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安全返回!你不用太担心!”别院里,严秋笛见牡丹心事重重,眉头紧锁,还是不忘宽慰开解了一声,牡丹闻言,勉强笑了笑。
严秋笛自觉轻松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一杯茶悠闲地品了起来,顺道对牡丹说道:“今天难得有此机会,不如坐下弹些曲子来听,也好静候佳音!”
“严公子”牡丹见都这个时候了,严秋笛却依然还是一副悠闲自在的神情,有些无奈,但是又碍于严秋笛主人的身份,遂勉强应道:“那好吧!”
牡丹坐到琴台前,双手抚上,试了试音,随即,一曲曼妙的琴声轻扬而起,叫人心醉,顿时身心开阔,严秋笛一边细细品着雨前龙井,一边深深闭起双眼,沉醉其中,怡然自得……
一曲终了,第二支曲子才到一半,突然一个家丁匆匆前来打断了他们,严秋笛还陶醉其中,尚未出境,脸色自然有些难看,而在听清家丁的汇报之后,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震惊,然而很快就平息了下来。他早料到以沈再山的能力很快就会清楚实情,凭他的势力要找到牡丹并非难事,只是他没料到的是沈再山竟然来得这么快,比他预期得要快了半天,不过,再算算时间,只要再拖上半天,沈如青他们就能从韶关赶回来,那么到时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了。
他这样揣摩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吩咐了家丁去开门,转而又看向牡丹,说了一句,“你放心,有我在,一定会保你周全!”牡丹闻言,紧张的神色稍稍缓和了些,现如今她能信任的也只有严秋笛一人了,遂认真地点了点头。
不一会,就见到沈再山身后跟着好几个随从一起上了楼上的碧水阁,严秋笛见状,遂笑脸相迎,上前道:“沈老板,今天什么风把你这个贵人吹来在下的别院,秋笛实在万分荣幸啊!来……请坐!”不管沈再山前来有何目的,就当做全然不知,说着便招呼沈再山坐下,又吩咐下人道:“来人,给客人上茶!”
沈再山扫了下四周,脸上的神色隐而不发,坐下只一挥手,说道:“不用了,我来不是喝茶的!”
严秋笛闻言,脸上遂闪过一丝不耐,随即挥动衣袍,坐到沈再山的对面,笑着道:“不喝茶,那就用些点心,我这刚从杭州请来一个点心师傅,手艺不错,你一定要尝尝!”说完,便要吩咐下人上点心,沈再山很是不给面子地打断道:“不用了,严老板,咱们都是生意人,干脆就开门见山,今天沈某前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带走我的女人!”
闻言,躲在里间的牡丹顿时一阵失色,而严秋笛故作一阵惊诧,转而有些不可思议地笑道:“你的女人?呵呵,沈老板,我这好像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人吧!”说着,还很是轻松地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沈再山顿时气愤地拍桌站起,严秋笛眉头一紧,脸色恢复严肃地看着他,只听他说道:“严秋笛,你别再跟我演戏,识相的就赶紧把牡丹交出来,不然你别怪我不留情面!”
闻言,严秋笛神色一抖,也是放下茶杯,站起随后笑了笑说道:“哦~原来沈老板要找的人是牡丹,不过我还真是不知道原来牡丹是你的人,呵呵……”
沈再山见状,微眯起眼睛,说道:“既然你现在知道了,那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呵呵!”严秋笛顿时轻笑两声,道:“我刚才说过了,我这没你要找的人!”
“你!”顿时,沈再山一时气急,心想着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只好不客气了,随即对随从一挥手势,严秋笛见状,遂止道:“沈老板,你这是做什么?”
“既然你不肯交人,那我只好自己找了!”说完,便很不留情面地挥手示意手下行动,严秋笛知道不能跟沈再山硬碰,心下只能一阵无可奈何。
不久,随从便在里屋找到了牡丹,将她带出,沈再山神情气愤地瞥了下牡丹,又转而看向严秋笛,眯起道:“严老板,这怎么解释?”
严秋笛见势,遂轻笑了一声,道:“哦~原来你要找的牡丹就是这个牡丹啊,秋笛还真是不知!”
“严秋笛,你可以啊!”沈再山有些咬牙切齿地说道,不过明知严秋笛狡辩,却又不能怎么样,随后又道:“既然人已经找到,那就算了!”说完,便对着随从道:“我们走!”
严秋笛见沈再山要带走牡丹,遂止道:“慢着!”沈再山才迈出的一步硬生生地被喝止了,心下极为不耐地看向严秋笛,只听他说道:“牡丹是我请来的贵宾,我们有约在先,她要在此献艺一天,沈老板你现在带走她,似乎有些不给秋笛面子啊!”
