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凡强忍心中酸楚,对万路通道:“我外公犯下的错也是无心之过,他肯束手就擒,晚辈肯去天雪峰采花,就是我们最大的诚意,万前辈何不对我外公宽容点呢?”
万路通冷声道:“我没杀他已经是天大的恩惠。”
王乐凡付之冷笑道:“万前辈似乎没那么高尚,你不杀他只是想控制他去为令郎找来雪昙花。”
万路通脸一红,大声道:“做错事,总要付出代价。”
“我外公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不能利用他的歉疚来折磨他,令郎如此情形,不能全怪我外公,万前辈也有责任,你既为令郎疗伤,就该找个僻静安全的地方,若是如此,我外公又怎么会恰巧遇上,令他受惊吓真气逆流?说起来,我外公不过是要打只野兔果月复而已。”
何连峰在路上已断断续续告诉她外公与万路通的恩怨,不过是外公追猎野兔,兔子逃窜,好巧不巧,野兔就窜向了当时正在给儿子疗伤的万路通处,半人多高的草木掩住两人身影,外公随手捡起一片石子射向野兔,然后万路通的儿子受到惊吓,气血逆流,昏迷不醒。
万路通遍寻名医,后来遇到一位高人,开了一张药单,其他药品俱已找齐,独独找不到雪昙花。盛怒之下,便去找外公寻仇。
何连峰只说外公是自愿就擒,后面的事,便未再说,王乐凡猜想,定是外公束手就擒后,听说雪昙花一事,自告奋勇要去天雪峰,而万路通放心不下儿子,也无把握能取回雪昙花,想利用外公取得雪昙花,却无法相信外公言而有信,才将心思转到她身上。
万路通思忖片刻,道:“你想如何?”
“很简单,我外公年纪大了,地牢潮湿不见阳光,时间久了,对他老人家身体不好,作为交换条件,我保证取回雪昙花,前辈不能亏待我外公,给他换个能见阳光的房间,派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若我外公有个三长两短,我想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杀人,谁不会?”
说到最后时,她目光一凌,轻晃一下手中剑。
万路通盯着冷月剑半晌,痛快答应。但是一再强调,取回雪昙花前,不得将消息透露给逍遥门。
两人谈好条件,万路通为她备好盘缠和干粮,并让人给她易了容。
王乐凡盯着镜中陌生的脸,不由得想笑,其实何须易容,她本来就相貌普通,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注意,掉进人堆绝对找不到,易容,不过是多此一举,想是万路通怕极引来逍遥门的注意。
想到逍遥门,不由得黯然,大婚前,只留廖廖数字,便失了踪影,任谁都会雷霆大怒,何况是东方霁这般狂傲之人,大失颜面之下,必是恨极了她,或许根本不会费心找她。
她差点就成了他的妻子啊,来的路上,她曾想过,若她向主子求助会是什么结果?
苦笑,这是她王家的事,外公是她的外公,她实在无法开口,何况当时情形,何连峰根本不容她回去求助。
想起自从自己做了主子保镖后,主子对她的种种好处,不由得轻轻叹口气,若是主子真如她所想地那般恨她,也怪不得旁人,只怪她王乐凡福薄,无福消受主子的恩宠。
甩了甩脑袋,不再沉浸在回忆中,换了身干净衣服,将冷月剑包起,便出了狼牙谷。
在附近镇子上找了家客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补眠四个时辰,买了几套换洗的成衣与里衣,便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