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十里,酒家林立,无数画舫商船昼夜往来于河上,许多歌女寄身其中,轻歌曼舞,笙歌浓酒。
醉舫便是这之中最大的一艘船,雕梁画柱,极尽华丽之能事,却不过是水上的青楼。
虽然只是个找乐子的地方,却引得各方名士前来一探究竟,不为别个,只为这舫中三位花魁,清枝、千红和璇玑,一个清丽端庄,一个妩媚动人,剩下一个,则是神秘难测,端的是各有千秋。
更有传闻,这三人,白银千两只得见一面,而真金上百才能换得共度**,这话虽夸张,却也道出了其中真谛,那三人断断不是寻常人能消受得起的。
却也奇怪,即便这价格昂贵至此,每日里来求见她们的人却络绎不绝,更有甚者,散尽家财只为博美人一笑。
“却不知究竟是何等绝色?”李儇笑着开口,说罢,又用手中竹扇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是李某愚钝了,若是好奇,不若等下叫出来看个分明,何苦在这里兀自猜想,白费心神。”
这自称李某的男人身侧,还站着另一人,身着绣着金边的玄色长袍,头上一顶白玉发冠,身形修长,浓眉,长脸,薄唇,一双吊梢眼,眼神浑浊,此刻听到那李姓男人如此说,立刻急急答到,“不枉我方才好一通说明,李兄真是聪明人,俗话说的好啊,百闻不如一见。”
那李姓男人被夸奖,也只是憨憨一笑,用扇子轻搔了下脸颊,万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嘴唇张张合合,半天,才出声,“陈······陈兄,不如?我们即刻进去?”
原来这满身富贵的男人姓陈,此时听到李姓男子如此说,也不客气,只说了句,‘李兄,请。’便携着他一同上了船。
这醉舫外面看起来华丽,里面更是美轮美奂,足有三层高,灯火通明,朱墙金漆,连同一旁的柱子上都雕着镂空的花纹。
船里宾客往来,美人穿梭,很是热闹。
许是因着陈、李两人都身着华服,他们甫一进门,就人迎上前来,是个年纪略大的女子,浓妆艳抹,走起路来腰肢轻摆如弱柳扶风,“二位爷看着面生,不知是慕着哪位姑娘的名?”
这人声音娇柔,语气却恭敬,想来是个管事的。
那姓李的男人像是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此时被问到,却是半点话也说不出口,只得愣愣的看着身旁的陈姓男子。
相比之下,那姓陈的却是半点也不拘束,见着两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就立刻开口,“来你们这醉舫,自然是慕的三位花魁的名,难不成你们还有些别的美人,藏着掖着不给爷们看?”
他边说着,边大摇大摆的往里走,那姓李的小步急走跟在他后头,东看西看,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那管事的女人见他们不停步,连忙开口阻拦,“两位爷先缓缓,那三位姑娘忙得很,可不是说见就能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