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了她,任由她逃开他,一脸戒备的看着他。
他垂下眼眸,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眼眸里的受伤。
林然向左移了移,让自己离宫晏晨远一点,她深呼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慌乱,才缓缓的问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是因为方案被偷的事吗?”
宫晏晨也收起心里的失落,一脸严肃的说道:“是,我想了解一下,方案怎么会被偷?你是在几时发现方案被偷了。”
“大概在开会前的一个多小时吧,当时我想再复查一下方案那些还需要修改一下,我明明记得我在要来公司之前就已经把U盘放在包里,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也不是谁那么的不安好心想要我出丑。”林然没把方案有可能是在宫宅和公司两个地方被偷的,只是现在无凭无据,把这个猜想说了出来,不就把怀疑往白素的身上放。
宫晏晨眉头一挑,说道:“那你觉得是谁有可能把方案给偷了。”
林然一愣,她倒没有料到宫晏晨不先问清楚事情的经过,就问她心里怀疑着谁偷了方案,难道看得出她早就有怀疑的对象了。
林然也不含糊,直接说出自己的怀疑:“我觉得是白素。”
“白素?”宫晏晨有点惊讶,他到没有料到林然怀疑的是白素,只是想到白素最近的异常,如果她是嫉妒林然,那做出那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你怎么怀疑上她了?你发现了什么证据了么?”
林然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倒没有发现什么证据,只是我觉得U盘在宫宅被偷的可能更大。”
宫晏晨又问:“你为什么这么想?公司里龙蛇混杂,要偷东西更加方便起来,也许是别人不想发布会成功,才把方案偷了,也不一定是白素。”在没有证据之下,说的全都是猜想。
林然嘴一抿,她很不满宫晏晨似乎对白素维护的口气,“我都说是怀疑了,也不一定是白素,只是她的动机最大,不是吗?”最后一句话,林然多了些许的埋怨,如果不是宫晏晨最近冷落了白素,动不动就跟她搞暧昧,白素会恨上她吗?
女人的不择手段,往往都是为了男人。
有时女人活得真的很可悲,没了男人的依附,就会变得那么的堕落。
宫晏晨被林然眼里的埋怨给看得心有些虚,他回想着白素最近的异常,也想着白素最近总是用怪异的目光直瞪着林然,是了,那怪异的目光是嫉恨,她是在嫉恨着林然。
想到这儿,宫晏晨的心沉了起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白素干的,那么宫家决不能留下这样已经心存异心的人了。
他脸色有些阴沉,站了起来,对着林然说道:“这件事我会去查清楚,如果真的是白素做的话,那么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然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查出是谁告诉我一声。”
“开那么长时间的会,你也应该累了,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吧,我还有其他事要办,不会打扰到你。”看着林然面色有些苍白,宫晏晨很心疼。
林然站了起身,对着宫晏晨摇了一下头说道:“不用了,我也该去工作了,明天还要给董事那方交代。”
宫晏晨也不强求,顺着林然的意说道;“嗯,那你去忙吧,你的病刚好,要是累了话,休息一会再工作。”
许是宫晏晨说的话太过轻柔,也许是他的话太过体贴,林然的心顿时一暖,嘴角倏时溢起一抹发自真心的笑,说道;“谢谢,我会注意身体的,你的病也刚好,也要多加休息才对。”
宫晏晨脸色一柔,点头说道;“嗯,我会的。”
随后,俩人各自去忙自己的事。
……
白素怀着不安慌张的心情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整个人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如果这一次被查到方案是她偷的话,她就没办法再呆在宫家了,更不可能呆在宫晏晨的身边。
像宫家这样的家族,又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因为嫉妒心而拿整个公司开玩笑的人,只要是对公司有任何影响的人,宫家是决不允许存在的。
那时候的她该何去何从?
她昏了头、满心只想着如何让林然被赶出公司,被宫家所有人排挤,只要这次在主持时尚展的发布会会议失败,出了丑,那样林然在宫家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宫晏晨对林然的期望也会变成失望,那时候的宫晏晨,就不会再把目光往林然的身上放了,她会在他对林然失望的时间里,重拾宫晏晨对她的宠爱。
她将一切想得太完美了,完美到忽略掉,林然不是一个轻易被打败的人,就算你把所有的路都给堵掉,林然依然能找出出路。
林然的淡然、自信和目空一切,都让她那么嫉妒又恨。
她凭什么、凭什么用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亵渎的模样。
可是她又羡慕着,羡慕她就算遇到什么大事,也淡然处之的样子。
她的家世、她的学历,她只能远远的奢望着,而好不容易拥有一点属于自己的幸福,却也被林然给抢走了。
这让她如何不是恨,如何不去嫉妒呢?
