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格看到自己牵挂的人眼睁睁地望着自己,心里那股喜呀,不知用什么行动来代替。
他傻傻地站在雪白身旁,“呵呵呵”地傻笑个不停。
卓安娜惊呆了,自己明明看到她喝了迷糊药,这是蒙古特有的一种草药,是死去的爷爷告诉自己的一种防身药方,爷爷明明讲得很清楚,这种药,虽不能致人于死地,但足可使他几十年不清醒,曾记得自己当年还亲眼看到一匹狼喝掉这药,当场昏迷,爷爷和自己才趁机把狼宰掉,取下狼皮,织成一件狼皮大衣,自己还把它当成自己对爷爷的纪念,至今还收藏在衣箱里。
可她喝了,怎么就没事呢?卓安娜疑惑?她看到雪白低声细语地对米格说:“米格,这是哪里?我怎么呢?”
米格傻笑后,坐在床头,握着雪白的手,放在胸前,雪白的脸红红的,那种不好意思,那种保守的神色又流露了出来。
米格没有管这么多,他对雪白说:“雪白,你终于醒了,这几天受苦了。”
那股心疼,那种关切,雪白全看在眼里,她心想:这或许是老天在考验我们,看看我们的爱情究竟能不能经得起困境的煎熬,从你的神色,我找到了答案,我们永远会不离不弃,在幸福面前如是,在不幸面前更是,虽我们不像别的恋人那样经常把爱说出来,但我们心知肚明,米格,我爱你,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米格面对雪白的不言不语,以为她又出了什么问题,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雪白从眼前把他的手握紧,微微一笑,眨一眼美目,说:“我没事,只是好久没看到你了,想多看一会。”
米格把雪白的手双手握紧,凑近,调皮地说:“想看,就多看一会吧,你想看多久都可以。”
卓安娜在后面看着这对恋人一点都不关注自己,心里恨恨地,看到两人互相说着甜言蜜语,心里的疙瘩都出来了,这米格虽跟自己谈过几句话,但没有一股柔情,完全的陌生,最多的时候,只有普通的朋友,卓安娜嫉妒极了,她恨,恨自己没有把药量加大,恨自己毛手毛脚把药洒出了一些,更狠这个雪白,装什么纯情,红着脸,你就以为自己是圣女了呀,你就以为米哥会为了你而掏心掏肺吗?我不会让你得逞,你等着,我会让你们天各一方,各奔东西、分道扬镳。
她咬着唇,露出杀人的目光。
雪白感觉一阵冷气向自己吹来,偏头,发现不远处站着个少女,大概18、19岁的样子,脸蛋俊俏,眼睛大大的,可是神色像是对自己充满怒气。
“她是谁?”雪白问。
米格这才想起这房里还有一个人,立即站起,“哦,我都忘了,她叫卓安娜,我们得感谢她,是她让族里人同意取骆驼的鲜血。”
“骆驼的鲜血?”雪白重复着。
“哦,这是我们蒙古人治疗箭伤的土方法。”
听着,雪白点点头,想想自己在蒙古医书里,确实看到提到过这种方子,没想到让自己给用上了。
雪白继续听着。
“她是医科大学的学生。”
“医科大学?哪里的医科大学?”听到这熟悉的名称,雪白有点激动,急忙问了句。
“哪里的医科大学?”米格看着卓安娜。
“北京医科大学。”卓安娜变了个样,低声回答。
“北京医科大学,”雪白几乎要坐起,一激动,伤口痛了起来,她捂住右手臂,愁着眉,面露苦色。
“怎么啦?”米格急忙走近雪白,抚着她的双臂,“你小心点,伤口还没完全好,不能动弹。”
雪白从来没有感受过米格这样的温柔,心里一股暖流,流入了心田,眼睛还有点湿润,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只是听到我的大学的名称,非常激动,没想到在这里还可以遇到自己的学妹,”她看着卓安娜,招了招手,“来,过来,小妹妹。”
卓安娜故意怯怯地。
“你别怕,我是你的学姐,你不要被我这个病样子给吓坏了,我不会伤害你的。”
“哦。”卓安娜从喉部发出了这一个字。
“挺有涵养的一个孩子,说话这么温柔,难得,以前我见过你们这个年纪的,很多都是没大没小,个个粗声粗气,公主病十足。”
哼,批评我们这一代人,你以为你就高尚,柔柔的,说话都好像很吃力似的,这就叫涵养,儒雅,呵呵,可笑,病态。
卓安娜在内心痛骂着雪白,但在脸上不停地微笑着。
“你这个笑,笑得真好,把我们间的距离,用这一个笑给拉近了。”
“是的,我们老师常告诉我,微笑是待人之礼,利人更利己。”
“是的,看来,你不仅智商高,因为北京医科大学的学生成绩非常好,而且,情商也是相当棒的,你会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我喜欢你,哦,我们是校友,你得叫我学姐。”
“学姐,你好!”卓安娜鞠了一躬。
雪白一笑,心里默认这孩子真不错,可自己明明感觉开始的时候,她看自己那眼神凶巴巴的,像是要吃掉自己,她立马否定,这肯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这么会说话的孩子,不可能会流露出那样的可怕神色,她摇头,想到自己的病好起来与她有关,雪白握着卓安娜的手,拍了三下,看着安娜的眼睛,真诚地说:“谢谢你,你的勇敢救了我。”
卓安娜听到这句话,心里怪怪地,不只是喜还是悲?但还是笑起回答:“没什么,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举手之劳而已,学姐不必放到心上。区区小事,不足挂齿。”
