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三分毒,怎么可能不伤到她,况且,又不是仙丹,哪里能保证她日后不会再记起。”
“总比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好。”季霜僵着声音开口。
三人又对视一会儿,这才分开,各自回了房间,各自烦恼。
那边甄儿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半点睡意也没有。
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连带着身子也空落落的,五脏六腑都焚烧殆尽了似的,好像自己只剩下一副躯壳,不能动不能逃,连躲躲都不行,只能任着那些往事如大雨落下般,须弥间充斥在她的周围,带她回到三年前。
那时她还不曾绝望过,终日里最烦恼不过是见不到儇哥哥。
那一日,时至初冬,是她十六岁的生辰,她称为‘爹爹’的李醒不记得,府里的下人们也不记得,这些她都不在意,她只盼着儇哥哥记得,可是儇哥哥出门谈生意,不在府内。
到了晚间,早打过第三次更,下人们早就睡了,她却悄悄起身,往正房那边走去。
躲过更夫护院,绕过九曲回廊,她在黑暗中模索着前进,身旁就是院子,树影憧憧,像是下一刻就会从中化出鬼怪来,她怕得要命,却还是咬着唇继续走。
好不容易到了儇哥哥的屋子里,他却还没回来。
她不由得一阵失望,在这一年一次的特别日子里,她等了一整天他却都不在,而现在,自己半夜里模了来,只为跟他说说话,他却也不在。
是不是他不喜欢自己了,因为她的娘亲犯了错,于是他再不愿意理会自己,跟自己说话?
她越想越害怕,不由得哭了起来。
后来哭得累了,她便蜷着身子睡在他的门旁,也不管外面正天寒地冻。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他终于回来,只是却醉醺醺的,一时不防,踩上了甄儿的脚。
她被惊醒,迷迷糊糊的往上看,只看到自己的儇哥哥衬着那月色,说不出的俊朗,只这一眼,便让她迷醉,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原先她只想着能一辈子呆在他的身旁,而现在,这显然已经不够,她想独占他,旁人连看一眼都不行。
当时的情形,像是画一样,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他拉起她的身子,把她带进屋子里,脚步踉跄着,语无伦次。
他说,“你是谁,怎么长的跟甄儿好像?”
他说,“你知道么?今儿是甄儿的生辰,我竟不敢前去跟她说恭喜。”
他痴痴笑着,像是失了神智。
“甄儿,我想碰你,想亲亲你。”
他说着,就把她推倒在雕花的大床上,随即俯来,将她压在身下,他和她密不透风的紧贴着,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心跳,他身子里血液奔涌的声音。
她红着脸,轻声祈求。
“儇哥哥,别······。”
他却没听到似的,抑或是听到了,却因着这甜腻的娇喘更加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