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天宇笑道:“我就根本没受伤,你倒是伤是不轻,幸好子弹都打穿了,没留在体内,给你,这是你的两把刀。(_-”
李易接过冥蝶,就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如果在飞机上自己手里有这玩意,那肯定要比用枪威力大的多。
李易问起叶正仪,党天宇道:“他伤了肺子,伤的似乎不太重,昨天刚完手术,子弹打穿了,也没伤到重要的神经和血管。
我跟本地的缉毒大队大队长见过面了,他跟我说了大概的情况。原来夏东阁是新月亮的一股势力,前不久被广省缉毒大队设计抓了,后来因为有重要的原因,就押他去京城。
正是由叶正仪和另一个姓柳的警察押送,但是夏东秀却买通了飞机上的一名乘警,由这名乘警将武器带到飞机上,再交给他们。
夏东秀这才打算劫机,把他亲大哥夏东阁救走,再到雷米昂紧急迫降,然后周广宾接应他,再翻山到缅甸去,再由缅甸回新月亮。没想到被你给搅和了。
幸好叶正仪身上有定位器,遇到危险以后,叶正仪就暗中通知了他们自己人,只是雷米昂那地方很偏僻,当地调动警力特别的吃力,这才去晚了。”
这些前情李易也猜了个**不离十,道:“那个空姐怎么样了?”
党天宇摇头道:“你不问问那二百多名乘客,却先顾着问空姐。她没事。腿上的子弹取出来了。但是人还很虚弱。
这一次事情闹的太大了,那架飞机就值不少钱,乘务人员也有死伤,乘客当中又有不少有钱有势的死了,周广宾那边一个也没抓到,你说事情大不大?”
李易道:“那咱们没事吧?”
党天宇道:“叶正仪给咱们做了力证,当然没有事,不用担任何责任,不过以后得跟海州警方和云南本地的警方都做个笔录。
对了,那场爆炸你是怎么弄的?我看你扔了个手机。你的手机还有这种功能吗?”
李易笑道:“我的手机除了不能生孩子什么都行。”
党天宇斥道:“净瞎扯。不过幸好当时很乱,没什么人注意到这个,当地警方也没查出个子午卯酉来。
但是要骗过叶正仪就不容易了,你身上带着极度危险的东西上飞机。你想要干嘛。你还是想想怎么跟他解释吧,这次他可没提起这事,那是给你留了活路了。”
李易长出一口气,仰靠在墙上,道:“跟拍美国大片似的,太刺激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那天是头一次杀人。你说这事会不会上新闻头条啊?我以后可得怎么面对镜头呢?”
党天宇道:“你放心吧,这事肯定会低调报道,外人什么都不会知道。警方一定会挨个的做这些乘客和乘务员的工作,叫他们守口如瓶,到时候编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把这件事淡化。”
李易当然知道华夏国办事的风格,不知怎地,倒有一些失落感,还是觉得大张旗鼓的报道出来比较好。
两人正说着,外面进来几个穿着便衣的警察,党天宇都见过,忙道:“这位就是云南柴坝市缉毒大队的大队长贺队长。”
李易想起来。那贺队长道:“你不用动了,养伤要紧,你躺着吧。我们今天来只是例行公事,向你问问当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李易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那贺队长静静的听着。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李易说完了,贺队长道:“我们了解了一下你的背景。你是东古人,在海州上大学,但是却接手了一家酒吧。你这一次坐海州到京城的航班,是去干什么?”
李易道:“我京城有一个朋友母亲病了,西医没什么好的治疗效果,我这个朋友是非常好的中医大夫,也是我的忘年交,我打算带着他到京城给我朋友的母亲看病-”
李易边说边露出淡淡的笑,语调极是轻柔,就像一只很容易受伤的小可爱。
贺队长道:“在飞机上,那么乘客都害怕,为什么你要冲上去呢?而且和匪徒剧烈的斗了很久,据叶队长说,你身手也很好,沉着冷静,你受过相关的训练吗?”
