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新人来说,新书期至关重要,请各位支持,求点击、收藏、推荐,谢谢,拜求……
…………
“是的,下官正是长山县主簿。”张顺回答一声,咬咬牙说道,“下官当时确实看到王澹行凶,请大人明察。”同时向李淳比划了一个手势,示意他会有一份礼物送上。
刚才听到张顺的话,李淳还当王澹真得对着张大金动了手,正考虑着要如何为他开月兑。再见到张顺的手势,反而明白过来,最大的可能就是王澹被诬陷。
“王澹,你讲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李淳平静地对着王澹说道。
听到李淳如此说,张大金的心中一乐,暗道,“这知县听到我族兄是长山县主簿,对王澹的态度马上就转变了。看来还是家中有人做官好。”
张顺却不这么想,听到李淳的语气变得公平起来,反而是心中一凛,认定这是李淳在做样子给自己看。不由得心中懊悔起来。若是刚才,他还没有开口的话,倒也好说。可是现在他已经是开口指认王澹,若是马上改口,就要承担诬陷之罪。
“拼了,一口咬定就是王澹打了人。反正没有其他的证据,王澹就逃不了干系。”
古代可没有什么沉默权,对于一项指认,犯人要自己找证据来证明自己无辜,不能证明那么就是有罪。不承认就用刑,直到承认为止。
现在张大金与张顺一口咬定就是王澹动手打了人,如果王澹不能证明自己没打,他就要承担打人的罪责。
这么想虽然没有错,但是那要看对谁。如果王澹只是普通百姓的话,有着原告,有着张顺这个主簿做证人,那么他的罪责是逃不了。
但是王澹能是普通人可以比的吗?这是杨仪和李淳向皇上禀奏的承祥瑞之人,如果他出了意外,被皇上知道,杨仪和李淳头上的官帽也就戴不稳。
“王澹,张大金状告你伤人,你有什么话说?”虽然猜测出真相,但是既然张大金告了王澹,又有张顺在一旁为他作证,李淳也不好直接就说王澹没罪,还是问了王澹一句。
“回大人,张大金那处伤并不是被人打伤,而是自己摔伤。”王澹平静地说道。
“什么?”听到王澹的话,李淳冷哼一下,沉声说道,“来人,传仵作来。”
一会的功夫,仵作来到,得到李淳吩咐,解开张大金头上缠着的白布,看了下那道伤口,转身对着李淳说道:“回大人,原告的伤是被钝器打伤。”
“什么?”“啊?”听到仵作的话,王澹和李淳一下子愣住。
“你可看清楚?”李淳问了一句。
“大人,”张顺在一旁开口插了一句,“还请大人禀公处理。”
“好吧。”李淳叹口气,对仵作摆摆手,没再让他复查。张大金的伤情在解开白布后,他们也都看得清楚,受伤的部位非常明显,只能是重力击打造成,真要是摔的话,不可能摔得那么严重。
趁此机会,张大金再次冲着李淳喊,“请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喊过后,眼睛却是看着王澹,嘴角挂着冷笑,低声对他说道,“怎么样,小子,没有想到吧!自作聪明地以为我这是摔伤,现在傻眼了吧!”
此时王澹的脑子转个不停,从李淳的态度中他可以看出来,李淳是偏向自己。可是如果自己找不出证据的话,终究无法让李淳向张大金和张顺交待。总不能明目张胆地徇私枉法。
“张大金,你确定是我打得你?”想了一会,王澹平静地问道。
“当然,不是你还有谁,就是你亲自动手打得我!”张大金瞪着眼,对王澹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
“好!”王澹兴奋地叫一声,又转头对着李淳说道,“大人,既然他控告是我打伤了他,还请再传仵作来一趟。”
“噢?”听到王澹的话,李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想让仵作出具虚假的鉴定已经是不可能,那么王澹找仵作来还有什么作用呢?不过还是相信了他的话,再次把仵作找来。
“你看他的伤,是什么凶器所为,用力点在什么地方,力量有多大?”王澹一连向仵作说出几个问题。
听到王澹的话,仵作的眼睛一亮,刚才他只是简单地检验一下张大金的伤情是被人打伤还是摔伤,并没有仔细地鉴定,现在被王澹引导,让他发现了新思路,可以更清楚地判明真相。
认真看了一会后,仵作有了判断,对着李淳说道,“回大人,原告的伤是被碗口粗的木棒所伤,用力点与原告身材同等,力量也是巨大。”
“这是什么意思?”听着仵作的话,李淳一头雾水,问了一句。
“回大人,从原告的伤情来看,是一个比原告要高半头,身材强壮的成年男子,手持一根碗口粗细的木棒,用最大力量打伤了原告。”仵作满脸自信,恭敬地回答道。
“什么?”听到仵作的话,李淳惊喜地叫了一声,看看王澹再看看张大金。“张大金,仵作的话你听到了,还有什么话说?”
