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王乐凡轻轻叫了声。
王顺瑞一愣,目光转向她,微一迟疑,道:“真的是乐凡吗?过来,外公瞧瞧,好孩子,长大了,变漂亮了,听说你离开飘缈山,投奔了逍遥门主?”
王乐凡点头,看着小窗内的外公,老了不少,胡子变成花白一片,双腕被镣铐锁着,不禁眼角一酸,“外公,小舅舅已经找到我,现在正在逍遥门总坛,他好得很,你不用担心。”
王顺瑞闻言,老泪流下,“俊儿顽劣,有逍遥门庇护,是他的造化,乐凡,难为你了。”
王乐凡强笑:“没什么难为的,东方门主素来照顾我。”
万路通在旁皱着眉头,道:“老匹夫,就算你背后靠山是逍遥门,也得还了老子的债,我儿子若活不过来,你们全得陪葬。”
王顺瑞双手紧紧攥住小窗上的铁条,怒道:“老夫几时说过不救他?若无诚意救他,老夫岂肯束手就擒?是你这老匹夫不相信老夫,非把老夫囚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难道那雪昙花能自己飞来找你?”
万路通极为暴躁,跳将起来:“我呸,老子便是不信你,我若放你去找雪昙花,你多少年能给我找来?我儿子多久才能醒过来?只怕你把老骨头埋在了天雪峰,也采不来雪昙花!”
“大丈夫言而有信,老夫岂能出尔反尔?”王顺瑞花白胡子气得根根张开。
万路通扑到窗口,抓住他的胡子乱扯:“老匹夫,若不是你,我儿子怎么会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知道看着自己儿子躺在眼前,却不能起来喊我一声爹,多痛苦吗?若不是你将儿子藏起,我很想让你试试这滋味。”
王顺瑞竟然任由他撕扯胡子,满眼歉意,不反驳一句。
原本打算上前动手的王乐凡见此情形,只得忍下这口气,外公不慎害得人家儿子昏迷不醒,也难怪他如此恨外公。
“万前辈,你放手,那个雪昙花,我去找。”她平静地盯着两人道。
万路通与王顺瑞大惊,同时转头瞧她。
万路通果真松手,后退几步,“丫头,算你聪明。”
王顺瑞叫道:“不行,你不能去。”转头去万路通道:“姑娘家青春短暂,这雪昙花四年才开一次花,又长在那冰天雪地的天雪峰,你让他一个姑娘家在毫无人烟的天雪峰耗上三四年的青春,她还如何嫁人?再说,那雪昙花有凶狠歹毒的雪雕守着,她一个女孩子如何斗得过雪雕?万路通,你放了老夫,老夫发誓,一定替你找来雪昙花,若违誓言,你便取了犬子性命。”
万路通看着两人,有些犹豫,他派徒儿将王乐凡带来,原是打算以她为人质,让王顺瑞去天雪峰采雪昙花。但适才见王乐凡身手不凡,又想让她去,毕竟她年轻,武高又高,行动利落。听了王顺瑞的话,也觉得不无道理,一个女儿家岂能耐得住天雪峰上极寒的天气和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