随即,沈再山冷笑了一声,紧接着又是“呵呵”笑了几声,一时难以明了,随后听他开口道:“面子?你竟然敢跟我说面子,你别忘了,她是我的女人,没我的允许,谁都不准接近她!”说着,拉过一边的牡丹,又道:“现在我就要带走我的女人,我看有谁有意见!”说完,便要拽着牡丹出去,顿时,严秋笛见他要用强,便也顾不得许多就拉住牡丹,对沈再山说道:“这里是我的别院,没我的允许,谁也别想从我的地方带走任何一个人!”
“严秋笛!”沈再山见状,甚是气恼地叫了一声,眼见得两人已经剑拔弩张,势如水火,而夹在中间的牡丹更是觉得为难,只听沈再山狠道:“严秋笛,你知不知道现在你在跟谁做对,知不知道得罪了我沈再山会有什么后果?如果你还想继续在广州立足的话,我劝你最好放聪明一点!”
严秋笛平生最恨别人恃强凌弱,最恨别人威胁他,随即也是全然不顾地回道:“别以为你能吓唬得了我,是,你沈再山在广州城的确是有财有势,人人敬畏,但是我平生最恨别人威胁我,你越是威胁我,我就越不会让你得逞!”
“严秋笛,你最好想清楚自己在说什么……”随即,沈再山发狠道,而严秋笛丝毫不让,“我想得很清楚!”
两人相持不下,一时间气氛已经相当紧张,随时都可能引爆,牡丹知道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她不想严秋笛为了自己而得罪了沈再山,自己只是一个青楼女子,生死轻于鸿毛,不值得他为此而冒着和沈再山做对的危险来救自己,遂看向严秋笛说道:“严公子,牡丹知道你赏识牡丹,相邀来聚,也只为交流心得,牡丹清楚你有你做人的原则,但是牡丹也有自己的原则需要遵从,很感激能得到公子的欣赏,牡丹于愿足矣,时候的确不早了,牡丹应该要回温香玉院了,有机会,下次再聚吧!”
说完,严秋笛顿时一阵惊诧,然而牡丹的神情透着不忍和坚定,这其中已经包含了太多,她不想因此而连累自己,所以选择跟沈再山走,但是这样无疑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沈再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但是眼下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真的只能任沈再山带走她?
“哼,还不跟我回去!”随后,沈再山冷哼了一声,便硬拖着牡丹走了出去,只留下严秋笛还站在原地,一时间,他真的做不了什么,唯一的希望就是沈如青他们能尽快赶回来!
“这里太平静了,是该找官府过来做点事了!”出了别院,沈再山吩咐了随从一声,随从亦是心领神会地应下,沈再山心里愤愤难平,谁要得罪了他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这个贱人,竟然敢背叛我!”回到温香玉院,沈再山极其气愤难耐地上去就是一个巴掌,将牡丹打得不轻。“说,账簿现在在哪里?你把它交给了谁?”
牡丹站直了身子,微微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转而毫不示弱地抬眼迎上他愤怒的目光,沈再山顿时一阵气急,上前就一把扣住她的脖子,逼问道:“说啊,账簿到底在哪里?我那么信任你,把账簿放在你身上,你却勾结外人欺骗我,背叛我,我到底有哪里对你不好,你竟然这么对我?”
“额……”牡丹有些痛苦却依然不肯示弱地抓住他的手,艰难地说道:“你要是真对我好,真得信任我,就不会拿我妹妹来要挟我……咳咳……”
闻言,沈再山眼神一转,心下一阵恶狠,凌厉的眼神透出一股浓烈的杀意,说道:“就为了你妹妹,竟然背叛我,你知不知道我最恨我的女人背叛我!”
“额!”顿时,牡丹极其痛苦地挣扎了起来,明显感觉得到沈再山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我再问你一次,究竟账簿在哪里?你不说的话,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严秋笛!”
闻言,牡丹顿时一阵惊恐,“你!”
“说啊!”眼见得他的耐心就要用尽了,牡丹自知自己很可能过不了今晚,不过唯一庆幸的是妹妹已经月兑离危难,只要她好,自己牺牲再多也值得了,只是却要连累了严秋笛……
“知不知道我同样最恨的也是我的男人欺骗我,你真的有爱过我吗?”牡丹的眼里透着凄楚和失望,其实不用问都已经知道了答案,沈再山见状,眼里遂闪过一阵不耐和杀意,“牡丹啊牡丹,我给你机会你却不要,那就怪不得我了!”随即,面目狰狞,手上的力道更是越来越大……
翌日早晨,从牡丹的房里传出一阵惊叫声,“啊……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