李易道:“我从小就练武术,胆子还是挺大的,而且当着贺队长我就说实话吧,我在海州经营一家酒吧,你也知道,酒吧那种地方龙蛇混杂的,我到是常和人打架,这一次我还真的不知道这些人是毒枭,要不然我还不一定敢出手。
其实最关键的是他们欺负那个空姐,我……,嘿嘿,我挺喜欢那个空姐的,所以才忍不住出的手。”
贺队长道:“嗯,原来是这样,好吧,这次的事情现在就告一段落,我跟你说个要求,这是处理所有类似事件的统一要求,你不能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细节,告诉给不相干的人,也就是说要严格保密。
像这么大的事件,我们一般都是淡化处理,我们已经跟所有的相关人员做了工作了,大家都一致认同并签了字,我这里有一份保密协议,也需要你们两个人在上面签个字,如果透露了这件事的细节,对国家相关工作造成了严重的损害,你们要付相关的责任。”
李易对这种事就当玩,拿过笔来随手就签了,党天宇也签过了字,贺队长把协议收好交给身边的人。
贺队长道:“你的伤不重,这一段时间可以在友谊医院先养伤,当然也随时都可以走,我们会安排到京城的航班给你,你自己选定时间,这件事会有人找你办,你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但是你从京城回来以后。你不能到处乱走。必须在海州本地,如果到外地去,需要和当地的警察局打招呼。”
贺队长又说了几句,大意无非是保守秘密,便带着人出了病房。
贺队长一走,李易在床上就躺不住了,下地活动了活动,就非要去叶正仪那里。
党天宇带他到了叶正仪的病房,门口有人拦着不让进,叶正仪从里面道:“谁呀?”
门口那人道:“是那个叫李易的和那个党老先生。”
叶正仪道:“叫李易一个人进来吧。”
李易向党天宇点了点关。一个人进了病房,见叶正仪躺在病床上,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叶正仪叫他坐了,道:“你的伤怎么样?”
李易道:“不重。好的差不多了,就是左胳膊还使不上劲儿。”
叶正仪道:“中枪后都是这样。你来的正好,我本来也有些事要问问你。”
李易道:“我知无不言。”
叶正仪叫李易把门关上,轻声道:“我是警察,做我们这行就喜欢爽快利落,我问你,那是不是认识周广宾?当时我记的很清楚,别人只叫周广宾大宾,没有人叫他的全名,可是你却直接叫了出来。”
李易道:“嗯。我其实不认识他,但是我听过他的名头,也听过他弟弟周广成的名头。”
叶正仪一听,立刻严肃起来,道:“说说看。”
李易就简单的把柳芝士的那些事说了一遍,当然很多涉及到其他人的环节李易肯定是隐去了。
叶正仪就是和毒品打交道的,当然知道在大都市毒品禁之不绝,李易能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足见其坦诚。
叶正仪道:“你说你不想叫酒吧涉毒,这是场面话还是真心话?”
李易一笑。道:“这个世界上的人没有不虚伪的,但是我确实是不想涉毒,我最想的就是凭自己的本事,认认真真的做出一番成绩来。”
叶正仪道:“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客观上不涉毒总是好事,我希望你言而有信。
还有一件事。你别想瞒我,你那个手机能发生剧烈的爆炸,那是怎么回事?”
李易道:“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在电子爆破这方面很有研究,我当时还在家,就是个富二代,闲着没事就叫他帮我增加了手机的这个功能,当时也就是图个好玩,根本没机会用,没想到人生如戏,这一次居然派上了用场,还救了咱们的命。”
叶正仪一笑,道:“你不用拿话来纲我,我是缉毒警察,不是地方上的警察,我不可能管的了所有的事。”
两人虽然言辞对冲,但这番话说的倒是慷慨激昂,两人越聊越近,叶正仪道:“李易,你提供的这条线索很重要,我们先前也曾怀疑过海州这条下放线。
原来我们只把海州当成散货的地方,没想到原来海州是被这些毒枭当成了下放白货的路径,看来我们以后的战略重点得换一换了。”
叶正仪刚做完手术,身子还很虚,和李易说了这么一通话,有些困了,便道:“你有事就先去京城吧,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以后咱们有可能还会再联系。”
李易在中日友谊医院又住了一天,就再也住不下去了,和当地的警察打过了招呼,又踏上了到京城的班机。
这一次的航班平安无事,两人顺利的到了京城。
李易以前从来没过来京城,见京城的繁华程度和海州相比相差无几,却更能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
两人先找了住处,吃过饭简单休息了休息,李易便要跟孙显才联系。本来事先说好了前天到,这一下就迟了两天,虽然发生了大事,但是李易心里仍然有些过意不去。
李易的手机爆了,又记不住号码,只好叫秦少冰查了孙显才的电话,用公用电话给孙显才打了过去。
孙显才道:“我给你打了电话,你却没接,手机停机,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李易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一言难尽,等见了面我再跟你说吧。你现在在哪?”
孙显才道:“我现在在医院,京城仁爱医院。天英路17段8号。”
李易和党天宇打坐直奔仁爱医院。
党天宇的药箱又从飞机上找了回来。所幸没有损坏,这次自然带在了身上。
路上堵的厉害,出租车走一会儿停一会儿,直花了三倍的时候才到仁爱医院。
李易心里忽然产生个想法,要是自己以后能控制海州所有的交通,那威力就无穷了。
两人刚走到门口,只见对面孙显才迎了出来,李易和孙显才抱在一起,显得十分亲热。
孙显才道:“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我怎么打都打不通。哎,你胳膊怎么了,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不会在飞机上跟人打架了吧?”