白素整个身子都缩在椅子上,一想到自己会被赶出宫家,她就忍不住抱着双肩,瑟瑟发抖着。
不会的不会的,她手脚做得那么干净,林然就算怀疑是她偷了发布会方案,也不会找到证据,自己绝决不会落得个被抛弃的结局。
白素心里虽这样想着,可是身体还是继续瑟缩的发抖着。
当事情做了之后,才会发觉后悔,可是现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在失去理智想要让林然被赶出公司那时,她就已经没有后路了。
嫉妒心吞噬了她整颗心。
让她满心只想着报复。
当门被“砰”地一声打开时,白素苍白着张吓得反躲性的抬起头,见到走进来的人是宫晏晨,她心一喜,顾不上自己的脚没穿鞋子,就整个人飞快的跑到宫晏晨的面前,往宫晏晨的怀里一扑。
她完全没有去注意到宫晏晨那张阴霾得快要滴出水的脸,满心欢喜的抱紧着宫晏晨的腰,语气欢快又带着点幽怨的说道;“晏晨,你终于肯自动来找我了,我真的好高兴。”
宫晏晨嘴角勾出一丝丝的冷笑,伸手毫不犹豫的将白素推开,冷冷的看着白素说道:“白素,你何时变得如此卑鄙的。”
白素被宫晏晨推得蹒跚后退了几步,在听到他那非常失望的质问,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的苍白,眼泪倏时在眼眶里打转,她深呼一口气,咬着唇强逼眼泪不要掉下来,哽咽的说道:“晏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何时卑鄙了,我是那样的人吗?”她的心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整颗心都在发抖,都在恐惧,在她没有任何的心里准备下,宫晏晨居然这么快的知道方案是她偷的,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她知道她自己完了。
宫晏晨眼睛如利刀般逼视着白素,在她快要被他冰冷的眼神逼得快要软腿跌倒时,他才咬牙切齿的说道:“白素,你别给我装傻,方案呢?把方案拿出来。”
白素的心急促的跳着,她被宫晏晨那像要看透她那般的目光给逼视得不敢直视着他,慌乱的垂下头,唇被咬出了一个血印,腥味的血从唇上漫开在嘴里,死不承认的说道:“方案?晏晨,你要在我这里拿什么方案?”
她的脸色渐渐的发白了起来,她记得自己明明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为何宫晏晨会找到证据,心慌乱着,她想不出自己会留下宫晏晨这么肯定的证据下来。
她明明是趁着林然都不在房间的时候,在露台那里冒着险的偷进了林然的房间,在没有翻乱什么东西的情况下,拿了她存着U盘的方案,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怎么会出错了。
白素又是怀疑着宫晏晨嘴口的证据是假的,只是想恐吓她,把事实告诉他而已,却又恐慌着如果证据是真的话,那么她真的完了。
宫晏晨像是失去了耐心,一脸厌恶的说道:“白素,你当真给我装傻吗?用不用我拿出证据,证明林然所做的发布会方案被你给偷了去。”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女人会变得那么快,难道嫉妒心就将一个女人所有的善意都吞噬掉了吗?让她们都变得如此的疯狂和不择手段。
没有质疑、没有求证,他就用那么绝对又无情的话就给她定了罪。
白素的心倏时碎了,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那几近咆哮的说道:“宫晏晨,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就是我偷了林然的方案,真有证据说证明我真的是偷了林然的方案,拿出来啊?原来在你的心里,我是那么的不堪。”
她真的伤透了心,几年的感情,却抵不过林然那几个月的相处,宫晏晨,凭什么、你凭什么那样践踏我的感情,我难道就真的不值得你爱吗?
凭什么?你连小小的维护我一下都不行吗?
在男人对一个女人还感兴趣时,女人的眼泪那是楚楚动人,可当一个女人被男人所厌恶,她的眼泪不过是在做戏,博取别人的同情。
宫晏晨此时只觉得白素哭泣的模样是那么的丑陋,一个女人的心被嫉妒给吞噬了,她剩下的只是一张丑陋的嘴脸。
他只是将手里的文件袋冷冷的扔在白素面前的地上,一脸对白素彻底失望的说道:“白素,你还狡辩是吧,那么你就看看这个是什么?”