“大老爷……”张大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口中只知道在喊,“草民冤枉,草民冤枉。”
“大人,下官不服。”既然作了假证,张顺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只有硬撑下去,“这仵作明显是受到王澹的诱惑才会作出如此鉴定,这个不足为证,我请求大人再另换一名仵作前来鉴定。”
“张大人,你非要如此坚持,不能退让一步吗?只是受了点伤,养几天也就好了。”毕竟王澹是被告,进门没有给他板子,已经是属于法外容情,李淳不想再将事情闹大,便打算和稀泥。
想了一下张大金许下的一百亩良田,张顺心中一狠。这王澹只是名普通百姓而已,王家的那二百亩良田绝对是个大馅饼,如果能够趁这个机会夺下,将是一笔丰厚的收入。
再次向李淳打个手势,张顺说道:“大人,下官请求大人另外安排仵作前来检验。”
李淳叹口气,张顺的那个手势他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那点小利与被皇上封赏相比,他还是清楚自己该如何选择,更何况为了私利让他徇私枉法也违背他为官的本意。
“好吧,既然张大人坚持,那我就重新安排一名仵作,不知张大人认为是继续从我淄川县衙中找呢,还是到向州府请求一名?”
“我们要求向州府请求派一名仵作前来。”张顺说道。既然已经与李淳站在对立面,那就索性得罪到底。宋代优待士大夫,除了谋反外,获罪后处罚都很轻。更何况现在只是与一名知县闹点矛盾。只要州府的仵作能够将淄川县仵作的鉴定推翻就好。大不了许他十来亩地。
李淳笑了下不说话,心中却是暗暗替张顺不值。别说你们是在诬告王澹,就算是他真伤了人,知州也会为他开月兑。既然你不珍惜自己头上的官帽,那谁也救不了你。自己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一再为你留面子,你竟然毫不领情,既然这样,那就让知州去处理你吧。
“张大人,既然你如此要求,那不如我们直接到州府去,让知州来断这件案子。”李淳最后一次给张顺机会,想让他知难而退。
张顺却认为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成与不成就在这一举。不成的话,也无所谓,王澹只是普通百姓而已,大不了向他道个歉,被知州训斥几句;可是真要成了,却是有百亩良田的收益。思来想去,张顺还是决定赌一把,万一知州愿意接受他的行贿,不就可以从王家将那良田夺过来。
“好啊,我同意李大人的提议,就到州府去,让知州大人来断一下这案子。”既然李淳摆明不愿管这事,张顺也不打算在他这儿费心机。
“哼!”见张顺如此不识好歹,李淳终于是生气,不再理会他们。铁青着脸,让人带着王澹和张大金,从县衙出来,去向州府。
今天没事,知州杨仪正在府中喝着茶,看着书。去京城递送奏章的人前几天已经回来。从那天起,杨仪便在期盼着来自京城的旨意。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来到,对着他说:“大人,淄川县带着一伙人过来,说是有件疑难案子要交到州中来审理。”
“什么?”杨仪的眉头皱了下,这个李淳平日里非常精干,处理政务的能力很强,会是什么疑难的案件,竟然要让他交到州中来?
“走,去看一下。”杨仪站起身,整理下衣服就向前面大堂走。边走,边问来报告那人。那人则是向他详细讲述一番。
听到讲完,杨仪生气地喝问一声,“李淳怎么回事,这点小事也要推到州里来?不就是打个架吗,仵作查明伤情,他根据鉴定作判决不就行!”
说着话,怒气冲冲地迈进大堂,也不仔细看下面的情况,先是冲着李淳训斥一番,“李知县,你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小案件为什么要推到州中来?”
李淳没有被杨仪的怒火吓倒,微笑着对他说道:“大人,你看看那原先被告是谁。”
“是谁?”杨仪一边问着,一边将头转向等在旁边的那几人。
“是你?”看到王澹,杨仪诧异地叫一声,“小郎君怎么会被人告?”
又看到张顺,也认识,他去长山县时见过,再次奇怪地问,“张主簿怎么会到州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