”共进退,也希望大家用你们最大的能力支持和鼓励我,前路遥遥,只希望能和大家一起,更新会继续,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