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凡此时两眼发昏,看不清任何东西,满目满脑都是“东方霁”三个字,听见水月的声音,茫然道:“呃?水月?”
水月笑:“你和师兄都未吃晚饭,我来瞧瞧。”
“主子也未吃饭?”
水月道:“正是,你们两个真奇怪,一个脸黑如锅底,一个废寝忘食地写着另一个的名字,这是为何?”
王乐凡苦笑:“我去翠轩楼,叫了个小倌,又遇见大师兄,被主子捉了个现形,主子罚我呢,先说要挖眼断腿,我吓得求饶,主子便罚我写他名字十万遍。”
水月恍然,啐道:“乐凡你没救了,师兄怎么可能把你挖眼断腿?难怪他如此生气,你活该!”
“水月!”
“怎么?说你不爱听啊?连我都知道你那个大师兄是他的心结,你为何还不知死活?还有,早跟你说过不要去小倌馆,你不听,你瞧你哪件事不足以惹他大动肝火?”
“水月。”王乐凡放下笔,“言护法没阻止你跟师兄见面吧,难道入了逍遥门,就得跟师兄妹断绝关系?”
水月听到提到言紫羽,俏脸一板:“我们情况不同,师兄与我只有公务,没有私情。”
王乐凡但笑不语。
水月顿了顿道:“十万遍,待你写完,天也亮了,乐凡,我教你个法子。”
王乐凡眼一亮:“什么法子?现在东方霁三个字算是刻在我脑子里了,看什么都是东方霁。”
水月笑道:“嘿嘿,师兄真奸诈。”竟想出这种法子,看来效果不错,她不是已将他的名字刻进脑里,记进心里了吗?
然后压低声音道:“你不是买了块玉吗?反正早晚得送给师兄,不如现在送给他,他的气定然消了。”
王乐凡神色古怪地道:“谁说那玉早晚得送给主子的?”
水月诡异笑道:“你敢送给别人?”
王乐凡:“……”
她确实不敢。
“哈哈,我走了,祝你顺利。”
王乐凡盯着满地“东方霁”发呆,半晌,她从柜子里取出那块玉佩,当初一眼相中它时,脑里竟鬼使神差地闪过主子的影子,傻子般砸了六十两买下。手指在玉佩上模索关天,终于下定决心。
敲门。
屋内传来淡淡地“哼”声。
王乐凡犹豫片刻,径自推门进去。
“啊!”见到屋内情形,她惊呼呆住,好香艳的主子
刚从浴桶出来,只来得及套上裤子、手里尚提着上衣的俊美男子愕然看她,似乎没想到她竟自己推门进来,然后一双凤目若有情似有意地看着她,斯条慢理、慢腾腾将上衣穿上,再有条不紊慢腾腾地将袍子套上。
“出水芙蓉?!”
东方霁挺拔的身体僵住,眼角抽了抽。
王乐凡看着那肌理分明、精健匀称的身材,头脑一热,迸出“出水芙蓉”四个字,再被他故意放慢地穿衣动作折磨,顿时脑子发晕,鼻里有热热的东西流下,在那两股热乎乎的东西流出前,她果断仰头,冲到浴桶旁的冷水桶,捧起冷水拼命拍脑门,迅速冷却不知好歹的热血。
一块干净毛巾递到眼前,她仰头,只见主子眼底闪着一丝戏谑,唇角扬起,她的脸蓦地红了,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她夺过毛巾狠狠拭脸,借以掩饰脸上**辣的红。
“你打算把脸皮擦掉?”
王乐凡身体僵掉,如果能把脸皮擦掉就好了,讷讷地转身,将毛巾递给主子。
东方霁倾身凑到她耳边,低声道:“现下我相信你是为我流的鼻血。”声音里尽是笑意,又道:“以后你多看看,习惯就好了。”
王乐凡囧了。
东方霁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淡淡幽香,神情一阵恍惚,忙收摄心神,与她拉开距离,“找我有事?”
王乐凡:“哦。”
东方霁皱眉:“说。”
王乐凡:“哦,那个……”无法启齿。
东方霁:“没事?我要就寝。”
王乐凡忙拉住他,涩涩道:“主子。”
东方霁回身,狭长的眸子注视她。
她缓缓从腰间玲珑袋里取出玉佩,缓缓送到他眼前:“主子,这个……给你。”
东方霁怔怔看她半晌,笑容慢慢爬上嘴角、眉眼,煞是好看。笑着问她:“你确定?”
王乐凡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