白素泪眼模糊的看着地上的文件袋,整颗心被惊惧慌乱给填满了,她弯着腰,手颤抖的慢慢将地上的文件袋拿了起来。
证据!怎么可能有证据,她明明是那么的小心。
眼泪越流越多,她颤抖着手将文件袋里的文件拿了出来,当看到指纹化验单时,她整个人被定住了。
化验单和文件袋从白素的手里滑落在地上,她的眼里尽是难以置信。
最后,她笑了,笑得疯狂,笑得眼泪都一颗又颗的从脸上滑落在地上。
连去化验指纹的方法都拿了出来,宫晏晨真是用尽所有办法啊!他为了林然就那么想找出证据,那么的想把她赶出宫家。
好,很好,好得她都忍不住想要鼓掌了,宫晏晨,你真为了林然,连一点情面都不留给我吗?你就那么冷血的将我抛弃掉,任我自生自灭。
没有宫家这坐靠山,没有了是宫晏晨的女人,她白素算什么?什么都不算,被宫家赶出来的她,在往后迎来的将只是被鄙夷、被嘲笑在,被说成妓(和谐)女。
没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她,又怎么在A市里生存。
白素眼睛不断的流着泪,可心却在流着血,痛彻心扉的。
宫晏晨抿紧着唇,眼神冰冷的看着白素笑得发狂。
白素现在这个样子,引不起宫晏晨一点的怜惜心,有的是百般的厌恶。
他非常讨厌那些不择手段的女人。
就算他没有爱上林然,他也决不容忍那些陷害正室的女人。
白素是,宫家的那些姨太也是。
母亲忍辱负重的忍耐着那些姨太们的挑衅和使绊子,他都历历在目,他绝不允许自己的妻子也被这样的欺负。
白素眼里尽是恨意的看着宫晏晨说道:“是,是我做的,宫晏晨,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眼里只看到林然,我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早已把我丢在一边,忘了还有我这个人的存在,我又怎么可能做出对公司不利的事呢?
她恨,她恨宫晏晨现在眼里心里只有林然,把她丢弃在一边,不闻不问,就连她委曲求全的要求他只要陪她一会就行,他都想也不想的拒绝。
她更恨,更恨林然这个半路横插在她和宫晏晨之间,让她不再受宫晏晨的宠爱,让她受尽了冷落,如果没有林然的存在,那么宫晏晨就是她一个人的。
这个认定像是扎根结底的深深的扎白素的心里,让她倏出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如果没有林然,那么一切将回到开始的时候,她还是那个骄傲受尽任何人艳羡的总裁女人。
然而,一切都变了,在林然进了宫家,就完全变了,她不再是宫晏晨唯一的女人,也不再是唯一能站在宫晏晨身边的女人,一切都是因为林然的存在,一切都是因为她。
宫晏晨被白素眼里的恨意给惊到了,他没有想到白素心底的怨恨会这么深,他更加的后悔当初的一时心软,留白素在身边,现在倒成了一个难以处理的麻烦。
“白素,你真变了,变得那么可怕,变得我都不认识了。”宫晏晨皱紧着眉头说道。
白素冷冷的笑,像发了疯一样咆哮着:“我变了?我怎么变了?是你变了才对,宫晏晨,当初你为什么要给我机会,为什么要让我有了期望,为什么在我以为非常幸福的时候,你却将我狠狠的打落谷底,你当初要是不爱我的话,你就不该把我带进宫家。”明明给希望,却又给了绝望。
宫晏晨脸色倏冷,眼里迸发出冷意,冷冷的说道:“白素,你应该搞清楚,当初不是我想把你带进宫家,而是你求我的,而我也早就说清楚了,我不能给你什么,你所想要的爱情我给不起,也决不会给你,是你在奢望,奢望一些本来就不可能的事。”为什么女人一遇到爱情就变得如此的可怕,可又为什么,他一直想要得到的爱情,却总是近在咫尺,却又触手不得。
那样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着,怕有一些的风吹草动,就会把她吓跑。
他想要的女人,连一点让他攻塌她城墙的机会都不给,他不想要的女人,却像发了疯,发了狂的想要留在他的身边。
有些事真的是不尽人意,令人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
白素脸上的眼泪一颗颗的掉落在地上,她眼里的恨意更深,指甲深深的掐在手心里,手心里原本已有了几道伤痕,现在更是伤上加上,可手心上的痛一点都比不上她心底的痛,那痛简直痛得让她恨不得死掉自了,她恨恨的看着宫晏晨,眼里却忍掩不住那浓浓的爱意,她说;“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爱你,是我不该求你让我进宫家,一切都是我活该,我该死,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同样都是女人,林然就可以得到一切,凭什么我要什么都比不过林然,又凭什么,我要把你让给她,明明你该是我的。”在白素的世界里,宫晏晨是她的天,也是她的一切,而同样,她的一切包括宫晏晨整个人都是她的。
宫晏晨满脸震惊的看着白素,他真没有想到白素说的到底是什么逻辑,她至始至终都没有认清自己的身份,一贯的认为自己不比别人差,这不是差不差的区分,而是现实社会的对等分级。
白素是在奢望,奢望着宫家的嫡媳妇身份吗?
宫晏晨心下一冷,他真的没有想到,白素会有这么大的野心。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