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打着要为甄儿看诊的名头,就此住在了锦院,此举更让甄儿和李儇加深了怀疑。
只是他们人在屋檐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装着不懂,对谢澜千恩万谢的表着感激之情。
如此又过了三日,那谢澜一手医术果然了得,转眼间,甄儿脸上的伤疤,已经淡了许多。
这一日方才过了午时,谢爻便来拜访,他进来头一件事便是发牢骚,直说谢澜太过严厉,他甫一回来,便把甘草堂交给他,忙得他分身乏术,连想来看看甄儿都不能。
甄儿和李儇笑着听着,心中的疑惑却更盛,禁不住怀疑起了谢爻,不知他这人能相信几分。
谢爻才坐了一会儿,便被匆匆赶来的谢澜赶走,说是要他去照看病人。
李儇和甄儿见状,便提出刚好也想出去走走,不若就跟着谢爻一道离开,却被谢澜阻止了,依着他的说法,是外头北风寒冽,而甄儿的脸,还是不要见风的好。
两人闻言,对视笑笑,只得作罢。
告别了谢爻,两人回到屋里,对坐在木桌两侧,均是面有难色。
“看来事情比我们相像的严重。”甄儿先开了口。
李儇点头,“是了,咱们得想个法子了。”
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言,过了好一会儿,甄儿猛地把茶杯往地上一掼,尖着声音叫喊,“你就是忘不了窦茯苓。”
李儇见状,也对着门外大喊,“你闹什么,看看你自己,成什么样子。”
“你终于说出口了么?你嫌弃我的样子是不是?”甄儿高声大喊着,随手拿起了杯子碟子镜子,一阵乱摔。
一时间屋子里乒乒乓乓的一阵乱响,哭声喊声混成一片,吵得沸反盈天,锦院中的家丁护院们远远看着了,各自换了眼神,并未多做留意。
“你喜欢茯苓年轻貌美是不是?”甄儿仍在尖叫着。
不多时,就见得李儇猛地把门打开,站在门口呼呼的喘着气,而在他身后,甄儿伏在地上断断续续的哭着。
李儇站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看甄儿,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方才回头,走到旁边的屋子前,敲门大喊,“你们两个好吃懒做的,在屋里等死不成,没听见这边都吵翻天了么?”
李家那两个仆从这才赶紧出来,两人脸上均是惶恐,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唯唯诺诺的站在一边。
李儇狠狠的啐了一口,“愣着干什么,没看见你们少夫人寻死觅活的么?去把她扶起来。”
那两人这才动作起来,赶紧进屋,蹲在地上不住的劝着,李儇随后也跟了进去,状似随意的把门一关。
屋里立时响起了他的声音,“劝她做什么,她不爱起来就坐地上吧,你们俩给我把屋子收拾干净了。”
然后,屋子里便传来了更大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