李易一声苦笑。道:“这次何止是打架呀,兄弟第一次杀了人了。”
孙显才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转向党天宇道:“这位就是天宇叔吧,你好,我是孙显才,这次请你来京城,这么远的路途,真是辛苦了。”
党天宇也客气了两句。
孙显才道:“来来来,先到里边,慢慢说。”
孙显才把两人让到里面。李易边走边问:“家里怎么样?你妈病情加重了吗?你爸回没回海州?”
孙显才刚才还是一脸笑意,听李易这么一问,不由得长叹了一声。
这时对面走来一人,到了孙显才面前,轻声道:“大少,大夫麻烦您过去一下,说太太的病情又有变化。”
孙显才道:“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那人道:“是,这会儿可能有变化了。”
李易忙道:“显才你快去看看,我们随后就来。”
孙显才道:“那好,你们随后来吧。就在三楼干诊科,308房。”
说罢快步上了楼。
党天宇看看四周的环境,道:“这是一家合资医院,在全国来说医疗的水准可以说是数一数二的了。”
李易道:“你来过?”
党天宇道:“这里的中医门诊曾经请我出过诊,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两人边说边上楼。党天宇知道干诊病房在哪,一路领着李易前去。
哪知李易发现越向三楼走。气氛越有些不对,到底哪里不对,李易也说不上来,似乎是越接近三楼,走廊里拐角处就总有一两个既不是病人又不像是病人家属的人。
后来李易终于猜出这些人想必是孙家的保镖,难怪大多是中青年男性,面无表情,以穿黑西服的居多,还有些戴着墨镜。
李易和党天宇来到三楼干诊科,见科室大门口明晃晃的站着四个穿黑西服的保镖,见两人到了近前,不禁用冷峻的目光向两人打量一番。
两人迈步便向干诊科里面走,这时终于有一个人上来阻拦,声音虽小却很生硬,“干什么的,找谁?”
李易道:“我们是孙显才的朋友,刚刚见过面,去看望孙太太。”
那人叫来另一个人,两人耳语了一阵,这才道:“麻烦两位这边请,太太病情还不稳定,请。”
两人跟着这人向里走,沿途只见干诊科静悄悄的,病人似乎很少,走了一段李易才听到走廊里传出来器械碰撞和人们低声说话的声音。
党天宇道:“听声音是在抢救。”
两人还没到308,领路那人便伸手一拦,小声道:“麻烦两位到休息室歇一会儿。”
两人只好随着他进了休息室,这地方十分干净,又十分安静,两人坐了下来,领路那人却没走,站在门口,背对着屋里,像是在监视两个人一样。
李易心里微微有气,心想你家里地位再尊贵又能怎么样,至于这么夸张吗。但是转念一想,既然是诚心来帮忙的,那看在孙显才的面子上,也就不计较这些事了。更何况这些人也只是拿钱吃饭,替人家干活而已。
坐了一会儿,李易听走廊里那些所谓的抢救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悄声向党天宇道:“声音没了,是不是……”
党天宇道:“听他们说话的意思是抢救过来了。”
两人又等了二十来分钟,只见一群医生护士呼呼啦啦的向外走,看来刚才就是这些人在进行抢救。
这些人走过去后,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男医生,陪着一对老年夫妻边说话边向外走。
李易一见这对老夫妻,眼睛不禁一亮,只觉得这两个人虽然看起来年纪不小了,但是精神相当饱满,那老头身材高瘦,双眼烔烔有神,显得不怒自威,脸上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那老太太更是显得年轻,皮肤保养的非常好,脸上的皱纹都很少,走起路来十分稳健,落地有声,只是个子稍显得矮了一些,才到那老头儿的胸口,可是顾盼之际却有一种逼人的气质,叫人不敢多看。
这三人从休息室门口经过,休息室只是走廊中间凹进去的一块地方,没有门。这对老夫妻从前面经过的时候,都扭过了头,看了看李易和党天宇,却就像什么也没看见一样,转身接着向前走。
三人走的远了,李易向党天宇道:“那老大夫说什么?”
ps:1966年8月24日深夜,老舍独自一人走到京城西北的太平湖畔,看到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湖畔灯光下写作文,“长大后你想做什么?”老舍问道,“我想做作家,得诺贝尔文学奖。”听完小男孩的话,老舍模了模男孩的头:“加油吧,学弟,学长能做的也就这些了。”然后跳入湖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