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什么?”
甄儿扑哧一笑,“公主这一问,民女反倒不知该从何说起才好。”
言罢戏谑的看向碧彤,直把她气得身子都抖了起来才又开口。
“公主可曾听过《牡丹亭》?”甄儿笑得柔情,“记得民女初次听这曲子,比公主如今还小上几岁,台上戏子咿咿呀呀的唱着‘情不知其所起’,民女在台下昏昏欲睡,虽不知那是何意,却在懵懂中把这几个字记住了,自那之后好几年,年岁渐长,方才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头,所谓后续是‘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自此通透,所谓情爱,便是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若不经这般辗转折磨,怎能通晓其中真意?”
她自顾自的说着,双目柔柔的看向碧彤,“所以,凡是陷入其中的,都没法子自那情爱中逃离,公主可知我意?”
碧彤听得糊涂,忍不住皱了眉,“在我听来,不过是些废话。”
甄儿轻笑,“那民女便说的明白些,公主可仔细听好,民女的意思是,公主不能跟甄儿比,甄儿和李儇是经了那生死煎熬的,而你们,才不过相识几日,怎么比。”
“你胡说。”碧彤勃然大怒。
“就当民女是胡说,暂且先不说李儇待我如何,只说民女,若是有天,他变了心,我必会亲手杀了他,若是不能同生,便要同死,如此这般,公主还要逼迫于我么?”
“你,你真自私。”碧彤震惊的望着她,“你分明是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才拿命胁迫,你真狠毒。”
甄儿却不以为意,“是,我狠毒,自私,但李儇偏就喜爱我,有什么法子。”
语落,又倾身向前,一双素手抚上碧彤纤细的颈子。
“你要干什么?你若是敢伤我,皇帝哥哥不会放过你。”
素手收紧,随即又放开,甄儿直起身子冷冷俯视着碧彤。
“民女自是不敢伤了公主,但公主既知民女半分权势也无,就更不该逼迫我至此,须知,但凡是什么也没有的,就更加不怕死。”
甄儿又展笑颜,“其实我本该乖乖静候着季霜和李儇来救的,但公主先是欺凌季霜后有觊觎李儇,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所以才有此一举,意在给公主上一课,教教你做人不可太过张狂。”
说罢又伸指一点,解了碧彤的穴道。
碧彤甫一能动弹,立刻起身,攻向她,甄儿堪堪躲过了,跌倒在地,还兀自笑着。
“公主还打算杀了我不成?”
一句话气得碧彤怒火中烧,又揉身上前,跨坐在甄儿的腰月复上,双手齐伸左右开弓,瞬间就打了甄儿好几个耳光。
“贱民一个,我便是杀了你又怎样?”
甄儿不置可否,噙着笑意,“公主可想好了,若是动了我,不仅季霜和璇玑不会放过你,而李儇,更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