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是,也并不全是。”谢爻顿了顿,又定定看着甄儿,“我先前所说,于汾城中见过你和令妹之事,都是真的,只不过,却也并非只见过那一次,不知姑娘可还记得,另一日在街中,你曾出手制住个偷儿,当时你曾说,‘做人须得坦荡,就算是偷也该偷些富贵人家的大物件,欺凌弱小算什么男子汉’,谢某于此心有戚戚焉,是以,后来才有心结识,虽是试探居多,但也并非皆是虚情假意。”
他目光灼灼,甄儿瞧了半晌,心下有些芥蒂,忙转开眼神起身,背对着他动作。
半刻再回身蹲到他的身前,素手一伸,便把个药丸子推到了他的口里。
她动作极快,谢爻一惊,连忙想吐出,却不曾想,那药丸子竟是入口即化,立时化作一汪热流滑入了他的喉中。
甄儿见状,随即就为他解开了穴道,谢爻忙坐起身,捂着月复部狠咳了两下,却是什么也吐不出,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看向甄儿,“你给我吃了什么?”
甄儿斜着嘴角轻笑,“谢公子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许是补药,许是糖丸子,许是能取你性命的毒药。”
她言辞含糊,谢爻自是不敢轻举妄动,暗忖了片刻,便恢复了平常神态,笑着问甄儿,“不知姑娘想要做什么?”
“自是要你护着我找到儇哥了。”
甄儿清清淡淡的开口答着,边起身走回床边坐下,穿好了鞋袜,又理好了妆容,方又再开口。
“咱们按着原路返回,沿途寻找儇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找到他,我就会给你解药。”
“若是·······”谢爻只说了两个字便没在开口。
甄儿斜睨了他一眼,缓缓扯起了唇角,轻柔一笑,淡淡到,“若是他死了,那我就在临死前给你解药。”
“你······你这又是何必。”谢爻微微蹙起了眉头。
听着这话,像是她会与他一起赴死,谢爻近几日与她接触颇多,心里早就生了几分在意,此时听她轻易谈起生死,竟觉不忍不舍。
“那位李公子,连护着你的能耐都没有,你······不值得。”
他话音才落,甄儿便两步闪到他的面前,阴狠的盯着他,随即一个巴掌打上他的脸,“往后我不想听你多话,不然,那解药就不知会不会变成另一种毒药。”
谢爻被打,却也不恼,只抬手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迹,复又定定的望着甄儿。
他眼中的怜悯太明显,看得甄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冷哼着讽刺,“往常见着你的言谈举止便知你不谙世事,不然也不会被我和儇哥一眼看穿,如今才知,你那是愚笨,告诫我不值得,你当你是普度众生的神么?别忘了,你的小命可是攥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