“小小年纪,不邀功,难得。”米格笑了,他看到卓安娜在雪白面前又是另一个人,觉得好笑,这孩子真的是多面性,不过,真好,在雪白面前,完全一个小雪白,礼貌,羞涩,虔诚,让人想接近,不像在她爷爷面前那样骄纵,不像在族里人那样自以为是,不想在自己面前那样蛮横加献殷勤。米格想到这,心想在自己面前献殷勤这词对吗?是关心,关注,……米格忽觉自己不对劲,雪白就在自己面前,怎会思索着这个小女孩。
“想什么?”雪白望着凝神已久的米格问了句。
“没什么?哦,她还帮你涂了鲜血。”
涂了鲜血,雪白想着自己梦到有人往米格的额头亲了一下,但想想是梦,要是米格知道自己这样想他,他又会不高兴,既然是梦,那就忘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想起,算了,睡糊涂了吧。
她看着卓安娜,“你对我做过这么多,叫我拿什么报答你呢?学妹。”
“学姐,你要是要报答我,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把身体养好,给我看到一个健康的姐姐。”
雪白和米格都笑了。
“好,学姐,一定不负厚望,好好养着自己,争取早日康复,到时我们一起为草原服务。”
“好,”卓安娜也不知自己怎么拿出了一个手掌对着雪白,雪白也举起一个手掌,对准卓安娜的击了一下。
“蒙了誓,你们就要遵守。雪白得早点好起来,为了自己,也为了你的这位关心你的,看好你的学妹,你的学妹还研制了……”
卓安娜挥手叫米格不要说,米格还是说了出来,“她还喂了一些清醒药给你喝,你就是喝完这种药,才醒来的,以前在医院,医生都觉得没有多大的希望,可卓安娜一碗药就把你唤醒了,看来,你们北京医科学院的医术的确高明。”
呵呵,雪白只笑,没有回答。
卓安娜则不知是笑还是哭。
雪白看着安娜,又拿着她的手,眨着美目,“总之,谢谢你了,以后,遇到什么医学上的问题,可以问问我,只要我知道,一定如实相告,”雪白顿了顿,问:“你叫什么?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
“卓安娜。”
“卓安娜,安娜,好听,一个外国名字,挺洋气的,草原人,还有这种名字,看来你的家人挺新潮的。”
说到自己的家人,卓安娜心中又来了一股火气,很真想喷发,但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咧着嘴,装着,笑了。
“既然你的意识恢复了,那我们就回家,好吗?”米格对雪白说。
一听到米格要离开,卓安娜急了,手舞足蹈了起来,“不行,你们不能就这样离开草原。”表情非常严肃。
米格、雪白被她突变的表情弄糊涂了,刚刚那个儒雅的人儿,突然间变成了凶恶的野人似的,两人都看着卓安娜,问:“怎么呢?”
被他们这么一问,卓安娜发觉自己可能情绪化了,忘了自己的表情,于是,露出牙齿,嘻嘻嘻,不要意思地一笑,说:“我想到你们要离开,我舍不得。”
“我想也是。”雪白接着说,“但是我们总要分开的。”
卓安娜故意做出伤心的模样。
“别伤心,现在交通这么发达,信息交流这么方便,你随时可以去我们那里,也随时可以打电话,或发QQ联系我们呀。”雪白安慰着故作伤心的卓安娜。
卓安娜还是不悦,真的不悦,因为她想到,一旦他们离去,自己与米格就相差十万八千里了,距离没了,想接近都没机会,怎么有可能取代雪白在他心中的位置,又怎么可能为爷爷出一口气。
他转了转眼珠,有了,“哦,我们这里,这段时间有很多的活动,春节的庆祝方式很多,亲戚朋友,游客……很多人都会来,昨晚的还没走,但今日起又会来一些新的朋友,你们别急着走,参加这些活动,说不定,你们会收获很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呢?”
经卓安娜的一番讲述,雪白真有点不想离开,草原上的一切信息,一切知识,她都想了解,能有机会,亲自获得,真是老天的眷顾呀,这大好的机会,自己失去了,真的不忍。
但面对米格提出的建议,自己又不好拒绝,于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米格看出了雪白的心思,很爽快地说:“好,留下来,等过完15再离开。”
呃呃呃,卓安娜跳了起来、欢呼着,“我要告诉酋长以及族里的人,雪白醒了并且不会离开草原,要呆很久,他们听了,一定会乐坏了。”
她跳着叫着,挥了挥手,离开毡房。
一出毡房,整个人换了,“哼,不离开,到时,等着分手吧,你们这对暂时的恋人。”
她想着对付雪白的对策,心里不停地策划着,就要到家时,听到叫马停息的声音,转头一看,看到两人骑着大马迎面而来,正下马,马上的人见到卓安娜,大喊着:“安娜表妹。”
安娜开始没认出,走近,定睛一看,这不是姑父和表姐吗?看清后,高兴地叫了声:“卓玛拉雅表姐、姑父,你们好!新年快乐!”
“哦,卓安娜呀,越来越漂亮了,差点,姑公都不认识了。爷爷女乃女乃呢?”
“在家里,”她牵着两人的手往家里走去。
还未到家,就大喊着:“爷爷,女乃女乃,表姐,姑父来了!”
爷爷听到声音,开门,笑着,热情地出门迎接。
女乃女乃在不停地忙碌着,又是女乃豆腐,又是手抓羊肉,还有牛排,羊排,马女乃酒、羊女乃酒、鲜女乃……
卓玛拉雅来草原干什么呢?与雪白又有着什么关心?卓安娜想出了什么对付雪白的对策呢?请看第二百二十三章